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为教化众生，曾著《道德经》五千言，或可为你们解惑一二。”
姜莱神色飞扬，他就不信被誉为万经之王的《道德经》，镇不住这些人。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
”
“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姜莱刚背完《道经》第一章，天地交感。
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光闪烁，雷霆炸响。
身边无端生出一股妖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天而降，不远处的生物，畏惧天威，纷纷蛰伏，一动不敢动。
看向头顶汇聚的雷光，始作俑者姜莱心脏扑扑狂跳。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他敢再多说半个字，一定会喜提雷霆毁灭套餐。
“我就念了几句道德经，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下雨了？”沈安和涂天红不明所以。
可大主教和华医师神色凝重，看着空中异象，思绪万千。
现存的最高秘法，就是传奇等阶。
有传闻，超越传奇等阶的功法、经文第一次现世，会引发天地异象。
天道不允许这么厉害的功法、经文存在，会降下天劫将其毁灭。
在几人愣神间，祭灵大人再次浮现，脸上毫无波动，冷静得可怕。
虚幻身影站在祭天主位，金色光芒蔓延整座祭天台。
各种祭祀器皿齐齐震鸣，四周莫名浮现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虚影，齐齐朝天一拜。
轰！
祭灵大人身上爆发令人震撼的伟力，一道金光直冲天空层层乌云。
光芒所到之处，乌云退避消散，从下看去，就像天空破开一个大洞，壮观无比。
看到这一幕，南崖城众人无不震撼。
附近百姓原地跪下，颂扬祭灵大人神威。
更为茶楼说书人提供素材，反复评说，传为一段嘉话。
很快，阳光再次洒落祭天台。
祭灵大人松了一口气，手中攥紧一根木棍，指着众人：“立誓。”
华医师不由苦笑，一天立两次道誓，时间相隔还不到半刻钟，也真是够绝的。
他也没废话，麻溜立下道誓，抱紧药箱赶紧溜了。
大主教紧随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
他们隔得老远，都能嗅到一股火山爆发的味道。
决不能留下触祭灵大人霉头。
会很惨！很壮烈！
看到祭灵大人手持木棍出现的那一刻，姜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捂住头就往山下跑，还没踏上台阶，迎头撞上一片光幕，弹回来。
“继续显摆啊。”祭灵大人语气极其平淡。
刚处理完抹除真名秘法的事，又拽出几句超越传奇的经文。
还好他没继续念，也幸亏自己当机立断。
消耗数十年功德，趁天劫未成形，一举击溃它。
否则完整的天劫降临，这祭天台铁定粉身碎骨，自己三百年苦修也将毁于一旦。
什么仇，什么怨？
不弄死我不罢休是吗？
姜莱手脚并用，往后退去，“祭灵大人，你听我狡辩……”
梆！梆！砰！
啊！
姜莱痛不欲生，真的很想昏迷过去。
可是，祭灵大人每敲一棍子，他识海的星星就炸开一颗。
识海飞快扩张，灵魂极速壮大，感知越发敏锐，疼痛当然愈加难以忍受。
姜莱嚎叫越大声，祭灵大人就打得越兴奋，幻化的袖子都撸起来了。
他装了一辈子的云淡风轻，压抑三百年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嘶……
沈安和涂天红看得眼皮直跳，倒吸一口凉气。
画面简直不要太残忍。
直到识海所有星星都被打爆，姜莱的识海扩张成直径百丈的球形空间。
灵魂膨胀至十丈巨人，又被祭司大人用棍子生生敲回原形。
就像锻铁一般，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如果抛开那肿-胀的猪头不谈，姜莱感觉前所未有的通透与强大。
灵识延展，可抵达一公里之外。
新世界的大门朝他敞开。
沈安和涂天红的心跳、气血流动，甚至汗毛摇晃，他都能感应得一清二楚。
祭天台上飘舞着星星点点的彩色光点，肉眼不可见，灵识却能感应清楚。
“这就是所谓灵气？或者说天地之力，修行之源？”
再看向祭灵大人，肉眼可见，灵识感应却是一片虚无，端是神奇无比。
祭灵大人意犹未尽地收起棍子，眼神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你识海里有什么东西？”
“我敲碎所有灵魄结晶，都没撑爆你的识海，必然有至宝守护。”
姜莱心中一动，这位祭灵大人能看透他的识海，却发现不了《山海经》。
眨眨眼，“师尊怜悯我实力低微，为了更好宣扬教义，赐我地书一本。”
“地书？”祭灵大人带着狐疑问：“玄都大法师，人教，太上老君是真的？”
他原本以为，这都是姜莱胡诌的。
可这家伙不仅掌握抹除恶魔真名秘法。
随口几句经文，就差点带来一场天劫。
识海里更有神秘至宝守护，每当他想深入探寻时，灵觉疯狂示警，仿佛即将遭遇灭顶之灾。
有苏家老鬼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以身犯险。
“信则有，不信则无。”
姜莱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就是想让别人自行脑补。
一旦有人去脑补，自行填充细节，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再说了，即便现在没有，以后也可以有。
哼！
祭灵大人拂袖，身形缓缓淡去。
姜莱急忙喊道：“祭灵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我识海的灵魄结晶不是已经消化了吗？为什么不能走？”
“禁足三日。”
姜莱瞬间垮下脸，不乐意了。
他刚回城就被苏家抓走，好不容易逃出来。
还没开始享受生活，又被禁足在这光秃秃的祭天台。
他都开始怀念自家的烧烤店，和硬邦邦的木板床。
“祭灵大人，这是侵犯人生自由……”
在姜莱的努力争取下，成功将禁足三日，改成禁足九日。
反倒是沈安和涂天红，被特许出去准备各种材料。
最关键的还是猎取青天蟒的血液，至少需要金身境的才行。
这需要沈家发动“钞能力”，去寻找一条合适的青天蟒。
至于炎湖那条即将化龙圆满的青天蟒，目前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至少需要联合四五名化龙境修士，才有可能与之一战。
想要稳稳拿下，可能需要化龙之上出手才行。
整个南崖城有几个化龙之上的存在？
祭灵大人算一个，可惜不能离开祭天台。
苏家老祖宗目前已残，只能算半个。
即便南崖城还有隐藏的老怪物，也不会冒险出手。
交代完所有事情，偌大的天台上，很快救只剩姜莱一人，百无聊赖。
不对，还有一人。
沈晴川皮肤白皙，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弯出好看的弧度。
躺在地上，神色恬静祥和，宛若小家碧玉，让人疼惜。
第一次见面时，那道飒爽英姿还历历在目。
再次见到这位姑娘，姜莱心中不由叹息。
“听说，你宁愿彻底入魔也不想再醒来？”
“活着，清醒的活着，你才有希望去创造，去改变，去革命，去颠覆。”
“要是变成浑浑噩噩的‘人魔’，那多难看，白瞎这幅好皮囊。”
“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花有荣枯之期，水有无尽之流。”
“昔有佳人沈晴川，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无论姜莱如何苦口婆心，面前的佳人始终如一，只有偶尔翻腾的黑雾证明她还活着。
也仅仅只是活着罢了。
PS：
上古三大奇书，天书《易经》，地书《山海经》，人书《黄帝内经》。
封神榜小说里天书《封神榜》，地书《天地宝鉴》，人书《生死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