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震耳的枪声,旁边一扇房门突然被撞开,一只行尸嘶吼着扑倒了最近的一人。
那是个瘦高青年,穿着病患服。
行尸扑在他身上,张口就在他肩膀上撕咬下一大块血肉。
旁边的士兵刚刚举起枪,屋里又有更多的行尸涌了出来,扑在他身上继续撕咬。
凄厉的惨叫声炸开,几个男女吓得匆忙逃开。
我大步上前,挥舞甩棍狠狠砸中一只行尸的后脑。
这一棍将它砸了个趔趄,它们被我吸引,转而朝我扑来。
我避开行尸扑过来的手臂,军刀转了个刀花,照着它的脑壳就捅了下去。
顺势一拧,刀锋搅烂了它腐烂的脑袋。
接着,身边的士兵立即举枪射击,消灭了剩余的行尸。
不等对面的士兵说话,我先开口问道:
“同志,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白卫衣牛仔裤……”
“先生!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撤离一楼大厅所有人员,现在活着的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他指着身后的一群男女。
“整个医院都要沦陷了,空军很快就会轰炸这里,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名被撕咬的青年捂着鲜血淋漓的脖颈,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没了动静。
“排长,他死了!”
有人叫道。
只见那名军1人板着脸,拔出手枪走过去,对准地上青年的脑袋就开了一枪。
他利落收回枪,转身对我说:
“先生,我建议你马上跟我们走,这里守不了多久。”
我摇了摇头:
“我女朋友还在这里,我得找到她才行。”
他凝视着我,没有说话。
“喂,你们赶紧带我们走啊,他想留下来等死,我们可不想!”
人群中有人尖叫道。
士兵挂在胸前的对讲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2组2组!敌人突破了东侧防线,正朝3号住院部移动,它们数量巨多,你们马上撤离!马上撤离!”
士兵不再犹豫,拉动枪栓,一挥手:
“2组收到,立刻撤离。”
临走前,他朝我点了点头:
“身手不错,小子,如果你能活下来,记得去北区空军基地,那里是最安全的避难所!”
看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开玩笑,听到那群鬼东西往这里来了,不害怕是假的。
“6层,6层!”
我念叨着,握紧了手中的军刀和甩棍,一路狂奔上楼。
一路上,人们惊慌尖叫着,朝与我相反的方向逃跑。
几名士兵靠在墙角,一挺班用轻机枪架在墙边,对着走廊里涌来的行尸疯狂开火扫射。
炸雷般的枪响回荡在走廊里,与人群惊恐的尖叫与哭喊混杂在一起。
在机枪的掩护下,穿着军装的士兵穿插在人群里一边大喊一边指挥着:
“快撤!快,所有人离开这里!”
我将所有的杂音抛到脑后,一股脑往上冲,跑到电梯前面。
我伸手拍下电梯按钮,电梯刚刚上来,震耳的呼啸声突然划破天际。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和浓烟直冲云霄。
那轰鸣声震彻天地,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晃动,尘土簌簌落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头顶的电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电梯也不动了,无论怎么按钮都没有任何反应。
窗外,一架战机轰鸣着呼啸而过。
几枚飞弹拖着炽烈的尾焰划过空际,狠狠砸在街道上黑压压的尸潮中,
瞬间,尸群溅起一大片硝烟和烧焦的血肉。
该死!
我一拳锤在墙上,看来是军方的轰炸导致医院断电了。
该来电不来,不该停电瞎停电。
没办法,我一咬牙,径直迈步冲向楼梯,直接爬上去。
惊慌,死亡,鲜血,混乱,恐惧。
现在到处都充满了凄惨的哀嚎和惨叫。
一路狂奔,不知撞倒了多少路人,挨了多少句骂,终于到了6层。
我一脚踹开大门,迎面一只行尸的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
军刀划过一道冰冷的寒芒,我狠狠向向一挑,刀锋穿透行尸的下颚,刺入大脑。
刚一进门,就看到七八只行尸围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它们挥舞着手臂疯狂拍打着,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
走廊地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喷溅上去的腥红血迹。
门边丢着夏辰的校服和背包,还有几具被啃食得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
“喂!”
我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攥紧了甩棍,冲对面的行尸放声狂吼。
“瞎特么叫唤啥,不知道要人家开门要说请吗?”
行尸纷纷调转方向,惨白的双瞳释放出死亡的气息,咆哮着朝我移动过来。
我将甩棍在手里转了个棍花,眼中寒芒一闪,迎着行尸就冲了上去。
跑到跟前,我一脚蹬在墙面上,纵身一跃。
甩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当场砸爆了一只行尸的头。
落地后我举起军刀朝前捅刺,又刺穿另一只行尸的脑袋。
黑血飞溅中,我接连三棍敲在一只行尸的肋骨上,然后快步后撤。
“夏月!”
我话音一落,门被打开。
夏月闪电般蹿出,一刀扎爆了最后面的行尸的脑袋。
夏辰也举着钢管冲了出来,上前一顿狂砸。
夏月双手中的军刀化作一道道寒芒,在尸群中快速穿刺。
我也抡起甩棍猛砸对面行尸的头,鲜血喷溅在我眼前。
很快,行尸被我们三人合力解决掉了。
巨大爆炸再次响起,地板狠狠一颤。
我上前一把揽住夏月,将她抱在怀里。
“冬……”
“这里马上要被轰炸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我打断夏月的话,贴在她耳旁嘶声叫道。
尘土从天花板簌簌落下,剧烈的爆炸和震耳的枪声几乎淹没了我的声音。
现在没有什么比逃命更重要的。
尸群鬼煞我们都扛过来了,最后被炸死,那得多冤枉。
夏月点了点头,夏辰抓起地上的书包和校服:
“快走吧!”
我们一路狂奔下楼,随处可见流淌的鲜血和被啃食的尸体。
冲出医院大门,我们跟着几名武警的指示跑向广场,这里的车辆已经走了一大半。
但人太多,仍然还有不少人正在登车,准备撤离。
一名武警军官拿着大喇叭在吼着什么。
直升机轰鸣着盘旋在人群的头顶上空,螺旋桨巨大的噪音和掀起的巨大气浪让我听不清他的声音。
检查过没有咬伤感染后,人们争先恐后挤上那代表安全的大巴。
夏月刚刚把夏辰推上一辆大巴,车门忽然关上了,将夏月挡在了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