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滢眼中迸发出恨意,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姐姐莫要胡说,我只是请四皇子秉公执法,还我娘一个清白。”
“怎么?你现在是说四皇子偏私,冤枉了你吗?”
“妹妹并无此意。”
深吸一口气,宁小滢起身,抚平裙下褶皱。
“既然四皇子不愿相信我,我自会去找愿意信我清白之人。”
宁小滢说完,行了个礼,扫了宁娇一眼,便退下去。
宁娇见她走远,心里高兴。
她笑嘻嘻道:“四皇子今日明察秋毫,真是英明至极,我请你去王都最好的茶楼去喝一杯茶,可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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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最好的茶楼当属风月阁,风月阁白日里冷清,太阳落山后才会热闹起来。
宁娇与宋玉渡一前一后走着,上了风月阁二楼的厢房。
“客观,您点的春意盎来咯,这是本店最好的茶,这边还赠您一份糕点~”
送茶的小厮放下茶和糕点便下去了,宁娇觉得这厢房内甚是闷热,她拨开木窗,阳光透洒,凉爽的秋风带着叶香拂面而来。
房内也因此变得明媚起来。
宁娇提起茶壶,顺着杯口慢慢倾倒,头也没抬地问:“昨夜的茶好喝吗?”
“昨夜?和宁小滢?”
“嗯。”
宋玉渡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微勾唇角。
原来狼狈为奸是指这个?
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一口。
“不如今日。”
“算了算了。”宁娇大手一摊,“不跟你绕弯儿了,其实我就是想问,宁小滢昨日找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她前脚刚走,你的侍卫就来了。”
“哦。”宁娇颔首:“原是这样,想来她定是跟踪了张大刀,才知道我的计划,从而对银杏下了死手。”
宋玉渡那双墨瞳静静盯着她,暖色茶水在唇齿间流转,半响后,他低沉的嗓音拂过宁娇耳畔。
“怎么,不信任我?”
宁娇怔了怔,明白过来他对她自己比中指的事还耿耿于怀。
“四皇子胸怀广阔,定是能谅解我的,对不对?”
宁娇讨好地挑了块最大的糕点,递给宋玉渡,“喏,这是我的歉礼,你收了吧。”
“没规矩。”
宋玉渡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伸手接过糕点。
宁娇杵着下巴观察他吃这块绿豆糕,他捏着糕点的手指修长白皙,咀嚼时会轻轻抿紧嘴唇,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是因为他是皇子,所以吃东西才这样细致优雅吗?那皇上和太后会不会也......
想到太后,她脑中有根筋被拨动了一下。
“太后寿辰是不是快到了?”
“是,怎么了?”
宁娇记得原书中,宁小滢扳倒宁娇不久后,就去了太后寿宴。
并且在这次寿宴,宁小滢出了很大的风头,收获了许多机缘。
不仅将她亲娘抬上正妻之位,还替六皇子赢得不少声望。
宁娇道:“几日后就是太后生日宴了,你可想好送些什么礼物了?”
“你操心这个?太后宠你,不管你送什么太后都会喜欢。”
“这次不一样。”
宁娇思考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茶杯。
在原书中,宁小滢借着寿宴,不但让太后抬胡南音上了正妻之位,还收获了许多机缘。
如今,她定不能让宁小滢如愿!
这些机缘,宁娇会一个不漏的,统统抢走!
她记得宁小滢在鬼市中淘到一副画当作太后的寿礼,那画对太后意义非凡,太后非常喜欢。
这副画,绝不能让宁小滢得到。
她要自己拿到手。
从这幅画开始,她要让宁小滢这次寿宴颗粒无收,甚至元气大伤!
“今年我想送太后一副画,你明日陪我去鬼市淘画,记得多带点钱。”
“我带钱?凭什么。”
“唔。”宁娇挑眉一笑,眉眼弯弯,“凭我的聪明机智帮你夺嫡呀,你不得付出点什么。”
“......”
沉吟半响,门外一阵吵吵囔囔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像群喜鹊儿在厢房外兴奋地打转,话里话外都含着疯狂和喜悦。
“听闻郡主来了?她可好久没来看我们了,我们都快想死她了。”
“郡主,郡主你在里面吗~”
门外看守的侍卫怒道:“走走走,一群娘炮。”
“这位大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咱在风月阁里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也都是郡主心尖上的人儿,你开门,让我们与郡主见一面。”
宁娇听到这些莺莺燕燕的声音,脸上落下一排黑线。
传闻原主喜爱圈养面首来排解追不到六皇子的伤心,原来这不是传闻啊......
宋玉渡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
“门外可都是你的熟客?不如我先离开,你慢慢玩?”
“你少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我......”
宁娇尴尬地挠着后脑勺,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只听嘭地一声,男妓们已然推门而入。
几人穿得单薄,袍子半披半落,松松垮垮地堆在肩上。
他们细皮肉嫩,唇红齿白,生得各有各得俊俏。
他们一见到宁娇便蜂拥而上,想要将她团团围住,他们身上的甜腻腻的香粉气充斥了整个厢房。
“郡主呀~怎么这样久都不来风月阁找我们玩呀~”
“可想死我们了~”
原主对于风月阁来说算是‘榜一大哥’。
她大方不吝啬,经常一掷千金,又不像某些富婆喜欢玩些奇怪的,最多就是喝喝茶听听曲什么的,所以他们都爱傍着原主,逗她开心。
宁娇咽了口口水,看着满屏的唇红齿白,咻得一下躲在了宋玉渡的身后。
她大喊道:“站住!别过来!”
男妓们的脸清一色的惨白下来,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
“郡主不爱我们了~QAQ”
“亏我们还整日念着想着郡主,原来这么久不来,是对我们厌倦了~QAQ”
“亏我还练了一首新曲,就等着郡主来,跳给你看呢~QAQ”
“郡主难不成,是有了新欢?所以对我们厌弃了?”
几位穿红戴绿的男妓被这话一点,纷纷走到宋玉渡跟前,打量起他来。
“不会就是郡主身前这位吧!长得是有些姿色,但穿得这样严实,一点男德都没有!哪里比得上我们!”
有些胆子大的,竟想直接对宋玉渡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