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淮这个已经快有家室的人了,见到班花出现,像是一个哈巴狗似的,舔着脸迎了上去。
张斌拿着果汁回来,递给了常媚儿,笑着说:“那个嫂子,你还认不认识其他的妹妹啊,可要优先考虑我啊!”
“嗯,是啊媚儿,张斌人忠厚老实,是学会计的,由一技之长,你就替他物色一个好了。”我在边上随口说道。
常媚儿点点头,对张斌说:“那行,有时间我帮你留意一下。”
班花彻底的占据了娄淮的所有时间,此时的她,已经不像是在学校那会一味的拒绝。不但不会如此,反而在刻意的恭维引诱他。
因为张斌在,我们说话也不方便。只能等聚会结束,单独把他叫出来,另作打算了。
岂料,我们不去找他,这小子竟然拉着班花,向着我们这一桌走了过来。
我腰间的屠龙匕,此时嗡嗡的颤抖起来。这把匕首,在经过枯井一战被我大量使用后,隐约能够和我通灵了一般。
除此之外,就是我的龙丹,又一次的迎来了小突破,较之前,有了一小截的涨幅。
张道全也注意到了我腰间的变动,小声对我说:“看来,这对匕首,跟你很是有缘啊!”
腰间别着的不是一把,而是一对。再救红儿的时候,张道全就将另一只屠龙匕当飞镖扔了,落入了厉鬼的手里。达成交易后,自然而然就要了回来。张道全一直在忙着红儿的伤势问题,我还没有来得及还给他。
“你拿着吧,这匕首本身就是一对。当年大巫师凭此屠龙,追根究底,还是你们周家的东西。”
我们在交头接耳之际,娄淮满面春光的半搂着班花的肩膀,绅士的为她抽出了椅子,邀请其坐了下来。
“晶晶,还认识他吗?”娄淮指着我,对班花说道。
班花的名字叫白晶晶,和一个妖怪的名字,是一样的。不止名字一样,就连属性,也是相同的。
“周凯,当初你追我的时候,还因为这个打了一架呢。”白晶晶掩住嘴巴,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直接让娄淮大脑短路,傻眼死死的盯着白晶晶,喘气也粗重了许多。
我和张道全都看在眼里,我站起来,由于距离比较远,只有起身才能握手。
白晶晶娇媚的看着我伸过来的手,轻轻的与我握了一下。在双手握上的同时,我和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撒开了。
白晶晶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她借故上洗手间,先一步离开了。
我默不作声的坐下来,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摊开手掌。被白晶晶碰触过的地方,已经有些淤紫。
在我们握手的一瞬间,两股相冲的力量就碰撞开来。她已经察觉到我对她有了怀疑,这才退走。
张道全碰了我一下,小声说:“怎么样?以你我的道行,能不能拿下她?”
我摇摇头,“不太确定,估测,她和枯井的那个厉鬼,不相上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的好。不过我很怀疑,娄淮到底有什么,能让先后两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来纠缠他。所以,还是先从他下手。至少,不能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和张道全三言两语就打定了计划,其实我是不想管闲事的,奈何娄淮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十分钟后,白晶晶出去后又折身返回,像个没事人似的,不但对我们没有防备,反而频频敬酒,诉说这些年的遭遇和落寞。
娄淮整个精虫上脑,听到开心的地方,跟着一块傻笑乐呵。伤感的地方,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知道,这定是妖物的一种本能的本事。娄淮不是一个轻易能波动情绪的人,他现在,只是被某种力量,将内心的感情无限次的放大了而已。
说到动情处,白晶晶哇哇的哭出声。娄淮一把将其搂入怀里,眼含热泪,低声说道:“放心,我不会在让你受苦了!”
白晶晶继续哭哭啼啼,哽咽的说:“可惜已经晚了,那时候,我不该拒绝你的。我只是,只是放不下心里的自卑。我配不上你!”
我们这边的变故,没有引起其他桌的注意。一来我们这边略偏,张道全把马腾打了后,就没人愿意接近我们。二来,大家伙虽然都是同学。可随便拉出一帮人,都觉得面熟,叫出名字的,屈指可数。三来,来的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有的结婚,有的单身。坐在一起喝上了酒,天塌了都不带去搭理的。
而这极其狗血的电视剧剧情,欣赏到的,只有我们四个观众。
“明天我就会和我老爸说,和那个女人解除婚约。本来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只会哄我家人开心而已。”娄淮似是下定了决心,紧紧的搂着白晶晶,生怕她下一刻会溜掉一样。“我喜欢了你这么些年,不想再放手了!”
白晶晶的哭声更大了,我和张道全还有张斌只得推杯换盏的大声吆喝划拳,才能压下这哭声。当然,我和张道全每喊一声,都用上了气。我们一同出手,才堪堪压制住白晶晶哭声当中那隐含的怪异能力。
此刻,白晶晶的瞳孔里,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机。虽然她隐藏的很快,还是被我抓到了。
那眼神似乎再说,你的兄弟现在是我的人,在我的手里,不想他死的话,就给我放老实一点。
我只能暗暗咬牙,看来白晶晶,是吃定了娄淮。
一顿饭,十点多的时候还未结束。常媚儿有些困了,我和娄淮说了一声,就准备要走。
岂料,娄淮将我拉到了一边,用很疑惑的语气说:“周凯,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啊?”
“说错了话?什么时候?没有吧?”
娄淮挠挠头,“那为什么白晶晶突然跟我提什么时候定亲结婚,她应该知道我已经有媳妇了才对啊!”
我眼前一亮,抓着他的手,拉出了大厅。探了探四周无人,我严肃的说:“你对白晶晶,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拜托,我们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哪来那么多激情燃烧的岁月啊。说实话,在未出国之前,我的心里还是想着她的。但现在,除了是一个好朋友,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而且我的媳妇,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双方父母都见了,怎么可能说散就散呢。”
我眉头一皱,问道:“国外带回来的?她是一个外国人?”
娄淮摇头,“不是,是华夏人。当初在洛杉矶,我们在机场偶遇,然后神奇的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还是同桌。异国他乡的,两个华夏人独处陌生的国度,很容易就彼此敞开心扉,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听着娄淮在国外的浪漫故事,我的心却高兴不起来。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姻缘。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
从厉鬼的那里,我得知了一些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一些基础知识。
比如说鬼,鬼的成型,并不是死了一个人因为有极大的怨念就可以变成无形的灵魂状态。要想变成鬼,条件也是很苛刻的。其一,必须死后的七个时辰埋在一处阴绝之地,这样才能让阴气入体,强行禁锢冻结要消散的灵魂。其次,死之前还要有冲天的怨念,与阴气相结合后,会产生死气。死气,则是打开幽冥的唯一手段。当幽冥中的气息介入死气,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鬼才能形成。
鬼的自身,拥有极强的阴气,而且能够进入人类的体内,驱使着操纵者,做一些它们要做的事情。
我能从娄淮身上察觉到的,只有阴气,没有死气,那么鬼来害人一说,就可以暂且的搁下。
那么,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怪物,那么她媳妇,就是一个阴气修道者。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有必要接触一下,先看看她的目的,然后在帮娄淮将白晶晶打发走。
之所以有这个底气,主要原因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虽然她目前还在疗伤。
我向娄淮提出了想要见他对象的打算,他一口就答应下来,约好了后天中午,去他家里吃饭。
张道全和常媚儿走出了大厅,我们没有再进去。临走之前,我将一张符纸塞进了娄淮的裤裆里,警告他:“不管白晶晶怎么诱惑你,千万不要和她一同出去。至于开房啥的,想都不要想。今晚上,你就憋着,符纸不能搞丢!”
娄淮半信半疑,见我说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出了酒店,保安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发动车子,将我们送回家。
老祖给我留下来的符纸,已经不多了。只余下了两沓,一沓是攻击符纸,像什么雷电、火焰、飓风等等。另外一种,是驱邪用的。
起初我没有用过,因为所面对的,都是通过不寻常的血液而活下来的变异人。这次碰上了,先让娄淮试试威力。
白晶晶似乎对拿下娄淮更感兴趣,而不是倾向于先害他。否则,十个娄淮的命,也已经没了。
到了家,张道全没有进去坐,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我和常媚儿进门一看,家里很空闲。老爸老妈再看电视,问了才知道,李金羽回家了,钱元海则是刚走不久。
“你们也别看的太晚,早点休息吧!”我刚要进屋睡觉,老妈却站起来,阻止了我。
“今晚,我在你屋睡了。”老爸霸气的将手里的半块苹果扔向老爸,“姓周的,今天的事,我和你没完!”
“汗,原来两人的矛盾,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啊!”我偷偷拉了拉常媚儿,就要往外走。
“这么晚了,想要上哪啊?”老妈叉着腰,拦在了屋门口。
我咧咧嘴,这个时候我可不敢触霉头。“外面太热,我和媚儿出去凉快凉快!是吧,媚儿!”
常媚儿点点头,亲昵的拉着老妈的胳膊,说:“阿姨,气大伤身,要不我们一起出去。”
岂料,老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用手把我们两个往他们卧室里划拉。“年轻人,不注重休息时间,以后身体是会吃不消的。今晚就不去了,明天吧。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睡了,可以吗?”
我当然是乐呵呵的点头认同,常媚儿的脸刷的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跟。她虽没说话,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若说地宫时的媚儿还保留着她的本性,那么通过这一系列的事件,她已经变得不再是之前的她了。
尤其是红儿受伤之后,她所表现的,更像是一个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妻子。
我拉着常媚儿的手,在老妈笑吟吟的眼神中,走进了他们的卧室。
一进去,满目都是粉红色的光泽。床边的柜子上,台灯的灯泡也被老妈换了。床上铺着的是鸳鸯戏水图案的被褥,盖的毛毯,也是大红色的比翼双飞。窗台上,摆着两盆花,清香怡人。空调的温度刚刚好,看来她早有预备啊。
在这种颜色的光线下,常媚儿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则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说:“虽然老爸老妈的心思我懂,但是为了你,我觉得还是在等一些日子吧。毕竟你父母那边,好像不是很同意我们来往。等所有的事情都过去,我就登门提亲,我就不信了,还说服不了。”
常媚儿缓缓的抬起头来,本来正常下的脸蛋就足以让人招架不住,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线,就更让人受不了了。下面的小兄弟,立刻一柱擎天,雄赳赳气昂昂的咆哮站立起来。
常媚儿看到了我裆部的变化,娇嗔的说:“呸,不要脸,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说:“如果你让我变成坏人,我绝对不当一个好人。”
“油腔滑调。”常媚儿说完,双手伸到了后面,开始脱衣服。
等羞涩的我们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常媚儿忽然环绕住了我的胸膛,呵气如兰,在我的耳畔说道:“周凯,轻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眼的时候,硕大的床上,就我自己一个人。
我不禁怀疑,难道昨天晚上的春宵香艳都是做梦吗?
直到我看到红色的被褥上留下了液体干涸后的僵硬,才确信那是真实发生的。
打着哈欠开了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不时的夹杂着老妈的调笑声,还有常媚儿羞涩的娇嗔声。
“老爸,早啊!”和老爸打了一声招呼,就坐下来看新闻。
“昨晚上很爽吧,吵得我和你妈都没睡好。”说着,他象征性的打了一个哈欠。
被自己的亲人调侃那方面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我脸一红,就起身,说:“出去跑步了!”
回来的时候,早饭已经上桌。我坐下之后,老爸就开口了。
“媚儿啊,你跟小凯也生米煮成熟饭了。你阿姨和我都不是古板的人,你们想谈多久就谈多久,我们不催不瞎胡闹。至于你父母那一边,等闲下来了,就让小凯去一趟。实在不行,我就亲自跑一趟。”
常媚儿闻言,大惊道:“叔叔,您要亲自去我家?这,不合适吧!”
在我们这边,不管是嫁还是娶,在未举行完婚礼前,双方家长是不能见面的。尤其是男方,绝不能在此之前去女方家。
哪一方先动了,就证明低头。
虽然在我们这一辈看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老规矩,不是我们所能更改的。
所以常媚儿听到老爸的话,才如此的吃惊。
要知道,老爸的身份,看上去普通,实则是辈分很大。
作为周家这一代的家主,他秉承的,是周姬老祖的志愿、道统。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是为了儿子和未来的儿媳的幸福去的,又不是去看那两个老不死的。”说到这,老妈狠狠的瞪他一眼。
“那个,老伙计之间称呼的久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你不要介意啊。”
常媚儿很感动,“叔叔,我怎么会介意呢。你们是老相识,我没有过多的想法的。”
我们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就见张道全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小全来了,吃早饭了吗?过来坐下吃点,我去给你盛粥。”
老妈刚要起身,就被张道全按下了。
“不用了阿姨,我找凯子有急事。”
我喝完小米粥,擦擦嘴就跟着张道全出了大门口。
“不好了,昨天晚上十二点,娄淮出事了!”
“什么!”我大惊,急忙问道:“人怎么样?还活着吗?”
“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目前还在昏迷中。不过在案发现场的血泊里,发现了这个。”张道全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羽毛。
我垫在手里,羽毛看似很轻,可到了手中,有些分量,大约在半斤上下。
“这样,你先去医院守着。我去办点事情,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张道全走后,我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制止了常媚儿跟来。她初经人事,身子不便。
看来交易之后,马上就要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