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
我详细地将自己偷珠子的手法讲了一遍。
包括花几块钱收买乞丐,在门口燃烧塑料袋以掩盖尼龙绳刺鼻气味等等。
话音落下,现场死一片沉寂。
不多时,王三喜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一边看着我一边鼓掌。
“好好好!”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老子当了半辈子小偷,思想都局限住了。”
“还得是年轻人!”
王三喜开口过后,我们阵营当中发出了爆炸般的响声,以及欢呼。
“你小子,牛逼!”
条哥与有荣焉,唾沫星子横飞。
老猫和大雷同样由衷地抚掌而叹。
我不仅免得他们受罚,还赢了整整一条街!
我的偷窃方法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算是开辟了一条新路出来。
反观乔老狗那边。
虽然都很震惊,但碍于身份,只能嘴硬。
“你小子行,这次算我们输了!”
从乔老狗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身后的顺子也傻眼了,呆呆地站着。
我一个人就顶了他们足足十五人还拐弯!
“咋样,赢了就撂地吧。”
王三喜脸上带笑,大摇大摆地走到乔老狗身前。
撂地在江湖卖艺的口中指的是街头卖艺,就地耍把戏。
但在老荣口中,那就是划地盘。
乔老狗脸色变换了几下,恨恨地说道。
“放心,老子愿赌服输,乐乐赌场附近那一条街是你的了!”
说罢,乔老狗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想带人离开。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到工厂门口。
乔老狗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我。
“小子,这次老子栽在你手上了。”
“你有号吗?”
我抬眼看着他。
“圣人。”
乔老狗咀嚼着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短短两日之内,我的号传遍了整个市的荣马子。
乔老狗走后,自然是庆功宴。
王三喜把手下的小偷全召集起来。
这一次我没坐在下边,而是坐在了王三喜身边。
等他说出我一个人就赢了乔老狗十五个人,并开创性地找到了新的偷窃方法后,一众小偷久久不能相信。
当时嘲讽过我号的几个小偷,不敢抬头看着我。
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地位在经历过这事后,绝对水涨船高。
王三喜那晚上喝了不少酒,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喝醉了。
他醉醺醺地搂着我,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
“你,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
“这两万块你拿去,算,算老子奖给你的。”
酒喝多了,他有点大舌头。
虽然听不太清,但钱是实打实的。
有功受禄,我也不矫情,接了过来。
“你啊,脑子好使!”
“但是入行时间太短,该学的东西还太多!”
“好好整,亏待不了你。”
“你后你偷的钱,老子就要一半。”
说了这么一大堆,就两万块和五五分算是有用的。
老猫也端了一杯酒给我赔罪。
说了一大堆话。
什之前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啊啥的。
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虽然这一次出尽了风头,但还是有太多东西得跟这帮经验丰富的小偷学。
以后也还得和老猫共事,自然不能难为他。
当天晚上,大雷逢人便说我和她是一组的。
那嗓门大的,我怀疑整条街都能听见。
唯独皮鞋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看向我。
虽然整个偷珠子的思路和办法都是我想的,但皮鞋好歹也客串了一下。
我以为她是心里不舒服了,提了杯酒走到她身边想安抚她。
谁知道我刚走过去,她就伸腿绊了我一下。
本来就喝多了,腿脚不利索,这一下我整个人都摔在她怀里。
“老爷子,你看,这小子不禁灌,我先送他回去了。”
我依稀听到皮鞋是这么说的。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被皮鞋搀扶着走出了饭店。
随后脸上就有些温热。
不对!
皮鞋趁机要干坏事。
脑子反应过来了,手脚反应不过来。
我断片了!
等我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床边还有几跟大果子和豆浆。
我掀开被子,一丝不挂!
这不是扯淡呢吗。
一个大老爷们被女的给算计了!
我哪能不知道这是皮鞋家里。
墙上还挂着几件熟悉的衣服。
鞋架上的几双黑皮鞋,全是标准的款式。
只不过,皮鞋人呢?
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刘艳凤。
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我的问题。
喊了几声,家里没人。
我穿上衣服拿着钱就回到了家里。
当然我还是谨慎地照了照镜子,外表看不出啥。
没什么痕迹。
回家的时候,刘艳凤正在洗漱。
见我回来马上跑到我身边抱住了我,娇嗔道。
“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干嘛呢!”
“是不是把我都给忘了!”
我摸着刘艳凤的头,心里有点愧疚。
“赚钱去了,拿着,以后钱大把大把的。”
我掏出两万块塞给她。
“啊?”
刘艳凤打开信封,满脸震惊。
“你哪来的!”
“违法的事咱可不能干啊!”
“我妈攒了大半辈子也就这两万,你几天就赚到了?”
撒谎得脸不红心不跳,不然小偷我也别当了。
三言两语就把刘艳凤给骗过去了。
刘艳凤上班去之后,我也出门了。
昨晚上的事得有个交代。
来到工厂的时候,就剩下条哥在。
其他人都去新地盘溜达,熟悉新环境去了。
“条哥,你见到皮鞋了没?”
听见我问,条哥止不住地笑。
“咋的,得手了啊,哈哈。”
“昨晚上我可是看见皮鞋把你带走了!”
条哥丢给我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
“你小子不是有个女朋友吗,脚踩两条船,可别翻喽。”
我也没想解释。
要是说我是被迫的,估计也没人信。
打趣了一会,条哥也收起了调侃的语气,正色道。
“你小子现在可是道上有名了。”
“你那套办法好用的很啊。”
“老爷子交代我了,好好训训你。”
说着条哥就拿出了一把锁头,一个刀片。
我知道,痛苦的练习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