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徐景也发现自己的各种能力竟不再被压制,于是天眼通不自觉地探查,结果却叫他有些不敢置信,
【诡异,鬼娘子,融灵前期】
【状态,已契约】
【契约方式,秀兰的执念】
他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腕,才发现这里也出现了一个双喜的字样,只不过其中一个喜字已经由红转金。
所以他这是契约了鬼娘子?
仿佛感知到了徐景的心中所想,秀兰的盖头也消失了,而是露出张精致秀丽的脸庞,对他含羞点头,又羞答答道,
“郎君,你的同伴失陷在了姐姐的幻境里,我已经替你把他给带回来了,
姐姐命苦,执念更为深沉,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应付的,你终将同她遇上,届时我会帮你逃走,
其中最紧要的是到了这冥府门口,万万不可进去,不管千难万难选了生路,自然无事。”
话罢,眼前的景象又再次变幻,他又听到了那股水浪声。
睁开眼,第一下瞧见的就是沙爷,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蜈蚣背上看着前方,而一旁的无须男也有了醒转的迹象,
他当即起身,沙爷听见了动静很是激动,直接道,
“你小子知不知道老爷子我淡出了个鸟来。
你们两个都躺下了,白蛇也立马落了水,要不是这水里也奇怪,一直没瞧见大鱼大蛇类的怪东西,你们就早进了阎王殿了。”
“老爷子,我们可能不需要走那么多流程,这儿就是传说中的冥府。”
徐景苦笑着回应,同时他感应着自身,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因为融入了许家公子的全部执念而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又得到了契约秀兰的反馈,加上这些天在水上的潜心修炼,
三管齐下,他的精神力竟直逼到召灵巅峰!
至于肉体强度则仅有召灵初期了。
按道理,精神力超出肉体强度这么多,是又会头晕目眩的,
可秀兰似乎单独为他设立了一份封印,让他保留召灵中期的精神力,超出部分暂时存在了她那里。
他不禁感慨,有个女人照顾,还是挺好。
“啥,你是说,我们一直在渡的这大水是冥河?”
沙爷有些发懵,却下意识有些接受了这说辞,还顺着往下问,
徐景经过秀兰的提醒,结合这一路上的见闻,不无揣测地说道,
“碧落黄泉,生灵归渡,如果算上河底的黄色光晕,就已经是黄泉了,生灵什么的,应该……”
无须男突然坐了起来,引得二人停了话语,不过他看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原本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竟变得有些胆小怯懦。
沙爷好奇问着,
“那你们睡了这么久,叫也叫不醒,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须男却不愿触及这个话题,直接摇头,嘴里不停念叨,
“太恐怖了,太恐怖,以后再也不结婚了,好狠的女人……”
徐景知道他进的是翠兰的幻境,想起那个新婚为妹妹求情向全村人叩首,自己的丈夫却被人暗算的她,心情难免复杂,
他所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当年发生的情景再现,所以当年翠兰秀兰多半还是遭了矮子的毒手,至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就说不清了……
徐景叹息一声就探入内景,那指引方向的话语仍留在光幕之上,
他同时发现随着他的精神力的提升,那个身着布衣的青年身影也越发凝实,
现在的杨戬甚至有了股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他就要开口和自己交谈,也许是在融灵境界就会发生新的改变吧,徐景如此想着。
无须男既然醒来,三人的坐骑就自然地从蜈蚣换为了白蛇,不过半天的漂流,
白蛇的速度就明显地提升了,无须男还在和它沟通,
但徐景已经率先喊出来了白蛇激动的原因,
他们,要靠岸了!
一向沉稳的沙爷此时都忍不住站在了蛇头,哪怕看不见,他都要前伸个头,生怕瞧不见。
水流明显得变得更缓了,甚至头顶的蓝色荧光都变得亮堂许多,简直可以算作蓝色的霓虹灯。
待到上岸,无须男率先跳了上去,可他却就此止步不前,
后方的徐景随即跟上,他刚一站稳,就看到一袭红衣在前方无风而摆,见到他上来,
那袭红衣径直闪现在他的面前,似在打量,又似在恐吓。
随着无须男直接尖叫而出,徐景也认清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这是鬼娘子,翠兰!”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景心中疑惑万分,可眼前的天地却轰然变幻,原先的水岸变作了婚房,巨大的穹顶也投射下极为异常的黄光,
这时徐景才看清,这岸后到底是怎样的景象,
一座刻着心字的石壁高耸,其间坑坑洼洼全是大小不一的洞窟,每一洞窟口都悬着半挂的棺材。
偏偏这棺材上还系着条条红绸,诸如百年好合,一世夫妻,伉俪情深的字样书写其上,他们就像被围困在岸边的虫子。
不知从哪里忽然传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新人已到。”
纸人又忽然蹿出,在四面忙活,瞧其样式竟是要办一场拜堂礼!
刚刚说话的声音继续道,
“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这是搞什么?”
沙爷听着这唱词,忍不住问道,而徐景也适时看向了无须男,希望他能给些解释,
但无须男似被这一幕给刺激到,又成了幅六神无主的模样,不待众人望上两轮,
一个礼官打扮的纸人就笑呵呵走了过来,
“新郎快些登花堂啊。”
身旁的童声响亮,
“新郎新娘登花堂,登了花堂入洞房,入洞房,入洞房,入了洞房了好发糖。”
徐景忽被某个纸人推了一把,眼看就要进了礼堂,关键时刻,沙爷把他拉了回来,
他稳住身形就和沙爷背对背戒备四周,但纸人立刻围着他们转圈,
“新郎快快登花堂!”
礼官纸人语气已经不再乐呵,那张笑脸不知何时也替换为了张画着两滴黑泪的哭丧样,缓步朝徐景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