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有厕所?”苏酥随即抬头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急忙指着门外说道:“在巷子口那有公厕。”
苏酥急忙起身,捂着肚子摆摆手道:“不好意思哈!”说完,便一溜烟的往外跑去。
姜晨则一脸淡定的看着男人,随即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坐吧。”
男人收回看向苏酥背影的目光,这才有些木讷的坐在了姜晨指着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姜晨面色冷淡,语气带着质问。
男人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还是无奈说道:“我叫刘远。”
姜晨点点头道:“你什么时候租的这房子,从谁手里租的?还有
,认不认识原来的房主?”
刘远顿了顿,一脸为难的看着姜晨说道:“我说小同志,我这房子租了得有十三四年的样子了。是从皮革厂的一个工人手里租的,后来没几年皮革厂倒闭了,我就给了这人两千块钱,就等于是转让过来了,一直住到了现在。至于原来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只是从一些邻居那里听说,是一户姓余的人家。前些天,还有个女人来找一个叫余艾艾的姑娘呢。”
“在这期间,没有别人来找过么?或者收到过什么信件?”姜晨板着脸,看不出半点情绪,与刚才在女人那里笑盈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刘远摇了摇头看着姜晨无奈的苦笑道:“嗐,我是个大老粗,也不认识几个字,上哪收信啊。”
“你是一个人在这住么?有没有妻儿?”姜晨继续问道。
刘远的表情中带着一丝苦涩,随即说道:“嗐,我这穷苦大半辈子,哪来的钱娶老婆,更别说孩子了。”
“这块不是要拆迁了么,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姜晨听闻,随口安慰了两句。
刘远只是摆摆手,笑容越显无奈。
很快,苏酥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脸轻松的样子看着二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实在抱歉。”
随即看向姜晨询问的目光,苏酥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才借机趁着四下无人,姜晨缠着刘远问话的功夫,苏酥在院子里转了转,隔壁的房间,被窗帘遮盖着,什么也看不见。
姜晨会意,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看着刘远问道:“你在哪工作,怎么这个点下班?”
苏酥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时间,刚好是下午三点。
普通的工作一般都是中午两点半左右上班,这个时间点,确实少见。
刘远这才解释道:“我没什么本事,在学校里打扫打扫卫生。这不,这两天还没收假么,早上去早一点,转一圈收拾收拾啥时候结束啥时候回家就行。”
姜晨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主动说道:“我能在这屋子里转转么?”
刘远有些犹豫,随即尴尬的看了眼姜晨说道:“我这就一个人住,一眼就看完了,您随便看,随便看。”
姜晨也不客气,立即起身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率先进了隔间里,径直往窗户下的书桌走去。
这个时间太阳刚好从窗户的位置照进来,初秋的暖阳总是将人照的十分舒爽。
姜晨双手插
在口袋里,弯下腰,侧着脑袋看着桌上的玻璃,随即皱起了眉。
苏酥百无聊赖的看着左右,刘远却看向苏酥打量一番,冷不丁问道:“你是余家亲戚?”
苏酥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是啊,我妈跟余家是表亲,这不多少年联系不上了么,让我来看看,余家有个女儿叫余艾艾的,我妈找她好几年了都,最近几年我妈病重,我就想着了却老人家心思,想来老房子看看万一回来过呢?”
“那这么多年,怎么没人来啊。”刘远警惕的看着苏酥。
苏酥一时语塞,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起刚才在女人家里姜晨说过的话,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嗐,我那时候不是小么,我妈身体也不大好,也写过几次信,就是没回信,现在通讯发达了,她老人家卧床起不来,我这不才找来的么。”
“那你们家现在在哪啊?”刘远继续问道。
不等苏酥回应,姜成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刘远面色冷淡道:“我可以去隔壁房间看看么?”
刘远瞬间愣神,皱了皱眉说道:“隔壁也没什么,就是放了些杂物,平时这院子我一个人住,隔壁就锁起来了,没啥好看的,都是灰,对了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来干啥的,我这老实巴交的,也不和人来往,你们怎么像是要查我似的。”
“哦,你别误会,这位女士的家属来报案找余艾艾的下落,我们只能查到余艾艾先前在这里生活过,所以要来盘查一下。”姜晨继续说道,随后看着刘远板着脸说道:“既然隔壁没什么,那让我们看一眼也无妨。”
刘远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姜晨和苏酥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满。
姜晨迎上刘远的目光,丝毫不肯退让。
半晌,刘远这才没好气的说道:“行吧,看就看吧。”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一瘸一拐的往隔壁走去。
刘远开锁的时候,姜晨站在身后,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开门的瞬间苏酥和姜晨纷纷一愣。
这间屋子里,俨然是女孩住的地方,并不像是刘远说的堆放杂物全都是灰。
看起来一尘不染,床单被套都是老旧的粗棉布,上面印着花色怀旧感十足的牡丹花。
同样的窗下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有一些个头绳和过去的老牌擦脸油,还有一面粉红色的圆镜,镜子背面印着**格格的画报。
环顾四周,墙上还贴着几张港台女星的海报,还有几张贴过海报被揭下来的地方空白着,留下痕迹。
地面的红砖微微泛着湿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露水气味。
“这间屋子是谁住?”姜晨皱着眉头问道。
站在门外的刘远立即回应道:“没人住,这屋子原先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我都说了我一个老光棍,也住不过来,看着以前收拾的挺好,也不舍得弄脏了,就一直这么锁着。”
姜晨回眸,对上了刘远的眼神,二人对视良久,一旁的苏酥清晰感觉到了姜晨的情绪明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