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风暴来袭(5)

“先别提这个,你呀,又有得忙咯。”

欧阳誉德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对李承茂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嗯,老先生,您的意思是。”

李承茂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你想退下来,还得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欧阳誉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就在两人把酒言欢的这个节骨眼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瞧见没,瞧见没,这就来啦。”

欧阳誉德瞅都没瞅背后的门一眼,而是笑眯眯的对李承茂说道。

“老先生您倒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进。”

李承茂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平常他也是习惯了。

办公室房门应声而开,门口匆匆忙忙地探出了一个狱卒的脑袋。

“什么事情?”

李承茂点头允许后,狱卒这才试探性的走了进来,他小跑到李承茂的跟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刚刚嘀咕了没两下,李承茂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孔秉天人呢。”李承茂皱着眉转头看向这名狱卒。

“就在隔壁,头儿。”

“走。”随后李承茂陪着笑脸对欧阳誉德老先生说道。

“老先生,失陪一下,有点事儿需要我去处理。”

欧阳誉德摆摆手。

“无妨,您先去忙,我一老头子有吃有喝的也不劳您操心。”

“行嘞,那您吃好喝好哈。”

李承茂起身,立刻板起了一张脸,跟随狱卒出了门。

欧阳誉德则是自顾自的盛了一杯酒,也不急于动嘴,只是把玩着手中这青瓷盏的酒杯。

“局中局嘛,有意思。”

再说这边的李承茂,他推开了隔壁重犯刑讯室的屋门。

重犯刑讯室的屋子里相对来说比较简陋,一张实木办公桌,两把椅子,还有几个灰色的铁柜子。

里面正中间坐着一个很有年轻范的中年人,面目白皙,有些清瘦,看上去真跟个小伙子一样。

要不是记录在册他三十七岁,李承茂感觉说他二十岁都不为过。

这副英气的样貌,是九鼎六合帮的大少主无疑了。

他虽是穿着洗得发白的囚服,但整个人上下整理的却很干净。

孔秉天翘着腿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碗茶。

周围围着四五个穿着黑西装的狱卒,手里都提着电击棒,三棱军刺等家伙事儿,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旁边正在本子上记录着的人是清酒。

“哟,怎么着啊,怎么都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看着我,好歹我也是报告的功臣了吧,就招待我这破茶叶沫子?”

李承茂的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如刀,审视着孔秉天。

“是不是功臣,你得把话讲清楚再说。”

“哦,李狱长,您可算是来了。”

孔秉天笑着看向朝他走来的李承茂,拍拍手,道。

“少废话,咱也别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吧。”

“什么开门见山?”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在哪,这是幽冥炼狱,不是你们九鼎六合帮的地盘,其中利害,我想,不必我多解释了,说,你想给我们传递些什么?”

孔秉天则是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滚烫的茶碗,认真的喝了一口,随即放到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对面的那位凤凰小姐要越狱。”

说着他将双手枕在了身后,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一副老神哉哉的姿态。

“什么?你说是谁?”屋内连同李承茂和清酒在内的所有人心下皆是一惊。

“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嘛。”

“烈阳火凤?不可能,她所关押的牢房都是特别打造的,还有琵琶骨,手腕脚腕,都是上的特制的铁镣铁铐和刻咒的木刺,走路都费劲,她算是我们重监区看管最严的犯人了,怎么可能越狱。”

清酒首先抬起头,惊讶道,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对啊,她怎么可能越狱呢,平常走路都得疼的直哈哈。”

一旁的几个狱卒附和道。

“传闻古代西域有一种天陨奇镔铁,坚硬无比,大漠刀客常用其炼制一种吹毛断发的钢丝做机关暗器之用,而现在,已经有人把这钢丝偷偷给她送进去了。”

孔秉天神情极其笃定的说道。

“你这话可有依据,此事事关重大,你万不可妄加揣测。”

清酒用手里的碳素笔指着孔秉天。

“我当然有依据,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很闲,闲呢就喜欢找点事做,前几日放风的时候,我无意窥视到火凤正趴在地上,对着墙根外的人嘀咕些什么,然后外面的人递进来一个包子和一枚蜡丸,我只隐约的听到蜡丸中藏着一段钢丝,那么这钢丝是从哪来的,各位不妨想一想。”

“你是说,之前刑满释放的那个瞎子刀客。”

李承茂顺着他的思路,很快想到了关键的线索。

“bingo,答对了,就是他,其他职业的钢丝还真达不到这种切金断玉的程度。”

孔秉天打了个响指,继续分析道。

“唯一让我确定那是钢丝的是,她翻身起来的那一刻,她手中反射出了一丁点亮眼的光泽。”

见周围人都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孔秉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诶,不要质疑我,我可是搞阴行倒卖发家的,肉眼鉴定的活可没少干,眼神利落的很。”

他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你们肯定想问我那个刀客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不都是盘查过的嘛。哈哈,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这奇门暗器的小玩意我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懂一点吧,这种东西,如果出自他人之手可能不好藏,那如果出自十三门之一的器门之手呢,或许,这些东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身体的一小部分也说不定,你们说,是吧。”

“我很想瞧瞧是这钢丝厉害,还是你们的特制铁镣可靠。”

孔秉天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们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最近几天重监区不是修缮嘛,我看狱卒也都去监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