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大嘴走的很慢,一句话,懒驴上磨屎尿多,刀山火海是在枉死城外,距离枉死城的距离并不远,主要是方便枉死城将犯人带来受刑。
自从出了十一区,就可以找一个鬼力车迅速到刀山火海,李大嘴哪里肯这么快就去啊!他是一个劲的慢走。
我也不催促李大嘴,毕竟李大嘴算是为了我在吃苦受罪,我现在还催促着他快速往前,这不就是在故意坑他嘛。
无论怎么拖延,路总是有走完的时候,我和李大嘴都看见了刀山火海,李大嘴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李大嘴拉住我道:“兄弟,这都要到了,你之前说的有办法让我免罪的,现在总该说了吧!”
李大嘴为了这事问了我一路,又是哀求,又是吓唬,甚至还旧事重提,说当初帮助我的时候,如何如何,感情牌也打了。
反正我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只说到了刀山火海再说。如今已经到了,我也没有借口托词了。
我无奈地冲着李大嘴一笑,面色尴尬地道:“胖子,不是我不帮你想办法,实在是真的没办法了!”
李大嘴掐着我的脖子怒道:“我就知道你在坑我,当时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你的建议啊!我就该半路逃走的!”
李大嘴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在揪心,刀山火海走一圈,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你要是跑了,我们之前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你在我手底下跑的,别说巡逻队权利了,我也得往刀山火海走一圈,我这是失职啊!”
“胖子,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你勇敢的去吧!我们大家会记得你的付出的。最多疼一点,也死不了人的!”
李大嘴怒道:“你怎么不去啊!反正也死不了,你下去走一趟不比我好啊!”
“亏得我还信任你,没想到你就这么坑我,我们还是兄弟吗?还是朋友吗?你居然算计我!无耻!太无耻了!”
李大嘴叫嚣着,但他并没有逃,还是不停地往刀山火海迈步。
我知道李大嘴的心里又怨气,我解释道:“胖子,我真不是有意要坑你,实在是孙承武这个混蛋他不上当啊!这只老乌龟就是不接招,我真的没办法。”
李大嘴恨恨地道:“你就吹吧!说的你好像有用什么计谋一样,还不上当,故意坑我就是故意坑我,还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少来这一套。”
李大嘴对我的埋怨真的很大,我耐心地解释道:“夺权其实只是我计划汇总的一环,我主要的目的还是引蛇出洞。”
“我们去十一区缴了孙承武的兵权,按照常理来说,孙承武怎么都会想着把兵权躲回去吧!并且,我和你的关系孙承武是知道的,我送你去刀山火海,难道我不会徇私?难道我不会放了你?”
“孙承武完全可以在我送你去刀山火海的路上下手,将你做掉,只要你魂飞魄散,那么就是死无对证。”
“孙承武完全就可以说,我放走了你。这样一来,我就成为了放走你的罪魁祸首,兵权我必然保留不住了,并且我还得被革职。”
“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孙承武居然能放过,居然能忍住不动手,这个老乌龟,真的太能忍了!”
我恨恨地地道。
李大嘴不解地问道:“兄弟,你是说,你在拿我当诱饵钓鱼?”
我点头道:“是的!可惜鱼儿不上钩啊!”
我无奈地摊手。
李大嘴却不解地问道:“按照你说的,孙承武真的派人来截杀我,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到时候,我又怎么能免罪呢?”
我冲着李大嘴无奈地一笑,孙承武都没上当,说了也没用,我是不想说的。李大嘴却一个劲的催问,我这才缓缓开口。
“孙承武现在就是龟缩起来了,就像是一个王八,想要弄他却找不到地方下嘴。我只能引蛇出洞,只要孙承武行动就会留下把柄,抓住孙承武来找麻烦的人,一切就简单明了。”
“通过逼问也好,通过让对方做伪证也好,我们都能说孙承武试图杀你,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你就可以戴罪立功,当年你的事情也能翻案。翻不翻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翻案的过程,只要这件事有疑点,你就不能受刑,只需要被看押。”
“等到彻底搬倒了孙承武,你自然也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了。”
李大嘴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孙承武并没有上钩。
我的计划是引蛇出洞,可蛇就躲在洞里,我是一点办法没有。其实孙承武这个选择是对的,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他不动手,我就完全没机会找他的麻烦。
孙承武唯一的麻烦李大嘴,也用来换兵符了,孙承武根本就没有把柄。
并且李大嘴这件事是一把双刃剑,在我用李大嘴攻击孙承武的时候,自己也要承受李大嘴的埋怨。
我要是秉公办事,必然会伤了我和李大嘴之间的情分,可如果我不把李大嘴送到刀山火海,呢么问题就更加的严重,我这是渎职。
被孙承武抓到了把柄,我和李大嘴都得滚蛋。
孙承武失去了军权,而我则会失去盟友。就算李大嘴表面不说,心里必然会有芥蒂。
计划落空,我心里也很不快,却也只能带着孙承武继续往里刀山火海走去。
管理刀山火海是一个判官,这个人叫曾修远,带着一张黑色面具,说话也是带着沙沙的声音,很是古怪。
曾修远对我道:“有手令吗?”
押运犯人是需要手令的,标注犯人名字,罪责,刑法几何。通过手令,曾修远便让手下人准备刑法。
手令我是有的,在来之前,戴浦和就写下了手令,交给我。
李大嘴的罪责量刑之后,便一圈刀山,一圈火海,原本还有下油锅的,念在他曾经为十一区辛苦的份上免了。
曾修远黑洞洞的眼睛看向我,我只感觉灵魂在颤抖,同样是判官,我和他的差距不是一心半点。
“判官亲自压人过来,这人和你什么关系?”曾修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