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音怒极,扑上来就要抓烂宁娇的头皮。
“你这大逆不道的贱人,竟敢偷偷查我!”
宁娇侧身躲开,抽出刀柄往她腰上一抽。
“姨娘若是没做亏心事,又为何如此心虚?”
胡南音猝不及防地被她的力道猛地往旁边一带,扎实地摔在了宋玉渡黑靴前。
宋玉渡皱眉后退一步,甚至还挥了挥手。
厌恶地挥开胡南音扑在地上时扬起的灰。
“哎哟,哎哟。”胡南音止不住地发出哀嚎。
宁小滢赶忙跑去搀扶着她,怒道:“宁娇,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宁娇斜睨她,笑道。
“胡姨娘与银杏私相授受,想将刺杀之事污蔑于我,左右不过是宁府的一个小妾,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本郡主,四皇子,速速将她抓入牢中审问。”
“你胡说......你胡说!我这些年为侯府呕心沥血,怎么也算是这宁府的半个主母,我要等侯爷回来,我要等侯爷回来!侯爷回来自会给我一个公道!”
胡南音骂道,捂着脑袋止不住的哎呦,“没有侯爷的允许,谁也不能把我抓走!”
宁娇勾唇,朝她走近一步,腰间佩刀上的玉坠子随着她的动作作响。
“姨娘可还听说过拔指刑,那可是要将你这染了豆蔻的指甲盖,一个一个的拔下来,还有那老虎凳,光着屁股坐上去后,狠狠地夹住你的双腿和膝盖,夹到血肉模糊,关节断裂。”
胡南音越听越胆寒,气血上涌,当场昏厥了过去,倒在了宁小滢怀中。
“娘!娘!”宁小滢眼圈红红的,活像只柔弱的小兔子。
“姐姐怎么能这样血口喷人,阿娘给银杏钱是另有原因的。”
身旁的侍卫们看到这场景都不禁心疼她,觉得这宁大小姐怎么咄咄逼人至此。
宁小滢抬手擦拭眼泪,哽咽道:“银杏的弟弟曾救过阿娘一命,这是阿娘的谢礼,让姐姐误会了,当真是我们的错了。”
“若是谢礼,为何鬼鬼祟祟,藏着掖着?”
“姐姐若是不信,可让四皇子去查,找那银杏一家问过,真相便可大白。”
好你个四皇子?
这三个字刺得宁娇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若是让你们去查,本郡主就是清白也要被你们糟践。”
听到这话,宋玉渡眼皮跳动,莫名有些不爽。
“什么狼狈为奸?”
未等宁娇回应,宁小滢立马接上宋玉渡的话头。
“四皇子,此事与我阿娘真的没关系,我娘怎么可能去毁了我的大婚。”
宋玉渡低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她微微仰头盯着他,双眸水光盈盈,我见犹怜。
在场的男人,无一不被她那双盈盈水光的眼睛激发出了保护欲,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但宋玉渡却在她眼底看到了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
她吐露着蛇信子,只要被她那带毒的牙啃上一口便是万劫不复。
面若观音,心若蛇蝎。
若不是被宁娇带着看清,他恐怕也会被这张脸骗过去。
宋玉渡鞋靴一转,对准宁娇:“你可还有话要说?”
宁娇笑笑,缓缓比了个中指。
“无话可说。”
宋玉渡虽不懂这手势是为何意,但从宁娇表情里大概能读出不是什么好话。
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到她了,明明都是按她信里所说的做了。
他越想越觉得郁闷,抬手招来了一刑兵头子吩咐。
“银杏之死尚有蹊跷,你去寻个仵作来,至于胡姨娘,嫌疑最大,先关进牢中吧,等待调查,郡主暂时洗清嫌疑。”
宁娇有些茫然地望着宋玉渡,他喝了宁小滢的茶,竟然还是站在了她这边?
她还以为,他如何都要放宁小滢一马的。
宁小滢还想狡辩,她道:“是我的大婚被毁,你们怎能抓走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不过是怀了感恩之心,所以才去帮银杏一家,难道这也错了吗?”
“可我觉得,宁二小姐所言不可信。”
宋玉渡转动玉扳指,打量着她眼眶里的泪珠,“宁二小姐今早不在府中,是去了哪里?”
宁小滢当然是去找人处理银杏了。
她拭去眼泪,随意找了个借口。
“我去......我去零食铺里买桂花糕了。”
“那桂花糕呢?”
“在路上吃了。”
“那想来这桂花糕定是很好吃,能让宁二小姐在路上便迫不及待的吃了。”
“嗯......是很好吃。”
“是哪家桂花铺子?我也去买来尝尝。”
宋玉渡垂眸,双眸泛出冰冷之色,盯了宁小滢片刻。
“顺便问问店家,宁二小姐是不是真去过。”
宁小滢一下子结舌,浑身寒毛炸起。
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不是将宁娇抓入牢中,而是她的阿娘?
她抓住宋玉渡,轻咬着嘴唇,眼睛红彤彤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显得无助又心疼。
“四皇子,求求你放过我娘,我就,我就......”
“宁二小姐要如何?”
宋玉渡倒也不挣扎,目光从宁小滢脸上下移,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是愿意离开六弟,来我身边?”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宁小滢能听到。
宁小滢一怔,身子软了下去。
“这......这怎么可以。”
她嘴上这般说着,可手指还是紧紧攥着宋玉渡的胳膊。
突然,宁娇横过来一只手,往她手背上一敲。
宁小滢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怒道:“你做什么!?”
宁娇挡在宋玉渡身前,戏谑道:“妹妹,你都是六皇子的人了,还这样抓着四皇子,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