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外,围满了看人热闹的村民。
院子里一片狼藉,炮制用的铁锅和大锅炉全都被推倒在地,袁艳做得筛选机被拆的七零八落,李清欢和舒言的衣物用品也被丢的满院都是。
陈桂芬将袁艳紧抱在怀里,隐约可见袁艳身上衣裙被撕拽的不成样儿。
“金绿枝!你凭什么要撕艳艳的衣服!”陈桂芬对着面前的妇人低吼。
一位身形肥硕的夫人掐着腰:“就凭她是老袁家派来抢占我老李家财产的!”
“李清欢的娘都死多少年,魂儿都投胎了你们老袁家还派人过来抢家产,有完没完!”
“这种小贱人我见一次撕一次!”
她说着撸起袖子又冲到袁艳身边拽她的衣服。
袁艳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碰到金绿枝这种二话不说就上手的泼妇根本毫无反击之力,吓的尖叫连连直往陈桂芬怀里躲。
陈桂芬捡起身边的柴火对着金绿枝挥打。
金绿枝满脸狰狞:“陈桂芬你十几年前勾.引老李,现在又和老袁家的勾结谋老李家的家产?”
“我告诉你,有我这个伯母在,就不会让你们这些歹人得逞!”
陈桂芬气不过:“谁勾.引谁蛊.惑?我是清欢专门请过来帮忙的!”
金绿枝肥脸堆起异样的笑,她冲着围观的村民大喊:“你们都晓得吧,当年陈桂芬说喜欢我们清欢爹,还说要嫁给他给他生儿子!”
陈桂芬脸登时变得青白,她抬头看着围观者的异样眼光,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滚下几行热泪。
金绿枝见状越说越起劲儿。
“你们是没看到她当时那骚.样儿,一个寡.妇不守妇道每天都往李家跑,日日跟老李厮混,啧啧你不会以为恁些年过去大家都忘了罢!”
“闭上你的狗嘴!”李清欢从人群里挤.进去,冷声道。
金绿枝看到是她,急忙堆着笑脸晃着肥肉跑到她身边:“哟,我家清欢回来啦。”
李清欢朝屋里望,里面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端坐着,一副主人架势。
她拉下脸:“你们怎么过来了?”
李存善金绿枝,李清欢的亲大伯大伯母,原主爹刚过世就过来要分家产,在得知家产全被骗光后就与原主断绝了关系。
后来原主没饭吃,去李存善家去借点黍米,被当场奚落轰赶。
“清欢,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大伯母过来看你是应该的呀。”金绿枝殷勤道,“你大伯也过来了,快去给他见礼去。”
李清欢冷声:“我不认识你们,快滚!”
她挥手让舒言和小树赶人。
“既然你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不客气!”金绿枝马上换下笑脸,仰起头:“这是我老李家的房子,要滚也是你滚!”
李清欢眯眼:“你们这是打算硬抢?!”
金绿枝指着舒言:“你早已成亲,现在你是跟你夫家姓,是舒李氏,根本不是我老李家的人!”
里面的李存善背着手走出来:“没错,我不过是收回我老李家的房子和山而已!”
之前他没捞到家产就记恨李清欢败家,前不久听说李清欢靠着小破土屋和后头的半拉破山挣了大钱,李存善就开始谋划,誓要等李清欢出门时把这座金山给抢到手!
李清欢的就是已故弟弟的,就是老李家的,也就是他李存善的!
他有足够的底气!
李清欢沉着脸:“房子和山写的是我爹的名字,你凭什么收!”
“当年你就想吃绝户,现在又来?舒言把人给我赶走!”
李存善义正词严:“你爹留给你的家产你转头就被骗个精.光,大伯收回来是为你好,我是担心你再被骗呐!”
金绿枝跟着附和,将陈桂芬和袁艳指着啐骂,一副揭露他们不怀好意的得意模样。
没等她把话说完,李清欢上前薅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拖,又拿过陈桂芬手里的柴火棍往金绿枝肚子上打。
对付动手的流.氓,能用手绝不动嘴。
金绿枝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人,当场捂着肚子叫唤,还把中午刚吃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袁艳见她为自己出气,泪如决堤:“清欢姐,她、她太过分了!”
李清欢瞥见衣不蔽体的袁艳,气得浑身发抖。
“贱人!”她骑在金绿枝身上,开始扯拽她的衣服。
同为女子,金绿枝最明白女子最看重什么,她却当众羞辱袁艳这个未出阁的姑娘!还字字往陈桂芬旧事伤疤上戳!太可恶!
金绿枝急忙捂住自己的衣服,大叫起来:“李清欢你住手!你干啥扒人衣服!你不要脸!”
李清欢恨恨:“谁不要脸?你既然敢对艳艳动手,老娘就得让你也体会一把被人当众扒衣的滋味!”
她操起柴火棍对着金绿枝脑袋又来了两下,把人给打的半晕后继续开扒。
“李清欢!她是你大伯母!”李存善上前示威,“你竟敢欺辱长辈,看我不请家法……”
李清欢眼一横:“舒言把老头子给我摁住!”
“遵娘子命!”
舒言一脚踹在李存善的腿弯处,只听见‘噗通’声,李存善跪倒在地,因惯性脸蹭到地上,浑身泥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清欢呲牙:“这里是我家!家法由我定!”
她把金绿枝的大衫脱掉裹在袁艳身上,又将李存善剥的只剩下亵.裤。
“刚才你怎么欺辱她俩的,现在老娘全还给你!”李清欢将两人拖到陈桂芬和袁艳跟前,抬脚踩在二人脸上。
“快道歉!”
金绿枝被一碗凉水泼醒,发现自己两个大粗胳膊露在外当即凄惨的喊叫起来,李存善捂着上半身老脸通黑。
“李清欢!老子是你大伯!你脱我衣服给外人道歉?想得美!我要报官把你这个不仁不孝的给抓起来!”
谓告言诅詈祖父母亲长为不孝。在这个封建时代里,子女小辈哪怕说父母长辈的坏话都是不孝,是可以报官的。
李清欢当众殴打李存善夫妻二人,怎么看都是大不孝,没准会被判处绞刑!
“呵!哪怕老娘被绞死,也要把你俩带上当垫背的!”
围观村民们看傻了眼,忙劝舒言和小树去拉架。
“舒言你快劝劝你家娘子,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官府去!”
事情闹得太大,有人把里长喊来住持局面。
里长远瞅着李清欢踩着李存善的样子,当即板起脸:“李清欢你怎能殴打长辈!”
虽说李清欢出钱给村里修路,让他在县衙长了脸,他心存感激。
但一码归一码,在有关仁义礼孝这种大是大非,会让罗什村蒙羞的事上他觉不会偏袒!
“里长,这俩人私闯民宅毁坏我家财产,我打的是贼人!”
李存善没想到李清欢会这么说,愣住了:“你说谁是贼?我是你亲大伯!”
“你是我亲大伯?谁说的,你有何证据?”李清欢似笑非笑,“你是有族谱?还是能把我爹从地里挖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