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气晕

“你该庆幸厨房里没了热水,不然刚才浇在你头上的,就不只是一盆凉水了。”

本来她都不想再和周家人产生纠缠,可在看到周自宴舔脸说大话时,还是没能控制住熊熊燃烧的怒火。

原本还真有人上赶着送人头的。

温之瑜眼眸微闪,望着院门外满身狼狈的男人,毫无耐心道,“既已不忠,与别人生了两个孩子,你莫不是觉得我是捡垃圾的,只要你嘴上道歉,我就会忘掉你周家的所作所为,再接受你吗?”

“恰好你今天在此,那就劳烦你将之前欠我的钱全都还了吧。”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张欠条,展开后摆在周自宴眼前。

周自宴皱眉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你,想来真心道歉罢了。”看了眼欠条,脸上莫名黑了起来,“这钱我会还的。”

会还?

她才不信这话。

如今周家穷得都快要上街要饭去了,哪什么来还?若是自己今日再不逼周自宴一把,怕是等到和离当日,这钱也是回不来了。

温之瑜紧紧地盯着周自宴,眼底满是嘲讽。

“既然会还,那就赶紧还啊,还要分日子不成?”

被这样的眼神瞧着,大男主义的周自宴顿时来了火气,神色恼怒,道:“温之瑜,你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这三年周家是花了她很多钱,可这都是应该的。

自己虽有错在先,在外偷偷养妾室孩子是用得她的钱,这些钱他自然要还。

但为婆母花的银钱,温之瑜又怎好意思要回去?

温之瑜早就看透他是个无能狂怒的,施施然道,“当初周家将我逼上绝路时,又有谁替我说话呢。”

“周自宴,若你想翻脸不认账的话,休怪我明日将两家长辈族长请来,一起商讨商讨此事该如何解决了。”

本就打定主意要和离了,谁还怕请来族长扯破脸皮不成?

周自宴薄唇紧紧闭着,面上写满了愤怒。

这女人当真恶毒如蛇蝎,明知自己如今在城中名声已经不太好了,还试图用此等下作办法威胁。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他冷冷地说道。

早就料想他会这么说,温之瑜摆摆手,嘴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来。

“无碍。”

“老夫人库房中不是还有很多宝贝吗,这些拿出去变卖,怎么也能将钱还上了。”

之前她变卖的那个翡翠屏风,经人鉴定后可是个好物件呢。

原本曾听说周老夫人的娘家是地主出身,这么看,想来传闻说的也都是真的了。

“可那是母亲的嫁妆,动不得。”周自宴瞳孔一缩,话语带着不满。

“她的嫁妆动不得,我的就动得了?”温之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被这话怼的,再加上有不少下人们朝这边看,尤其自己还满身脏水,周自宴顿感羞愧,摇摇头并未说什么。

不想再有过多纠缠,温之瑜直接让护院们去老夫人库房里搬东西。

一声令下,护卫们眨眼就一溜烟消失在眼前。

而刚才还说着动不得的周自宴,只是站在原地,用对不起的眼神望向周老夫人院子的方向,活脱脱一副无奈的做派。

“这人上辈子是垃圾袋吧,这么能装。”温之瑜只觉得这一出晦气,转身就要回去。

可周自宴不肯放过她,摆明了要继续纠缠。

虽然他不懂那句垃圾袋是什么意思,但不论怎么听,想来也不是些什么好话。

“既然我已经还了你的钱,从此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样无礼的态度!”

温之瑜脚步一顿,秀眉紧蹙着。

心里不由懊恼起小厨房里没有热水,若是有的话,这狗东西怕是没力气冲自己狂吠了。

“桃红,吩咐下去,以后厨房每天都要烧热水,要是他再来狗叫,就一勺子热水泼下去。”

“温之瑜!你个毒妇!”周自宴气得眼球突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表情凶狠的样子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可前面的人压根就不理他,抬起脚步又施施然地离开了。

见状,周自宴忽然感觉喉咙腥甜,猝然喷出一口黑血,心口传来绞痛感,眼前一黑,最后竟摔倒在地,了过去。

此时已经回到摇椅上躺着的温之瑜自然把一切收入眼底。

“姑娘,可要奴婢去告知老夫人院里的下人一声?”虽恨他,但桃红也怕这人出事连累了自家小姐。

温之瑜眨着眼睛望向远方,回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和周自宴的孽缘,忽然觉得卡在心口的气,彻底消失了。

“不必告诉。”

“像他这样无情无义的烂人,阎王爷才不稀罕收他呢,死不了。”

说完,又优哉游哉闭上了眼睛。

昨晚她折腾一顿,又在贵妃椅上凑合了一晚上,认床的她根本就没睡好,眼皮子下面一片青紫,她得抓紧时间补充睡眠,还等着看孟思雨的好戏呢。

等再次睁眼后,已经是中午了。

“他还没醒?”揉了揉眼睛,温之瑜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周自宴还是几个时辰前的姿势。

桃红连连点头,“没醒,若姑娘还是未醒来,奴婢怕是要被急死了。”

“姑娘,这可怎么办?要去叫郎中过来吗?”

温之瑜摇头,“他还不配,告诉厨房浇盆凉水下去就好了。”

一盆水凉水下去,刚才还紧闭双眼,气若游丝的男人果然慢悠悠醒了过来,撑起虚弱的身体想要起身。

见她这态度,周自宴深知俩人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也不再说些废话离开了。

等他刚回到百淳阁时,下人们碎嘴子讲有关孟思雨酒楼生意赔本了的事情传入他的耳中,不等过去问,周老夫人哭喊着从门外进来。

“我儿啊!”

“快随我去前堂,有群人过来讨债啦!”

周自宴急忙道:“讨债?母亲,您先别激动,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孟思雨这个小贱蹄子,做生意开酒楼用的钱竟然是向城中赌坊借来的,这还不算,她那劳什子酒水生意,听说把人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