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将水搅混,这才好彻底清理这一池污水。
“竟然你自有打算,那我便不多说了,只是···”萧尽之向屋内看了一眼:“你立后的时日,怕是得往后延上些日子了。”
说完这句他便起身离开,帝王的呢喃顺着秋日微风,传到他耳中。
“不管早晚,他都是朕的妻,一辈子都是。”
她是他的妻,这是很早以前便被他认定的事情。
不会变,也从未变过。
花灯节那日,祁景淮如约带颜泠出宫。
两年没出宫,颜泠浑身都写着兴奋。
花灯会在晚上开始,颜泠穿着一身白色襦裙,腰间用蓝色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微灵簪,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美人是倾城的美人,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一看也是身份非凡。
容貌俊美,眉目见尽显泠冷和傲气,仿佛除了身旁的女子,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浮尘一般,他身着玄色长跑,袖口绣金云纹,腰束玉带,长发以黑玉半束起,更曾几分高贵之气。
从两人身旁经过的路人,皆是频频看向这两人,这般的容颜,这样的穿着,和这通身的气质。
虽然两人身后只跟着一人,可无一人觉得这两人会是普通人。
颜泠本对祁景淮只带田祥一人出宫的行为有些不放心,可是等真的出了宫门。
她便感受到,跟着他们的绝对不止田祥一个人。
都是身手了得的安慰,在暗中保护。
花灯会上人来人往,也有不少富家少爷小姐,姑娘若是遇到俊俏的公子,便含羞带怯的偷瞄上几眼。
要是遇到胆大的也会直接来个裙边绊脚,好能有跟行礼之人交谈的机会。
像颜泠这般倾城的容颜,世间少有,不少男子从她身边走过,看痴了移不动步子的比比皆是。
只是两人走在一起郎才女貌,一看便是一对,即便心动,也不敢上前见礼。
祁景淮很是不喜那些人偷看颜泠对眼神,只不过看到人太多,他即便有心不想让人看见颜泠,也拦不住那么多人的眼睛。
颜泠喷笑出声:“瞧你那眼神,像是要将人眼珠子都给腕出来一样。”
祁景淮撇过脸,他还真想将看颜泠人都眼珠子给挖下来。
“好了”颜泠扯了扯他的抽子,温声哄道:“别气了,不也有那么多女子看你吗?我都没生气,你倒是先生气了。”
听她这么说,祁景淮才算是好受些:“可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去一直在看别处,从未看过我。”
颜泠没想到这他还要吃醋。
她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见到这热闹繁荣的景像,和一些新奇的小玩意,自然会到处看一看。
颜泠无奈叹气,像是在哄小孩般:“那你想怎么样,把我的眼睛捂起来,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你就这么板着脸,开心点吧!笑一笑。”
颜泠伸出一只手将他的唇角向上牵了牵,祁景淮垂头,配合这她的动作。
唇角顺着她手指的力道向上弯起,瞧着面色柔和了不少。
颜泠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如月下芙蓉,让人一眼便失了魂魄。
她玉手牵起身边人的大手,往一处摊位跑去。
一摆随着她的跑动扬起。
花灯如海,流光溢彩,这世间谁能有她动人。
祁景淮不知她这是要拉他去哪,只是她跑他便跟着跑,她停他便跟着停。
颜泠在一个买面具的摊位前站定。
那摊位上都是些大头娃娃的面具,看着很是有喜感。
摊贩一见两人穿着,便知是定是高门大户出来的,热情招呼着:“夫人看看吧!可有喜欢的。”
颜泠给自己挑了个画着大红脸的女脸面具,转头问祁景淮:“你喜欢哪个。”
祁景淮没看摊子上的面具:“你喜欢就好。”
颜泠又在摊位上哪里几个男娃娃面具,在祁景淮脸上比了比。
怎么比,祁景淮这气质都和这胖胖的大头娃娃不符合。
颜泠索性就给祁景淮挑了个最憨的。
“这个适合你,快带上吧!”
“好”祁景颜依言带上面具。
“老板,这两个面具多少钱。”
“两文钱。”
跟在后边的田祥走上前付了钱,他多付了一文,问那小摊贩:“你可知这花灯节,哪儿最有看头。”
小摊贩收了钱,自是高兴回答:“几位要是想看热闹,可以去施桥湖畔看看,那里每逢花灯会,都有大户人家带着自家做的游船,去那赛船,那景象,好看的很呀!”
颜泠听着心动不已:“那我们去施桥吧!”
“好,我们这便去。”
田祥在他们身后跟着,两人带着面具走在人海中,十指相扣,一看便是一对相爱的碧人。
越是往湖畔走,人便越多。
颜泠远远便见到湖上的几艘大船,设计精巧各有特色,每个穿头都挂着一个大红灯笼,一看便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来湖边看热闹的人不少,颜泠想到湖边去,好看的更仔细些,却是挤不进去了。
“这人好多”颜泠垫着脚尖,头向前想看的更清楚些。
祁景淮怕她被人挤的摔着,将她拉了下来。
“这湖边有穿,可以上去看,田祥已经去问船家了。”
颜泠这才想起来,自己跟着一国之君出门,待遇规格怎么也得提高提高,自己还担心看不到赛船。
田祥很快便跑了回来。
“公子,已经跟船家商量好了,这船的最上一层今夜便包给我们了,现在便可上船。”
“好。”
说是船,其实比酒楼还要大上不少,每一层都挂着不少红灯笼,看上去很是喜庆。
还未上船,颜泠便听到一女子愤愤不平的大吵声:“不是都说好顶楼给我们家小姐的吗?怎么可以如此出尔反尔。”
颜泠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真在与船家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