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云川不卑不亢地答道,“臣考虑清楚了,臣愿往越州。”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钦州是什么人间乐土一般。
“好,既然如此!”皇帝对着云川说道,“既然你要去,那朕就成全你!”
齐惠帝转过身,对着一旁的李学祥说道,“李爱卿,你拟旨,封云川为云王,赐婚李清瑶三日内完婚,五日后前往越州……”
。
“你……”王延亮一时语塞,他对云川的选择感到十分失望,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于是就不再说话了。
云川可不是愚蠢之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去了钦州,估计他刚踏出天启城的大门,后面就会有刺客和杀手接踵而来。
齐惠帝……哼这个老壁登!这个皇帝生性多疑,眼中容不得一点沙子,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因素存在。
而且,他刚刚说选择越州是为了吃喝玩乐,这也正好让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从而打消皇帝心中对他的疑虑。
“云川听旨,从今日起,朕便封你为越王,封地为越州,你要好好地为朕镇守越州!”齐惠帝大手一挥,下达了旨意。
“臣领旨谢恩!”云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随即从王忠贤手里,一把接过王玺与圣旨。
“既然你已领了圣旨,完婚后就去你的封地!”皇帝冷漠地说道。
“诸位大人,退朝!朕乏了!”皇帝甩下这句话后,便在王忠贤的搀扶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主殿。
而云川,掂量着手里那沉甸甸的王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离开天启这个笼子,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云川起身,只是朝着王延亮与司马正和李学祥的方向看去,随即!微微躬身,表示感激。
而这一幕,在王延亮与司马正以及李学祥眼里,却显得十分怪异。
“他这是怎么回事?”王延亮皱眉道。
“之前看他,脸上布满的是害怕与恐惧,甚至还有些孟浪,可现在的云川,却是无比的平静,静得可怕!”司马正沉声道。
云川不再理会任何人,而是大步朝太极殿殿外走去。
走出殿门,一抹暖和的微风袭来,从云川的脸庞轻抚而过,他用手摸了摸脸颊,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起风了,时机到了,为了这一刻我足足谋划十年了。”云川眼神冰冷地自语道。
此刻的云川,冷得可怕,冷得瘆人。
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越州远离天启,居处大齐一隅角落,相隔数千里之遥,朝廷…可就再也管不住他了。
“唯一不足的地方皇帝赐婚了一个女人,女人真的影响男人的拔刀的速度。唉不去想了。”
云川叹气的自言自语道。
“两位大人我先回府了。”
李学祥黯然的说道。
此时的王延亮与司马正,缓步走出太极殿。
看着云川那道落寞,而孤单的背影,莫名有些心痛。
“这小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王延亮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了琅琊王,居然生出如此后代,真是傻得可怜!”
司马正却是若有所思,“或许,他并不是傻!此去越州,或许是最好选择!”
“也许,我们都小看了这小子了!”
司马正说道。
王延亮有些诧异,“你为何这样说?”
“哼,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陛下,向来眼中容不得沙子。那钦州是什么地方?琅琊王虽败,可威望名声还在,若云川真去了钦州……后果不堪设想。”司马正激动地说道,“相反,去越州反而能保住性命!”
“这,还真是有点道理!”王延亮摸了摸下巴!
......
此时,离开皇宫的云川,直接回了自己那个简陋的府邸。
随着云川封王的消息传来,整个皇都顿时沸腾了。谁能想到,那位被朝廷搁置了整整十年的小王爷,如今竟迎来了封王的辉煌时刻。
不过,这所封之地,又是在都城,成为一个议论不断的热题。
次日一早,云川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在都城的街道上,这一次,他去的地方,乃是梧桐落。
“快看,云川来了,没想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居然能这么好运,从小王爷的闲职,居然一跃成为镇守一方的王爷。”
“行了,咱们也不要羡慕他了,你们别忘了,这家伙所封的地方是在哪里,那可是越州,越州地区,背朝大海,多为彪悍之人,且背靠倭国。我估计,这家伙不出一个月,就可能化为一具白骨!”
“废物就是废物,再大的官职,也翻不起什么浪浪。”
周围家族公子、以及看客的议论声不断,那一句句话,就仿佛寒冷刺骨的冰刀子,扎在他的身上。
谁不知道,越州这块地方,是块烫手的山芋,去了多少官员,到头来还不是只剩下一具白骨罢了!
不过,习以为常的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走进了梧桐落。
“我就说!狗改不了吃屎,即便封王又怎么样?还不是废物垃圾一个?”有人大声嘲笑道。
梧桐落是什么地方?还不是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地方。
云川在梧桐落中,正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绕着,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中拿着酒杯,似醉非醉。
突然,一名亲卫神色紧张,似是发现了什么,刚要有所动作,周刚迅速掣肘住他。周刚拿过那名亲卫手中的纸条,眉头紧皱,然后走向云川。
“王爷,属下发现异样。”周刚恭敬地说道。
云川微微抬眼,懒洋洋地说:“何事如此慌张?本王正在兴头上。”
周刚将纸条递过去,压低声音说:“王爷,我们发现了奸细,这纸条上写着王爷您此行前往越州的路线。”
云川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光,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样子。他接过纸条看了看,轻笑道:“呵,看来这京城里还真是有不少人对本王感兴趣。”
周刚有些担忧地说:“王爷,这奸细必定是受人指使,恐怕路上会对王爷不利,我们得小心防范才是。”
云川喝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本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刚封王就有人想使绊子。不过,他们以为本王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