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的不说,黎婉可是为了救你才失足跌落山崖的,你连她头七都没过完就出去逛街买首饰,这……不太合适吧。”
“的确,黎婉才去世不到三个月,你们喜白同办,我要是黎婉,必然伤心。”
“就是。”周遭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沈玥妹妹,你这肚子看起来都快生了?”
“噗嗤!”在旁看戏的顾鹤莲笑出了声。
“看来你这个所谓的黎婉妹妹是假冒无疑了。”半晌,顾鹤莲敛起笑容,盯着她沈玥道,“你说,是不是你和许北安那对狗男女蓄谋害死黎婉的?”
“不……不是。”沈玥脸色早已惨白,连连后退。
“许北安对黎婉,看似感情深厚,实则心怀鬼胎,正好碰上你这个毒妇,你们二人苟且之后一拍即合,便演了出大戏,联手将她推下山崖,并推说是她不幸失足。”
“我没有!”
“没有?”顾鹤莲冷笑,“那你到时说说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还有明明灵位前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还有空在头七出去逛街买首饰?”
沈玥疯狂摇头,但再多的话语在事实面前都显的有些苍白。
在场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那你呢,顾鹤莲,你和黎婉徒有兄妹之名,你明明早就被顾家认了回去,为什么赖在黎家不走,为什么黎家都死光了还抓着我不放,不就是因为你喜欢黎婉嘛?”沈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打算和顾鹤莲来场鱼死网破。
顾鹤莲哑口,他对黎婉的感情的确见不得光。
“沈娘子有空攀咬别人,不如赶紧想想到了御前该如何解释?”向芷一言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今日的事,明日言官御史必定会参奏给皇上。
无论当时西疆一事,黎家父兄是对是错,但终归黎家都是百年将军府,黎婉也是亲封的熙宁将军,谋害朝臣,这可是写进大梁律法里的罪责。
“沈娘子。”
众人分开,梁夫人走过来。
“我家不欢迎谋害朝廷功臣的凶手,请吧。”
“我没有,黎婉不是我害死的。”沈玥脸色煞白,她今日这祸闯大了。
“不是你害死的,那言下之意是,黎婉的确是被人害死的了?”向芷抓住话柄问道,“还有,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黎婉的妹妹,为何说起她时,你不喊姐姐,总是全姓全名的称呼?”
“沈娘子,请吧,不要让我派人送你出去。”
梁夫人侧身,沈玥无奈,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天色不早了,今日又出了这样子的事,我就不留各位吃饭了。”梁夫人说罢,扶着婢女进了内室,她要换身衣裳进宫去,将今日之事向皇后禀明。
离开忠勤伯爵府。
向芷刚刚走到门口,身后顾鹤莲就追了上来。
“向……姑娘!”
“顾公子,请问何事?”
“你和黎婉以前认识吗?”顾鹤莲按耐不住,“你怎么知道她有块贴身佩戴的玉佩?”
向芷沉吟,她方才只顾着打压沈玥,忘了顾鹤莲了。
“你该不会……因为我的缘故,一直暗暗关注黎婉吧。”顾鹤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向芷没听清。
“我心里早就有人了,我绝不可能忘掉她娶别人的。”顾鹤莲道,“所以,你不管做任何事情讨好我,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娶你的。”
向芷:……
“你想多了。”
向芷掏出戒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方才只不过是看在戒指的份上而已,顾公子不要多想。”
“那本公子就放心了。”顾鹤莲拍了拍胸口,“等本公子回到青莲山庄,自会向家父说明,到时只要你肯解除婚约,想要什么都好说。”
向芷有些无语,眼见着向晚和嫡母李氏一前一后从府里出来,不好在讨论了,于是朝顾鹤莲摆了摆手,“再说吧,顾公子再见!”
“喂!”
“你去哪啊,话说明白了再走啊!”顾鹤莲朝她的背影,无奈喊道。
他早就打定主意,等报了仇就带着黎婉的骨灰去她一直想去的世外桃源,过无人打扰的清净日子,到时候他可不想带着婚约,以别人未婚夫的身份和他的黎婉,名不正言不顺的在一起。
“向芷可真是个妖精,前几日顾鹤莲还对她爱答不理呢,今天就能让他追在她屁股后面了。”向晚狠狠地瞪了眼向芷。
“你要是有这手段,不愁找不到好夫家。”李氏责备的瞥了她一眼,“不至于让我为你物色一个又一个,好人家都被挑光了,你还没嫁出去。”
“那是我嫁不出去吗?不都是因为向芷在前面挡着。”向晚噘着嘴上车,刚上车就看见向芷已经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拉住向芷就要往车下去。
“你给我下来,下来!”
“谁让你上我家的马车?”
“你姓向,我也姓向,凭什么你能坐,我不能坐。”向芷冷冷的,看着向晚发疯。
“你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谁说这马车是向家的,这是我外族李家的。”
……
另一辆马车上,李氏看着步行的向芷,微微皱眉,嘀咕了句,“这孩子,难道不知道男人是最容易心软的动物吗?”
她又朝身后瞥了眼,顾鹤莲似乎是看见了,上车的动作一顿,随即和车夫说了些什么,车夫架着车朝向芷驶去。
“快,派个人跟上她,要是她去城西,赶紧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