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可真是福分不浅。”
李诗涵冷哼一声,扭过头来讥道:“
他能设计出来什么好衣服。”
张潇潇看了说话那人,轻咦了一声。
“诗涵?刚才我去醉生楼没见着你,怎么跟侯爷待在一块啊。”
“他现在算我东家。”李诗涵平静说道。
张潇潇狐疑的看了看三个人,又看了看设计图上的三围,一副都懂了的表情。
“怕不是东家这么简单吧。”
李诗涵冷道:“就这么简单。”
张潇潇看方仕豪一脸疑惑,解释道:“我与李诗涵本就故交,糖霜生意也是她告诉我的。”
方仕豪哦了一声。
张潇潇走过去,贴在李诗涵身边,狠狠一拍桃花屯儿。
“这里有多大,都告诉人家了,是不是……”
张潇潇凑到李诗涵里,轻轻吐露:
“行了周公之礼。”
她猛地推开张潇潇,捧着红脸一瘸一拐跑到旁边,急道:
“哎呀,你乱说什么!”
“腿都软了,还不承认。”
张潇潇笑的花枝招展,李诗涵羞愤难当,看到始作俑者还在低笑不语,更是气愤了。
“还笑!”李诗涵粉拳乱锤方仕豪胸口。
“你快解释解释啊。”
方仕豪笑着摆手:“我说我说,张老板其实很简单……”
方仕豪将原委讲述了一遍,张老板一愣,看方仕豪的眼神都变了。
这才多久,他居然成了醉生楼的东家!
先前还以为李诗涵说了句玩笑话。
李诗涵却患得患失的撇了撇嘴,方仕豪一愣,这妮子是在想什么?
“既然侯爷所托,我张家自然鼎力相助。”
“三天后,我亲自送到酒楼。”
方仕豪点点头,又从袖口中摸出来二百两银钞,当做定金,张潇潇推了回去。
“本就是张家该做的。”
方仕豪思忖片刻:“行吧。”
收回银票,闲聊两句,眼看天色逐渐昏暗,坊市当中不是店铺都打起来灯笼,便就告辞了。
路上,马车中,唐妙彤忽然惊道:“我忘记写尺寸了!”
“车夫,车夫,掉头回去。”
方仕豪摆了摆手:“不用,
早给你写上了。”
唐妙彤松了口气,忽然疑惑道:“夫君,你怎么知道我的三围?”
“手量的。”
唐妙彤哦了一声,没当回事,李诗涵满脸震惊,盯着方仕豪白皙手掌,羞红一片。
他早就知道!
……
近夜,月儿隐在夕阳后头。
天边一片红云彩,寻常这时间,醉生楼早就开门迎客,各个姑娘被喝令穿着最花枝招展的衣裙,卖弄笑言,赚苦命钱。
但今天不同以往,醉生楼换了新东家,招牌都砸了。
取而代之则是一张小小的公告。
“酒楼易主,重新装修,暂停营业。”
十二个歪歪扭扭的字,惹得一帮喝花酒,寻问柳的主儿们懊恼不已。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停业了。”
“据说,花魁得罪了王家。”
“噤声,他来了!”
远处,他穿着浅蓝色长衫,袖口上用金线描出祥云,
火红的长裤一头扎进的锦靴当中,很好的掩盖在袍子下面,
小步朝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随的六个身穿缎子的家丁,也有样学样,规整的跟在自家少爷后面。
王衙内瞅了瞅身旁穿着粗布麻衣的糟老头,手里始终抱着个酒壶,一脸惆怅。
“先生,蜀州最好的酒,便在这里。”王衙内低眉顺眼道。
那糟老头吸了一口气,眼前一亮,兴冲冲跑了过去。
王衙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爹说的没错,傅太平果然嗜酒如命。
若能依此笼络到这位曾经的太子少傅,那可真是赚了。
王衙内笑着走上前,推门而入,木门一丝未动。
“好酒在里面,快让我喝!”傅太平不耐烦道。
王衙内眉头微皱,向着傅太平微微躬身:“先生稍等。”
抬头一看,忽然瞅见上面酒楼易主的告示。
“怎么回事?”
当即,跑出来个盯梢家丁提醒道:“少爷,醉生楼已经是方仕豪的产业了。”
又是他!
王衙内眉头一挑,脸阴沉的可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家丁吓得哆嗦:“找您一天了,没见人。”
王衙内一巴掌扇开家丁:“滚蛋。”
他这一天都在为讨好傅太平而奋斗,没想到方仕豪又作妖。
转头望向紧闭的木门,傅太平还在一旁讨酒喝。
若不能笼络到傅太平,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王衙内怒道:
“砸也得砸开!”
“是。”
六个家丁冲着醉生楼一通乱砸。
楼里面传来众女抵在门口,哀求道:“别砸,别砸。”
“今天不营业,你们改日再来吧。”
“砸!”
醉生楼里姑娘再多,也赶不上外面凶神恶煞的家丁,顷刻间,大门洞口。
王衙内冷漠走进去,瞥了眼被撞到的女人们,冷道:“把酒拿出来!”
傅太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却并未阻止,只猛灌了口浊酒,愿醉的更深一些。
远处,方仕豪的马车疾驰而来。
“怎么酒楼围了这么多人。”唐妙彤疑惑道。
“兴许是不愿走的顾客吧,一会儿把花魁登台的告示做好,明天张贴出去。”方仕豪吩咐道。
三人走近醉生楼,周遭人议论纷纷,看到地上碎裂的木门,墙上的大洞就像美女身上突然出现的狰狞伤口,令人唏嘘又愤恨!
“谁干的!”
李诗涵怒道,一瘸一拐的冲进黑漆漆的酒楼里。
唐妙彤冷着脸跟在后面,这酒楼是侯爷散尽家财,买下来的,谁敢破坏,她就跟人拼命!
门内,王衙内瞅见进来的三人,浮现一丝笑容。
李诗涵一进来,就看到伤痕琳琳的姐妹们,唐妙彤见到里面好好端端的酒楼被损坏一空。
堂中唯一一张桌子前,罪魁祸首就在那嬉笑的品酒。
王衙内无视三人脸上的愤怒,调笑道:
“你们可终于来了,把好酒给我端上来。”
唐妙彤噔噔噔搬来一坛子酒,王衙内笑道:“这就对么!”
忽然,砰的一声!
酒水夹杂血水四溅,王衙内捂着脑袋愣了一秒,
霎时间巨大的疼痛感席卷脑袋。
“啊!”王衙内抱头痛喝。
“要酒没有,要命一条!砸我夫君的酒楼,我就打你!”唐妙彤怒道
方仕豪愤怒的脸色愣了一瞬间,紧接着懵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唐妙彤。
我家娘子何时变得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