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舒言打死人了

守城士兵随意翻了下背篓后便放行,进了城门李清欢环顾四周不断皱眉。

这就是县城了?看起来还不如前世小镇,不过路上行人很多,街边随处可见摆摊的。

大花和小树兴奋的不行,他们两人上次过来还是五年前,跟着陈桂芬过来卖野菜的。

舒言则淡定些,往日的李清欢经常过来县城逛街,一逛起来就没完,他前不久还专程进城找她回家。

“娘子,城里的药房在东南边。”舒言将几人往旁边小路带,“从这里走更近些。”

他怕李清欢看到路边的发簪脂粉,又挪不动道。

大花手里没钱,又不敢像李清欢那样跟人赊账,便不再留恋,收回眼睛跟着舒言走。

四人很快到了东南城。

李清欢看着路两边连在一起近十家药房,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虽说目前还没有人了解首乌藤,但越是新事物机会越大,她今个儿怎么着也要卖个二十两!

四人合计兵分两队,各负责街道两边。

李清欢和大花捧着首乌藤跨进了临近的第一家药房。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药房学徒便将人轰了出来。

接连四五家都是如此。

李清欢纳闷,她和大花看起来像骗子?!

正想着,一个年轻学徒上前道:“你们若是想卖药给药房,得提前去找药商会作保,不然谁敢收。”

“药商会?在哪儿?”大花问,她只卖过野菜还不知道卖药的规矩。

少年伸手指向附近一个三层楼:“正医堂三楼就是。”

李清欢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药商会应该和现代的商会的作用一样,给各种药材设定些收购质量标准和收购价格。以控制药材质量和市场利润,保护药房利润。

县城不大,路边的房屋大都是平层或两层,正医堂的三层楼在旁边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很豪华贵气。

得知李清欢和大花是入药商会的,钱四江将两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进药商会的。”钱四江伸出一个巴掌,“需先缴五两入会费。”

“五两?!”大花睁大眼,她和娘卖三年野菜都卖不到五两。

钱四江眼中露出轻蔑:“五两管你们卖一年的药材呢,还嫌贵?!”

李清欢皱眉:“离谱!谁规定的会费?”

据原主所了解的,普通佃户面朝黄土背朝天租地种粮一整年,差不多能落个三两银子。

且这三两银子里还包括一家几口人的整年吃喝用度和租地的租金。

就算种药材利润高点,大多数药农一年能挣个八.九两。

药材的种植过程可比粮田要精细的多,用来种药的地租金也贵些,药商会再抽点走,算下来还不如种粮食。

钱四江冷笑:“交不起就走,还求着你们入会不成?!”

他说着命人把李清欢和大花往外赶。

大花气不过:“李清欢,咱俩接着跑药房去!你这药那么神,还愁没人卖?!”

“嘿,你算说对了,不管什么神药,不经过药商会就没人敢买!”钱四江洋洋得意,“就算有人敢买也不敢卖!”

李清欢明白他说的是实话。

药商会制定的药材质量标准,在它这里走一圈相当于发放了市场许可证。

药房为保证自家药材质量定然只认这‘许可证’,且药房若卖了没经药商会作保的药材,药商会知晓后找人去闹事,那药房怕是能把整个店都给赔进去。

这些招数在前世太常见了,李清欢也知晓此事不对,这钱不能交,但现实和理智却告诉她,不交就没法进行下一步。

“那啥,我没钱交会费,能先把药材卖了再给你们不。”

“哈?”钱四江哈哈大笑起来,“赊账?你在拿药商会做趣呢?”

他眼睛往李清欢脸上乱瞟,奸.笑:“不然你俩陪大爷我睡一觉,我就算你们交过会费了,怎样?”

钱四江说着伸出手要去摸李清欢的脸。

李清欢秀眉冷竖,钱四江蓦地有些犯怵,手在空中停顿了下拐弯往大花脸上摸去。

“啊!流.氓!”

大花没经历过这场面,吓的大哭着往李清欢身边躲。

她哭喊的越厉害钱四江笑得越变.态,直接喊人去关正医堂的门。

李清欢咬牙,操起柜台上的算盘猛地敲在钱四江头上:“贱猪蹄子!”

她把哭的六神无主的大花往门口推:“快去找舒言!”

交会费的事她能理解,没钱写借条也成,哪怕这贱男的手摸自己脸上都行。

但大花是这个封建朝代的传统女性,被外男多瞅一眼都会恨不得羞愤自杀。

她是陪着自己来卖药的,若因此被调戏闹自尽,岂不罪过。

算盘砸的钱四江头昏眼花,李清欢趁他没反应过来,薅住他的头发继续用算盘往人头脸上砸。

“砰砰砰!”

正医堂里其他伙计都惊呆了,没人料到进来的两个土里土气的姑娘会动手打人。

打的还是正医堂的账房管家。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钱四江被打的口鼻直流血,他使劲儿从李清欢手里挣脱,奈何李清欢一直紧攥着他的头发不松手。

钱四江又疼又气又挣脱不了,咆哮着抬脚去踹人。

“娘子!”

“清欢姐!”

舒言和小树很快跑来。

大花喊人时哭哭啼啼的说不清,小树以为自己姐姐被欺负了当即愤怒到极点。

舒言更不用说,他平时看到李清欢破个皮都心疼的要哭,眼下看着自家娘子和人扭打在一起更是惊怒。

两人冲进店高举首乌藤往钱四江身上招呼。

炮制过的首乌藤有些硬,没几下就把钱四江给打的嗷嗷叫。

“还不快来人帮忙!”

店里的伙计拿着扁担杆杖朝舒言他们围去。

李清欢瞅着楼梯口,倏地松开钱四江,趁包围圈还有缝隙时蹿了出去。

没人薅着头发,钱四江松了口气,他稍微刚站定身子又猛地被舒言摁在地上。

“让你欺负我娘子!让你欺负她!”

舒言像是发了疯,每一下都重重往钱四江太阳穴上砸。

很快钱四江没了哀嚎也没了动静。

“啊!死了!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