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寒光刀刃的时候,我害怕了。这还只是最底层的刀刃。
我缓慢滴抬头看向最高处,随着刀山的蔓延,一排排的刀刃像是一条条的蜈蚣的触脚,只要看一眼,就让人心底发寒。
我总算明白,2打退堂鼓的原因了,这是来自心底的恐惧,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
就在我不知道该进该退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弱的恶鬼被鬼将带到了刀山面前。
鬼将不满地道:“宋老头,你一天要爬十几次刀山,这钱让你赚的,其他人都没的赚了。你在这么下去,小心被人嫉妒。”
被叫做宋老头的瘦弱恶鬼苦笑道:“鬼将大人,咱赚的都是苦命钱,你可不能因为做的好就把我扔到一边啊!家里人还靠着我这笔工钱在城里住着呢!”
鬼将故作无奈地对送老土道:“咱这活你懂得,赚的虽然多,但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抢的活实在太多,大家心里都有怨气,你要明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一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其他人,都过得紧巴巴的。”
“大家都是做同一件事,吃同一碗饭,心里难免不平衡。不少人暗中说了,你是领悟了爬刀山的法子,这才能又快又没事。”
我零星的听到几句,就慢慢地靠近,听着他们的交谈。
正常来说,爬一次刀山,灵魂就会遭受重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爬第二次的。并且灵魂上的伤恢复特别的慢,再回复的过程中,还要忍受刀割般的疼痛。
最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还是来自心底的恐惧,疼痛可以忍受,但是心里的恐惧实在没办法忍受。
想要爬刀山,忍受痛苦是一层,如何面对恐惧又是一层。
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如今听到鬼将和宋老头的对话,不由地凑近想要听二人都说些什么。
对方可能是把我当做一同前来替罪的鬼魂了,鬼将并没有将我赶走,毕竟鬼将和宋老头交谈的目的,就是就是希望宋老头能把事情都出来。
帮助这帮替罪鬼进步,从而缓和内部的矛盾,毕竟这些替罪鬼闹起来,会引起轩然大
波,地府这个时候要是乱了,作为首脑的判官就要付重要责任。
死对于这些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在人间犯错,一死了之,解脱了痛苦。
但在地府犯错,那就是好好活着,比谁都活的长久,但活的别谁都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对灵魂最大的折磨。
宋老头诉说着他的经验,只是宋老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他的认知,知识,说话都不能踩在点子上,不能说出一套有逻辑的话。
宋老头只是说,他在爬刀山的时候,就是想着自己曾经犯过的错,想着忏悔,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每次爬刀山都是这样。
鬼将对于宋老头的话不置可否,最后还是放走了宋老头。
我听了宋老头这话,心里也是嘀咕,想着自己犯的错就能应对刀山?有这么简单,这个宋老头应该是藏私了。
毕竟是他赚钱的法门,怎么可能轻易的说出来。
鬼将也可能和我是一个心思,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宋老头。
当宋老头真的开始爬刀山的时候,我发现宋老头的眼神变了,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消瘦恶鬼,眼神居然带着杀意,一往无前的冲劲。
我暗自心惊,一个老头子居然有如此锐利的目光,他的目光比刀山上刀刃的寒光还要锋利。
只见宋老头的手放在刀山之上,一层淡淡的薄膜将他的手保护了起来,随后他就蜘蛛侠一般的往上爬。
宋老头并没有吐出蛛丝,但他的速度真的不慢,就在我的眼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爬到了半山腰。
到了半山腰后,宋老头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可能是体力透支,他攀爬起来变得很吃力,和那些刚开始爬刀山的鬼魂一个模样。
有了宋老头的演示,我觉得我掌握了爬刀山的技巧,第一是无惧,坚定向前。第二是保护,手上有了保护才不会疼。
于是在手上凝固了一层保护用的薄膜,随后伸手抓在了刀刃上,顿时,刀刃寒光大作,刺穿了我保护手掌的灵力薄膜,割伤了我的手掌,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好在我将手拿走的快,我这要是慢一点,手掌都要被消掉。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宋老头刚才明明就是这么做的,怎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呢?难道因为他是鬼魂我是人的原因吗?
因该不是,如果是这么一个原因,我连爬刀山的资格都不该有。
我闭眼仔细思考起来,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宋老头的手掌上的薄膜并没有灵力波动。这么说来,这层薄膜不是灵力薄膜。
如果不是灵力薄膜又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回想自己犯过的错?
想到这里,我尝试着反思曾经做过的错事,从小时候抓住蛤蟆攥出尿开始,一点点的反思。
随着我在心中反思过错,我发现我的手掌上真的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薄膜,我尝试着将手掌抓在刀锋上,这次没有被割裂,我的手掌真的抓住了刀锋。
我抬头看向刀山的山峰,这次我没了畏惧,因为,我有一个目标冲向刀锋山顶的目标。
我的开始行动起来的,我的速度并不慢,几乎和之前的宋老头持平,我的快速,让下面的鬼将都惊愕了。
难道宋老头说的是真的,真的只需要忏悔过错就能快速的通过?
这话,是我下了刀山后,鬼将找我询问的。
他当时以为我是替罪鬼的一员,还要我给替罪鬼们上课,传授经验。
后来知道我判官的身份,吓的连滚带爬,再后来我也没见过这个鬼将了,可能是被谁灭口了,也可能是怕我抓他做人证,轮回转世了。
我在爬刀山时,刚到了半山腰,手上的薄膜突然就消失了,我的手掌是活活生的抓在刀上。刀刃直接割开了我的手掌,嵌入了我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