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严肃？遇到啥事了？要见面说不？我在池袋等你。”包文兴似乎听出了林旭语气中的严肃，话语也郑重了不少。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林旭语气稍稍放缓。
“嗨，这家伙给老哥我吓得一鞠灵。到底啥事啊？”包文兴问道。
“包哥你推荐我去秘书馆有提成拿不？”林旭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老包的声音卡壳了一下，林旭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
又等了片刻才听到老包的声音响起：“咳嗨，就你第一次去的时候店里给我反了点。这事老哥可没不讲就哈，你就算自己去他还是收你那么些钱。”
林旭激动地一握拳，他猜对了！
这就是他要找的利益点。
林旭努力控制着语气，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就是想问包哥你和那家店关系咋样？能说上话吗？”
包文兴语气有些犹豫：“老弟你想干啥？打折的话老哥我可没那么大的脸。你要是兜里没钱我再给你推荐几家便宜的呗。”
“不是！我嫌太便宜了！这我这八千万得花到什么时候去？包哥你要是能说上话跟店里说下以后我去给我涨涨价。”林旭语气豪横道。
“啊？”电话那头的包文兴有点懵逼，“涨……涨价？”
“对，就是涨价。我那天去给厨师小费她不收，搞得我不太高兴。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霓虹人什么档次跟我花一样的钱？”林旭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满，“包哥你到底能不能说上话，不行我就直接找店长了。”
“能能能！你想涨到多少？”包文兴赶忙答道。
林旭想了想道：“那就先涨到二十万吧，等我腻了再涨。”
“好嘞，我去跟店家说。那店长恰好是个中国人，我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包文兴立马答道。
林旭脑门飘出一个问号：“咋又是中国人？秘书馆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包文兴道：“咱哪有那个能量？哎，你为什么要说也？”
林旭赶忙咳咳两声：“说错了说错了，那什么。这涨的价主要是给包哥你和厨师小姐姐的哈，别都收到那傻X店长的兜里去了。”
“哎呦！老弟讲究！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包文兴笑着挂上了电话，抽了口手里夹着的烟，伸手摸了摸快要秃顶的后脑勺，喃喃自语：“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以前隐藏的可够深的啊！”
林旭把手机扔到一边，长长舒了口气。
林旭感觉自己发挥不错，应该足够把老包唬住了。
而且还拓展开了一个刷系统金的渠道，去一次秘书馆花两次的钱，以后还能再慢慢涨价，这样林旭去秘书馆再也不用发誓了，这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危才去吃刺身的。
一箭三雕，这种好事不得去秘书馆庆祝一下？
林旭心满意足地起身穿上外套走出了租住的公寓。
林旭租住的公寓离吉原不远，走路也就20分钟的路程。
他的公寓很小，面积大概在15平，每月的租金是六万日元，折合成人民币3000块。
这个价格在其他区是能租到更大一些的，但林旭还是希望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要太远，东京艺大所在的文京区房价又实在惊人，最后只好租了个老破小。
这些天林旭通过系统返现也赚到了不少钱，加在一起大概有一百五十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七万五。林旭觉得等月底房租到期可以考虑换个地方住。
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正要下楼，忽然听到一阵呜咽声从楼道上方传来。
林旭听到这古怪的呜咽声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什么贞子、山村老尸的画面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学画画的就这点不好，脑补出的画面感实在是太真实了。
林旭有心想跑，但那呜咽声实在是让他浮想联翩，如果不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等下去秘书馆他怕是都要打不起精神。
最终林旭还是怀着唯物主义战士的精神和对文京区治安的信任缓缓走了上去。
缓慢地走上了两层楼梯，此时呜咽声已经尽在眼前了。
林旭猛地向上一冲，呜咽声戛然而止，林旭就见到一个少女正双手抱膝坐在楼梯上，身旁放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少女一脸惊讶地看向猛冲到跟前的林旭。对方脸上还挂着泪珠，先前的呜咽声显然是她发出的。
林旭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他双手胡乱地比划了两下才朝对方挥了挥手道：“那个啥，需要帮忙吗？”
少女看着眼前那人滑稽的样子并不觉得好笑，她只是闷闷回了一句：“咱没事。”
随后又把头埋进了架在双膝上的手臂中。
林旭看对方衣着朴素，再加上身边还有个破旧的行李箱，猜测对方可能是在为钱发愁。于是开口问道：“你别怕，我是这里的住户。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吗？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少女沉默片刻，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间传了出来：“东京租房太贵了。”
少女的口音很奇怪，林旭理解了半晌才听懂对方是在说什么。看来对方不是这里的住户，很可能是刚来到东京，租房时被价格打击到了。
林旭一下回想起他刚来到东京时的事，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租房子在众多糟心事中仍旧是最糟心的一件。
“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是没有意义的。”林旭叹了口气道，语气不自觉间温柔了不少，“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顿饭吧。”
少女仍旧没有抬头，语气闷闷道：“咱不饿。”
话音未落，一声清晰的“咕噜”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响起，楼上的声控灯适时地亮了起来。
林旭看着楼上的灯光嘴角疯狂下压，脑海里把他这辈子的伤心事都过了一遍，然后他就看到少女本来埋在臂间的双眼悄悄抬起了一点，好似在打量林旭的表情。
林旭控制着声调，尽量平静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鳗鱼饭很好吃。”
一声“咕噜”声再次适时的响起，林旭装作疑惑地四下打量，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下一刻，少女麻利地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走到林旭跟前，开口道：“吃点也行。”
透过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林旭看到少女的肤色有些黑，但两团红晕仍旧十分清晰地浮现在少女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