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顾鹤莲捏着她的脖领,将她拽了回来,“你不一起?”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外加黎婉的关系,顾鹤莲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向芷看了眼天色,快两个小时了,霍阮还等着呢。
“你不想知道,太子和寿王收到信的反应?”顾鹤莲抱着胳膊,眯眼瞧她。
“怎么知道?”
“当然是偷看了。”顾鹤莲一脸这还用的着问的样子。
向芷动心。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心动不如行动。”顾鹤莲碰她。
“你怎么今天……这么积极?”向芷看他。
“哪有!”顾鹤莲望天,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明天就要以黎贺的身份接下黎家军了,因为不能给黎家军丢脸,所以他要趁着最后一晚,使劲蹦跶。
寿王的反应可以暂时先不看,就算他参与了此事,只怕也是太后授意,不过太子的反应倒是真的可以看一下。
东宫。
向芷两人蹲在对面的树上,拿着顾鹤莲不知从哪弄来的千里镜,对着萧豫的书房观望了起来。
萧豫坐在书桌前习字画画,而后小厮拿着那封信快步进到书房。
按照向芷那样,三长一短又一长的敲门方式敲门后,将信放在门口离开。
原本气定神闲的萧豫在听见门外的动静之后,握笔的手一顿,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而后放下笔,快步走到门口。
先是趴在门口看了眼门外的动静,而后贼兮兮的将门打开条小缝,伸出一只手快速将信取了回来。
他拿着信,先是仔细查看了下信封是否完整,随后又仔细看了下火蜡的封印,都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的将信封打开。
信纸被展开,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萧豫正反看了好几遍,又是用放在烛火上烤,又是放在放在水中润的,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萧豫懵了,坐在椅子上低头思索了许久,最后像是决定什么似的,将信叠好,换了身粗布衣裳,快步从后门出去。
“跟上他。”顾鹤莲吩咐过后,两个影卫便从侧面的屋檐上,跟了过去。
向芷心中大概有数了,太子此人必有问题。
从东宫出来,向芷和顾鹤莲兵分两路,顾鹤莲负责跟着太子,她要去找霍阮。
方才为了惩罚霍阮,她拿了霍阮的腰带,现下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她得回去要将腰带还给霍阮,顺带再敲打敲打她,让她日后不要那么嚣张。
天擦擦黑,向芷重新回到那条街上,但街上清清冷冷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挑担人,霍阮不见了。
不见了?
向芷连忙跑进霍阮两人刚去过的成衣店,打听情况。
“你说那两位小姐啊,黄衣裳那位,从我这店里出去没一会就乘车走了,只剩下那位绿衣服的小姐,在墙边站了约一个多时辰,后来好像是被她哥哥吧,接走了。”
“哥哥?”向芷顿感不妙,霍家的确好几个儿子,但年岁都不小了,而且个个少年老成,看起来决不像是霍阮的哥哥,而是父亲或者叔叔。
而且,更重要的是,霍家的几个儿子,都分散在各地镇守边疆。
“可看清他们朝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朝西边吧。”
“谢谢啊!”向芷告别老板,快步朝西边走去。
这条街是东西朝向的,西边可以直通西城门,但是南北两个城门都不远。
只怕这伙人并非京城人士,而是临时起意,那就是大海捞针,无从下手了。
向芷一路向西追去,可一直到西城门都没发现异常。
不好。
向芷掏了二两银子,在西城门口租了匹马,而后随手从身上取了件物品,让小厮拿着去顾府报信。
幸好这边离西郊大营不远,她还算熟悉。
没多久,她就追上了一辆车窗紧闭的马车。
“霍阮?!”她大喊了一声,车厢内立即有了动静,呜呜咽咽的,应当是被人捆了手脚,塞了嘴巴。
见被发现,两人手上的皮鞭chou动的越发迅速起来。
向芷紧追不舍,好在她曾经在军营跟养马的老魏学会如何驭马,外加她这匹马没什么负重,很快便要追上绑架霍阮的那辆车。
驾车的是两个蒙面人,但是向芷还是认出了两人,这是西山里的山贼,又称马匪。
她当时一犯错误,就会被父亲罚去西山剿匪。
西山的匪向来很有逼数,怎么会突然进城还劫持走明显是官家小姐的霍阮呢。
向芷扬鞭抽向两人。
两人侧身想要躲开,马鞭却刚刚好落在其中一人的脸上,鞭子带走了那人脸上的蒙面布。
她再次夹动马腹,想让马儿跑快些,好看清那人的面目时,两人立即拽下车轴,车厢与拉车的马脱落,两人飞身上了马车,快速离去。
向芷皱眉,这西山的匪何时这么谨慎了。
从前,这西山的山匪劫了路过的行人,还会在行人身上画上他们的标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太多。
天色已暗,而且这又是郊外,还是小路不是官道。
向芷勒马后,快速冲到车厢旁,将车厢内五花大绑的霍阮救了出来。
刚见面,霍阮便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的错。”向芷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爹灭了他们?”
“好,我和你爹爹一起,帮你报仇。”向芷扶着她上了马。
霍阮虽然也算出身将门,但却从来没骑过马,外加方才吓得腿软,费了好大劲才上去。
她刚上去,身后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听起来像是有十几匹的样子。
向芷心中一沉,厉声道,“抱紧马脖子!”
随后,掏出发簪,狠狠戳进马屁股。
马儿吃痛,嘶叫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