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真不是钱的事。”李清欢把银票还回去。
她爱钱也爱磕腐。
但这些在舒言性命面前不足一提。
于应霖无奈:“只要你不给舒言办退院,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此时舒言已经觉察到了不对,他将李清欢拉到旁边:“娘子,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不然以李清欢.爱钱的程度,她绝对会同意于应霖的请求。
李清欢踟躇了会儿,“上次你说那位钱鸿朗是钱岩的儿子,对吧。我最近把钱岩得罪死了,他估计会让他儿子整你!”
“你知道的,钱岩那人心狠手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要是冲动下让人杀了你怎么办?!”
“你说谁会杀了谁?”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
李清欢扭头正对上钱鸿朗的脸,她唬了一跳急忙把舒言挡在身后:“我和你爹属于正规的生意竞争,你不能蓄意报仇!”
钱鸿朗脸色臭到极点,死死瞪着舒言:“喂,你觉得我会杀你?”
一旁的于应霖听到这边的动静,嘴角微抽:“钱鸿朗杀人?你说他平时不爱读书在课堂捣乱,跟同窗溜猫逗狗小打小闹,我是信的。”
“杀舒言?他怕是连舒言头发都挨不到!”
他想起之前舒言拿砚台打人时,钱鸿朗只能被打的怂样儿当即捧腹笑个不停。
李清欢被笑糊涂了,舒言神色也没方才那般凝重,嘴角歪起抹玩味的笑。
钱鸿朗仍阴郁着:“舒言,我这段时间对你还不够好?你竟怀疑我会杀你?”
少年哀怨气息在几人头上漂浮,李清欢敏锐捕捉到话里的信息。
她往后退了退,眯眼瞅着眼前的少年们。
左边贵气十足,中间斯文隽秀,右边的痞坏邪气,最关键的是左右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中间的舒言身上!
绝美!
钱鸿朗觉察到李清欢审视的目光,皱眉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听我爹话的!”
“若我会因我爹伤害舒言就让我此生不得好死!”
李清欢大震惊:“倒也不必跟至亲置气。”
钱鸿朗继续表态:“钱家小厮跟我禀告过,我爹被你气中风了对吧。”
“我想说,气得好!下次请你直接把我爹给气死!”
李清欢:“……”看来这父子亲情着实不太深厚。
她突然想到个问题:“那啥,你爹若不行了,你家里的产业应该会被族里人给瓜分的,届时你就没钱当公子哥了。”
吃绝户一事在这个时代很常见,钱岩家底比李家丰厚多了,再加上钱鸿朗还有个后娘,最后没把他赶出门就算人家有良心。
钱鸿朗努努嘴:“那我就去你那儿帮你卖药材呗,反正我也不喜欢读书。”
“哈?”李清欢感觉事情反转的速度有点快。
她不是害怕钱鸿朗伤人带舒言回家的吗,怎么现在把对家的儿子给招工了?!
“既然你不会伤害舒言,那我暂时就不把他带走了。”
就当钱鸿朗有良知,不会和他爹同流合污,但引狼入室的事儿她可不敢。
于应霖闻言激动的搂抱着舒言:“太棒了!”
他把银票塞给李清欢:“多谢你同意舒言继续待在书院。”
说罢他拉着钱鸿朗和舒言,三人勾肩搭背的进书斋。
贾夫子得知舒言不退院,兴冲冲的把答应给李清欢退的学费递给她:“舒言娘子,老夫知道你一介女流养家不容易,这银子你一定得收下!”
说罢也一溜烟儿的跑了。
好似大家生怕李清欢会后悔再把舒言带走。
李清欢捧着两三百两暗暗咋舌:我滴乖乖,现在舒言这小子这么值钱哦。
不过这钱收下让人心生不安,她转头去街上买了一堆笔墨纸砚送进盂兰书院,以于应霖舒言和钱鸿朗三人的名义给捐了,让书院奖励给表现好的学子。
如此三人关系应该会更紧密些,遇到事情时其他学子应该也会维护舒言。
李清欢从书院往新药商会走,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娘子!”
回头一瞧,沁雪提着篮子与她招呼。
李清欢颇为意外:“沁雪姐姐今日没当值?这是准备去哪儿?”
“去你药商会买药皂。”沁雪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刚巧遇到你,一道罢。”
“你不是买了五块么,已经用完了?”
沁雪笑眯眯:“我让人送到京城卖了。”
她把沁梅和自己的药皂一起送回京城王府里,让交好的小姐妹卖,十块药皂每块卖二十两,不到半日就卖完。
且小姐妹说京城王府里的大丫鬟和一些宫里的女官也都想订货。
“这次我要的多,你再便宜些罢。”沁雪道。
那日她拿着药皂回去后找人打听过李清欢,知道此人之前死皮赖脸的跟在一公子哥身后,结果什么都没捞到,后来回村种药材发了财。
沁雪已经二十五岁了,药皂用的再多衣服首饰打扮的再鲜嫩也比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王爷早些年没收她做通房,现在会突然变性?肯定不会。
那她的结局要么找个王府里当值的奴才嫁了,继续在王府服侍主子;要么多领半年月俸回老家嫁人。
与其这般不如搏一把,为自己谋个出路。
是以她说服沁梅,将两人的药皂齐送回京城。
没成想,竟让她赌对了!单这十块就让她挣了近百两!
京城已经五年没有大选了,此次是新皇登基后的第二次选秀,现在高门大户里的丫鬟姨娘们人人自危,每人都牟足劲儿的打扮自己,希望能在新人进门前谋个身份。
同时准备参加选秀的少女们蠢蠢欲动。她们大多数自持年轻天然,不想用药皂,可架不住家里女眷们的吹风推荐,纷纷求购药皂。
甚至开价出了三十两,五十两的高价!
只要她潜心倒卖几个月的药皂,定能挣的盆满钵满!
至少她能在王府放人后盘下个店铺自己当老板,而不是嫁人或者继续侍候别人。
“之前的药皂卖完了。”李清欢道,县城里有心选秀的姑娘们早把剩余的买完。
现在她得信守承诺,不再做同样的药皂。
李清欢将这几天做的乳液香膏拿出来:“不过我弄出来种新的香膏,在净面后涂抹使用,不仅能让面部留香,还能保持脸色白净水润一整天。你们肯定会喜欢。”
她拉着沁雪的手,在手背上涂抹又用指腹将乳液揉开。
沁雪手背的皮肤纹路肉眼可见的抚平了许多,她低头细嗅,淡淡的药味儿蹿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你这个准备卖多少?”沁雪问。
李清欢道:“两个为一组,卖三十两。”
沁雪‘哦’了声,似乎兴趣不大:“你不打算做药皂了?我只想买那个。”
这种乳液香膏是不错,但她若想挣钱还得加价,那京城里能买得起的人就少了;且东西是用瓷瓶装的,路上一旦有个颠簸或碰撞,就会洒出来,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