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前面就是冷宫吗?”身着粉色衣服的小宫女,小声点询问着身旁年长的宫女。
“嘘”年长宫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说:“这冷宫晚上走过最是阴森,我们走快些。”
小宫女点点头,脚步加快,却还是忍不住扭了一下头,竟模糊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冷宫的墙头上。
吓得她双腿发颤,颤声说道:“姑姑,我,我好像看到了······”
年长宫女以为是碰上了脏东西,扭头回去看了一下。
正好瞧见那,坐与屋檐上那女子。
姿态曼妙,身上衣衫飘然,黑发如瀑,眉眼如画,一张妩-媚的脸庞上,两只明眸好似秋水般明澈,柳眉弯弯,朱唇皓齿,肌肤胜雪,好似下凡的仙子一般,清冷出尘。
那宫女一眼便认出,这是何人。
她低声训斥道:“瞧你那点胆子,平时的机灵经去哪了。”
骂完便拉上小宫女快步离去。
“姐姐,刚才那是何人”走远了些,小宫女才敢问话。
“你进宫时间短,怕是不知”年长宫女凑近小宫女耳边,压低嗓音:“那位便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废后。”
“啊!”小宫女连忙捂住嘴巴。
皇宫中人,谁不知,废后是禁词,不准任何人提及。
年长宫女见左右无人,才继续道:“据说当年,皇上十分宠爱这位青梅竹马的皇后,可皇后却不知羞-耻与安王勾结,被皇上发现后,皇上一怒之下这才废后,在不许皇宫中人提及此事。”
小宫女也听说过此传闻,没想到今日竟亲眼看到了这位废后。
皇宫之中人多眼杂,她们也不敢多说。
颜泠见两个小宫女从宫墙边快步走过,还以为是自己大半夜坐在宫墙上。
把两小姑娘给吓着了。
“本想着半夜出来透口气,没成想竟吓这人了”颜泠自言自语中顺着楼梯趴下了墙。
冷宫中除了她,就只有一些蛇虫鼠蚁为伴,自言自语已经成了颜泠的一种习惯。
她想到以前,还会有系统在她脑中叽叽喳喳,虽然都是催促她完成任务,但也能陪她说说话。
可自从她任务失败,被打入冷宫,所有人包括系统,一-夜之间都离她而去。
她走进破旧漏风的屋子,木门年久失修,发出沉闷儿老态的“嘎吱”声,刺耳又难听。
随着木门被推开,露出屋中陈设。
摆件只有零星几样,桌子腿被垫上了石头继续使用,但每一样东西都被擦拭的很干净。
颜泠拎起茶壶,想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茶壶口可怜的落下几滴水。
“唉”颜泠只好放下茶壶,去了院中。
院子里的井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这是冷宫里唯一的一口井,不知道怎么的,上个月枯了,打不出水来。
颜泠只得拿过井边的水桶,去其它宫中打水。
她是极少出冷宫的,尤其是这么冷的夜。
她穿着单薄的衣裙,风将裙摆吹的飘起,连带这将她白皙的脸颊也吹的通红。
美人在如何朴素,也是美的。
可时间过去太久,宫中已经很少有就记得,这位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艳绝天下的才女,当初被皇上捧在手心的皇后,是如何风采祸人。
颜泠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走,她不想和人撞上,尤其是宫中的妃嫔。
颜泠找了个无人居住的宫殿,进去打满一桶水后,提着水刚走出殿门。
一座被太监宫女簇拥这的轿撵,正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而来。
宫人们连忙跪下行礼,颜泠太久没有向人行过礼了,等她反应过来要行礼时。
便听一人大声呵斥道:“大胆,见到圣驾还不速速行礼。”
颜泠刚想跪下。,
一道慵懒带笑的男声,从轿撵中传出:“不必跪了。”
听到这声音的一刻,颜泠眼睫控制不住的一颤,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她只低着头,一动不动。
方才训斥的太监,也不敢多言,退到一旁。
就在颜泠以为,已经无事时,一双柔荑从轿撵纱帘后伸-出。
“臣妾到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见圣驾敢不跪拜”女声娇-媚勾-人心弦。
颜泠抿唇,不知自己现在是跪还是不跪的好。
被打入冷宫两年,也见到过祁景淮几次,但还未这样近的交流过。
即便是穿越过来这么多年,颜泠对古代的这些规矩,也是不太了解的。
只是凭她以前的认知,见到圣驾不行礼,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以前对祁景淮都未行过礼。
江映月头刚一探出,朦胧撇到一抹青色身影,便被一双大手拉入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中。
“这有何好看的,在朕眼中,爱妃最是好看”少年帝王眼中含-着醉人的笑意,一张俊逸无双的脸,能让任何人为之痴迷。
当然也包括,他怀中的美人。
江映月羞怯的依偎进他怀中:“皇上,这还在外面那。”
祁景淮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温度,只在起轿时,透过薄纱,望向那道站在月色下的那道熟悉身影时。
眼中的情绪才真实些许。
轿撵远去,跪地的宫人才敢起身。
“皇上真是宠爱淑妃娘娘,一刻也离不得。”
“那可不,皇上连着一月都宿在淑妃娘娘那。”
“······”
颜泠听着宫人的谈话,没有多做停留,她现在只想快些喝上一杯热水暖和暖和。
她提着装满水的水桶,往冷宫方向去,竟是丝毫不见费力。
直到在看不见那道身影,祁景淮才松开搂住怀中女人的手。
江映月被推开,有些不满的娇嗔道:“皇上莫不是当真瞧上,方才轿撵外的哪个小宫女的。”
祁景淮眸光微沉,他伸-出手漫不经心的抬起江映月的脸。
江映月长大妩-媚动人,鬓角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尤其是一双眼,似春水清波流盼。
江映月入宫一年便独得皇上恩宠,旁人都觉是因淑妃娘娘国色天资。
可祁景淮看上的不过是她的这双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