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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被封了,我隔离在家痔疮犯了。

对着大白撒娇打滚求个大夫上药。

有位肛肠科大夫刚好是大白,上完药,背后的名字我看着眼熟。

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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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区都不让出去了,我在家吃垃圾食品现充快乐。

但身体略有不适。

在洗手间苦苦挣扎后,场面惨烈如战场。

完犊子,我的快乐没了。

我痔疮犯了。

封小区之前,可乐辣条薯片,塞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

没储备痔疮药。

我犹豫了三百零八秒,差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体验了一把在生与死的边缘来回横跳。

是在邻居面前社死更痛,还是自己在家疼死更痛?

显然是后者。

命都没了,要脸有什么用?

我哆哆嗦嗦给志愿者打电话。

心情和在甘露寺等温太医的奄奄一息的莞嫔一模一样。

电话接通了。

我用尽了这辈子都没有的温柔。

「请问,能出去就医吗?」

「什么病?」

「痔疮。」

「不能。」

我就知道,可是,你们忍心看着住户在家里惨遭折磨?

电话里又说了,「我们派个医生过来,你门牌号?」

这哪是志愿者,这是活菩萨。

比起让我外出看病,直接给我空降一个天使?还送货上门?

这简直是七百次的回眸换来的好运气。

志愿者当中有位大白是肛肠科大夫,约了晚上来救我狗命。

晚上我在家听雅思听力。

这位活菩萨全副武装,让我跪在床上帮我上药。

「在家也要多活动,久坐伤身。」

什么?听声音是个男的。

救命要紧,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都没收我出诊费,我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上完药,他嘱咐我,「记得按时换药。忌辛辣。」

在他来之前,我还收拾了一袋零食,打算送他以表救命之恩。

他接过零食袋子,听到了我在放的雅思BGM,「雅思还没过呀?」

真是医者仁心啊。

除了救我的命,连我的学业都如此关心。

谢谢您祖宗八辈。

整个研究生期间学校就没怎么开学,全部网课。

学习全靠自觉,上课全凭随机。

我几乎等于念了个电大版研究生,最近还琢磨着再出国念个学位。

我说,「哎呀,就是随便听一听,复习复习。」

打算敷衍一下把他送走。

都是社恐,再寒暄下去我就没词了。

站在他背后,他比我高一个头,这身高有点眼熟。

他的防护服背后还写着名字,裴路。

更眼熟了,我前男友就叫裴路。

我凝固在原地,跟脚上粘了口香糖一样步子迈的迟缓。

还暗自念叨着,大概是重名吧。

活菩萨忽然停住脚。他说,「螺蛳粉少吃一点。几年没见,生活习惯还是这么糟。」

这口气,这敏感度……

我差点下巴掉了。

不是重名也不是巧合,他就是我的前男友裴路。

我和裴路是大学时候认识的。

朋友喊我去KTV一起过生日。

我路上耽搁了,自己冲进去一个房间,乌漆嘛黑谁也不认识。

本来就是脸盲,我就见谁都面带微笑。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本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我得唱首歌助助兴。

直接点了个《生日快乐》,顶到了前面。

我一边唱,一边气氛就凉了。

我听见身边有人问,「今儿谁过生日?」

旁边有个小帅哥,也就是还是陌生人的裴路,拿过我的麦克风。

「谢谢啊,是我生日。」

一会儿还点了个外卖蛋糕送进来。

我蛋糕也吃了,酒也蹭了好几瓶。

在人群里也没找到我那个过生日的朋友。

我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朋友给我来电话了,「我们都要散场了,你怎么还没来?」

「我蛋糕都吃完了。」

跟朋友一番诡异对话,她喊我去的是208房,我进的这间是802。

裴路那天一系列的骚操作,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很显然,我知道这一切后,对他也没什么纯洁的心思。

谁会拒绝小帅哥?我们很快就谈恋爱了。

他是学医的,每天背书恨不得头悬梁让我刺他的股。

毕业之后,他就打算出国。

我也没勇气演什么白素贞等许仙归来,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我那时候没想好出去学什么,也没问他是否打算回来。

他毕业我们就分了手。

这种逃不出的诅咒,我也没觉得自己能有什么特别体质能幸免。

一别数年,又见到他。

难道是天赐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