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又天真。
祁景淮看向她,眸中有这无尽的笑意蔓延而来,仿若明珠生晕,光彩流离。
“好喝吗?”
颜泠被他的笑弄的羞恼:“白粥能好喝吗?”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御膳房的都是各地名厨,即便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粥,味道也不会差。
“有这么难喝吗?”祁景淮像是好奇般道:“我尝尝看。”
说着,他就这么当这颜泠的面,用方才颜泠用过的勺子摇起一勺粥,送入自己口中。
还煞有其事道:“确实不太好喝。”
颜泠:“······”她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可没有证据。
“竟然你这么喜欢喝,那你就全喝了吧!”颜泠耸了耸小鼻子,负气躺下,将被子盖过头顶。
她没有因为祁景淮喝了她的粥生气。
只是看着自己刚喝过粥的勺子,被他放入口中,心中用种说不出的羞怯。
她一直都是个及容易害羞的人,在现代因为这张脸,也没少被异性表白。
在别人看来她是冷漠拒绝,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陌生人的示好,和莫名的喜欢。
祁景淮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她是害羞了。
她皮肤本就白皙,一抹娇羞女儿红印在肌肤上,让她如一朵初放桃花,诱人采摘。
“生气了”祁景淮拍了拍棉被:“是我不好,快起来,把粥喝完,不可不用早膳。”
一国之君刚下完朝,便来冷宫里哄一位连妃子都不是的女子用早膳。
颜泠不知道祁景淮是太闲了,还是怎么滴。
不过她的确被哄好了。
“我不喝,你喝吧!”软绵绵的声音从锦被中传出。
听得祁景淮的心像是化成了一摊水。
他眼含笑意:“过几日京城里的花灯节,你要是不想去,便这样不好生吃饭,也不好生好药吧!”
这一招对颜泠果真有用。
她以前最爱凑热闹。
尤其是在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古代,只有节气的时候能有热闹看。
“过几日就是花灯会了。”
颜泠从锦被中钻出,眼睛明眸如星。
她有两年没去这每年一次的花灯会了。
“自然,你要是好好养着,在过两日,我便带你去。”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颜泠一把拿过祁景淮手中的粥碗,这下也不管祁景淮喝没喝过了。
一口下去便喝了个精光。
喝完了又不放心的问道:“你有政务要处理,哪有时间带我去花灯节,不如我还是一人去吧!省的你陪我。”
祁景淮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你想一人出宫。”
颜泠正欲点头,可又一瞧祁景淮的脸色,又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怕耽误你处理大事,毕竟你现在是皇上了,不似以前,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我。”
听她这么说,祁景淮的面色这才恢复如常,他牵起颜泠对手,轻握在手中:“怎会,这几日事情本就不多,我抓紧处理了,陪你玩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像是在哄孩子般,可过往他们一直都是如此。
教导祁景淮的前一两年,都是她照顾祁景淮,可不知什么时候。
祁景淮长大比她高,比她处事更加稳妥周到。
萧尽之不亏是大景朝的国师,几副药下去,颜泠对身子便好了七七八八。
“身子恢复的不错”萧尽之收回为颜泠号脉的手:“你感觉如何。”
“就是你开的药苦了些,其余都很好。”
颜泠以前与萧尽之也算好友,当年她还男扮女装之事,听说凌霄宫中住这一位通晓古今,神通广大的国师便在好奇下,悄悄留进了凌霄宫。
想看看这被吹的神乎其神的国师,可能算出她的过往。
那时候的萧尽之比现在稚嫩的多,命倒是没为她算,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她是女子。
颜泠本是个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性子。
可与萧尽之畅聊过后,发现此人是个不错的人,索性便结交了。
萧尽之失笑:“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啊!”颜泠也颇为怀念:“这么多年,刚一见面便是让你帮我治病,我还去你宫中摘了那么多桃树。”
见这两人当这自己面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了。
祁景淮看着便心中不适,说不出的酸意。
他站起身挡在颜泠身前,也挡住了两人交谈的话头:“竟然看好了,就退下。”
瞧着他这醋坛子的样子,萧尽之早已习惯,起身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祁景淮对颜泠道:“这皇宫又不是他的,你就算把他满宫的桃树摘光,也无事。”
萧尽之也不知怎的,一瞬间就不想走了。
想留下来,给这人添点堵。
索性他还真不着急走,走到院中。
宫人便在院中的小几上摆上茶水糕点。
祁景淮一转眼便看见了院中的人。
“你先去歇息吧!”
颜泠点头,以为两人是有要事要商议,便自己回了房。
听见身后传开的脚步身,萧尽之轻啜一口茶,叹道:“皇上,看来你的后宫是不太平了。”
他这话,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皇宫虽大,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况是在这后宫之中。
颜泠中毒之事只两日,便被查清楚了来龙去脉。
“有人要对你的心肝儿下手,不丢半条命,不像是你的行事啊!”
祁景淮在他对面落座:“苏家江家朕自是要整治的,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若是让他们有所察觉,其不是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手中茶杯壁上现出几道裂痕。
萧尽之知道他觉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般淡然。
有人敢伤了颜泠,没死,还能活拨乱跳,证明等着那人都会是生不如死。
“苏家江家不安分也不是一两天了,先帝在时,两人便明真暗斗,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都想将对方斗倒,好能坐上群臣之首的位置,你想把他们连根拔出,必得做好完全准备。”
祁景淮将手中茶壶放下,茶水顺着裂缝,一点点的在桌上漫开。
“这水迟早都是要浑的,他们这么多年留下的把柄不知多少,真以为朕看不见吗?”他眸中多了几分凌厉,帝王之气尽显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