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金属弹片夹杂着碎裂的石块和烟尘以超音速在空中四处飞扬,瞬间将它们放倒了一大片。
我转过头,看见仓皇逃窜的混乱人群中,一辆99式主战坦克正轰鸣着开过来。
架在坦克顶部的12.7毫米口径重机枪疯狂喷吐着火舌,一阵阵血雾中,密集的金属风暴狠狠将那些怪物撕成了碎片。
一辆没有标识的黑色装甲车疾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从车上跳下来几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臂章,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他们举起手里的191突击步枪,不断地向逼近的尸群开火射击。
“上车!快!”
他对我们大吼,随后向对面扔了一颗手雷。
我想都没想,带着悦心连滚带爬地奔向装甲车。
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爆炸声犹如炸雷般自我耳边响着,悦心紧紧捂住耳朵,躲在我怀里。
我也几乎快被震聋了,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跑到车边,两名身穿陆军迷彩服的士兵守在车厢口,伸手把我们拉进了车厢。
车里还有几个幸存者,看来是跟我一样被半路救上来的。
我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汽车随即开始怒吼着发动起来,强大的马力凭借蛮横的力量冲破了尸群的围堵。
在血肉与骨骼的碎裂声中,装甲车硬生生碾压出一条铺满鲜血的路,伴着引擎的怒吼声中飞驰着冲向远方。
“各单位注意,A5区防线已被敌人突破,南区医院是我们仅存的撤退点,所有作战部队立即前往南区医院,协助疏散群众!”
“这里铁熊2号,即将对沦陷区进行轰炸,请确认目标。”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阵叫喊。
一架战机轰鸣着着从头顶的天空呼啸划过,留下两道白色的烟痕。
听到轰炸,我心里一惊,赶紧拉住刚上车的黑衣士兵,问道:
“同志,我们这是要去哪?”
黑衣士兵抹掉脸上的汗珠,喘着粗气嘶声喊道:
“去南区医院!那里会有专车安排你们疏散。它们数量太多,我们要撤退了!”
他的话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耀眼的烈焰夹杂着浓烟从身后冲天而起,车身仿佛都在随之摇晃。
我透过车窗往外看,身后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战机从空中高速掠过,投下的炸弹将汹涌的尸潮化作横飞的血肉碎片。
我掏出手机打给胖龟,电话通了,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我刚想打给夏月,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那是夏月发过来的定位,显示在南区医院。
我赶忙打电话问她的情况如何,夏月那边的噪音杂乱,十分混乱。
背景夹带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人群的哭喊声。
“喂,夏月,你怎么……”
“姐夫……快来救我啊姐夫!”
我一愣,什么姐夫?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姐夫,我是夏辰,我们在南区……南区医院!我跟我姐被尸群困在住院部了,我们在6层,尸群就要过来了啊!”
背景声中,是尸群的咆哮,以及夏月挥刀砍杀的声音。
“小辰,你快跑!”
是夏月的声音。
“夏辰?你们在医院?好,我马上过去……”
“嘟嘟嘟。”
电话突然中断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拨回去,但始终无人接听。
刚才那名黑衣士兵拿着对讲机,此刻正不停地大喊:
“我是黑鹰特种部队一分队队长邝斌,我们救援了部分幸存者,正在赶往南区医院撤离点,汇报情况!”
“……滋滋,医院四面受敌,它们到处都是,我们快守不住了!请求支援!”
我看着怀里的悦心,摸了摸后腰的甩棍,心里打定了主意。
汽车一阵急刹,终于在南区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纷纷跳下车,几名武警在指引群众疏散撤离。
十几辆大巴和运输车停在广场上,人们争先恐后地爬上车。
无数人影在我眼前奔逃,杂乱的脚步声响彻耳畔,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四面八方都是临时工事,成群的士兵在拼死抵御着汹涌而至的尸群。
爆豆般的枪声大作,爆炸连连,无数金黄的弹壳几乎铺满了地面。
我将悦心塞给一名正在指挥疏散的女兵:
“同志,麻烦照看一下这孩子!”
说完,我头也不回,抽出甩棍拔出军刀,转头朝住院部跑去。
“哎,撤离点不在那边!喂!”
她的声音伴着风从我耳边划过。
此刻的医院已经乱成一锅粥,医生护士和病人混杂在一起,四散奔逃,每个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着,其中夹杂着无数行尸的嘶吼。
逃窜的人群将我撞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费力挤1入人群,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毫无秩序的医院。
我抓住一个跑过去的护士,急切地问: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放开我,快逃命吧!”
护士惊恐地挣脱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地面凌乱散落着大片的文件和垃圾,上面染满了黑褐色的血迹和脚印。
我咬咬牙,握紧甩棍,径直冲上楼。
期间不停给夏月打着电话,可始终没人接。
邱老头和欧阳师姐也全都联系不上。
直升机轰鸣着盘旋在高空,扩音器不断重复播放: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撤离行动将在30分钟后结束,请还未到达撤离点的市民立即前往广场等待,听从现场人员安排,有序撤离。”
“我军将在40分钟后对南区医院,及其周边地区进行轰炸,请还未到达撤离点的市民尽快动身!尽快动身!”
冷汗从我背后和额头冒了出来,我开始有些慌乱了。
走廊对面晃进几只行尸,它们张着腐烂的嘴,发出低沉的嘶吼。
我刚刚举起甩棍要冲上去,只听几声沉闷的枪响。
几只行尸的脑袋瞬间爆开,黑色的血夹杂着白色脑浆四溅。
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拐角处跑了出来。
其中一名士兵身上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老人口中流淌着涎水,手脚都在哆嗦。
后面紧跟着一群男女,看样子都是病患或者医护。
在他们身后,十几只行尸咆哮着,张牙舞爪,紧追不舍。
队伍后面的士兵一边奔跑,一边转身朝它们开枪射击。
迎面见到愣在走廊上的我,为首的军1人嘶声狂叫:
“喂,还不走?这里马上要沦陷了!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