第五十四章 风水师毒设风水地11

咯咯不停地对着裴琀哈气挠爪子,直到我说了这句话,咯咯才喵了一声。

在梦境中,我知道咯咯的真身是一只红狐,但是自从出了黄粱梦之后,我并没有对咯咯的身份追究太多。

因为,在我的心里自始至终,我照顾咯咯仅仅是因为宋新月的嘱托。

无论是咯咯的来历也好,还是咯咯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也好,一方面我是不太想深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暂时管不过来。

但是我没有想到,就在我对周阿牛儿子的行踪一筹莫展的时候,咯咯居然能够凭借着气味进行追踪。

更令我诧异的,咯咯的能力,我都不知情,裴琀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之后也问过裴琀,但是他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口的,只说是活多了,见识就多了。

好一个,活久见。

咯咯的嗅觉灵敏,而且行动非常地迅速。

即使这个荷包已经经历了许久的风吹日晒,咯咯还是能够嗅出一些气味。

由于荷包掉落在野外,沾染了很多其他的味道,这也让咯咯无法确定具体的目标,只能大概给我们圈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有一个范围,总比没有好,好歹让我们的追踪工作也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这个范围最后定在了一个庄子上面。

这个庄子不大,坐落于青阳山脚下,庄子里面仅有十几户人家,且这十几户人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姓杜。

所以对外,又叫做杜家庄。

我和裴琀带着咯咯到这个庄子的时候,由于脸生,好像这个庄子里面的人并不太接受我们。

大多数人比较冷漠,只有极少部分人肯和我们简单交谈几句,但是仅限于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对裴琀说道:“这个庄子上面的人怎么这么奇怪,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裴琀向四周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有些时候,问话靠的不是嘴,而是手。”

我心中暗道一句不好。

裴琀却已经像个鬼魅一样,从身边硬抓了一个中年人问道:“怎么?我们是什么凶神恶煞吗?躲着干什么?”

说完,裴琀一掌就将身边的一棵大树,劈成了两截。

那个中年人也是目瞪口呆,连连叫喊道:“爷……这位爷……不是我躲着你们……是你们应该躲着我们才对啊……”

我好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道:“这里……这里是义庄啊……”

义庄,就是专门停放那些死的不明不白,或者含冤而死的人。

这样的地方最是阴森,也容易出一些问题。

怪不得我看到街边上人人神情严肃,不肯多言。

有些地方门户紧闭,门户上面还贴着众多的黄符,想必就是放置尸体的房屋。

我将在周阿牛坟头前找到的荷包拿出来,给中年人看了一眼,问道:“见过这个东西吗?”

我本身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正如我所想,中年人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没见过。”

我正要裴琀放他离开,没想到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这上面的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花纹?

我仔细看了看荷包上面的花纹,正面是个牛的模样,背面好像是个蛇的模样。

经过这个中年人的提醒,我才觉得这个花纹有些奇怪。

平时绣荷包,上面无非是些花草树木,或者是寓意吉祥的东西,而这个牛和蛇,绣在荷包上面的情况,极为少见。

于是我便追问道:“你是在哪里见过的,还有印象吗?”

那人道:“你从这条路一直走,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巷子,巷子最里面有个屋子,屋子前面挂了一个很大的罗盘,那上面好像就有这样的花纹,不过……”

裴琀冷声道:“快说。”

那人打了个寒噤才道,“不过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找他的大都是来义庄这边领尸体的人,他帮人看墓地风水,因为那些人……”

中年人说的更加小声,好像生怕得罪了什么人似的,“那些人大都客死异乡的,死的不明不白,风水要看的不好闹腾得很呢!”

听到中年人这样说,就更加坚定了我之前的猜测。

那个主动前往李家,指点风水格局的风水师,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周阿牛的儿子。

等我们到达中年人说的地方时,果然在屋子的罗盘前见到了那个图案。

同样是牛和蛇的图案,和荷包上面绣的东西,几乎是相差无几。

裴琀先一步敲门,里面过了半天才有人应答。

开门的人年纪不大,面容沉稳中带着一丝丝冷然。

年轻人开了门之后,裴琀还未说话,那人便立马向后退了一步。

裴琀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年轻人道:“公子不似活人。”

裴琀冷冷一笑,“先生无眼,如何得知?”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人无论是看人的时候,还是说话的时候,眼仁竟然是一动不动的。

竟然是个瞎子。

很快,这个事情也得到了年轻人的证实。

年轻人对裴琀说道:“如果公子只是来嘲讽我这个瞎子,就请公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我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我的猜测出了问题吗?

因为不论是从李天宝的描述中,当时造访李家的风水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个瞎子才对。

装的?

我心想。

想到这里,我决心试探一下。

我将裴琀往身后带,然后站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先生,我有个朋友克死异乡,遗体被人转送到杜家庄,这次我来,是想拜托先生替他选个好的墓葬之处,让我朋友好能入土为安。”

听到了我的声音,那个年轻人才将头转了个方向,语气冰冷道:“法不空出。”

我闻言,在口袋里面掏出一颗银锭子,交到他手中,顺便问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年轻人道:“十郎。”

这名字好生奇怪。

我来不及想太多,这时,十郎冲我和裴琀招了招手,便将我们引入到了院中。

可是,我还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十郎从院子大门到最后进入屋内,中途连续碰壁或者踢到台阶。

如果不是我在旁边提点指引,他这一路估计不知道摔了多少回。

双目失明许久,对自己家中的陈设应该是一清二楚,是不可能出现到处碰壁的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