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台上的一幕让苏念不忍去看。
此时台上三人已经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不再像之前的表演那样刻意。
中年男人一边躲避着符箓的法术攻击，并将从侧面袭来的飞针打飞，一边骂骂咧咧。
“子浩，你他娘干什么吃的？这法术你要扔到西伯利亚去吗？”
“你个小处男昨晚是不是自我安慰过度了？昂？！你如果这么废物的话，就不要祸祸佳柔了，我介绍个有用的男人给她。”
“佳柔！这点针还是留给自己针灸吧，看能不能把自己扎大点，不然以后的孩子哈哈哈哈！”
男人的谩骂在演播厅内回响，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子浩眼睛通红，嘴唇咬出了血，用一记雷法击中男人的手臂作为回应。
而佳柔则沉默不语，白皙的脸上残留着泪痕，手上指挥着小溪流般的针流从男人身上穿过。
汩汩鲜血溢出，在身下汇聚成一条红色溪流。
“对！对！就是这样！”
男人用大笑掩饰疼痛带来的惨叫。
他满嘴鲜红，张口间还会有血沫喷洒出来。
“畅快！畅快！这才是我部下应有的实力！我为你们骄傲！”
与男人狂啸对应的是，厅内嘈杂如菜市场般的呓语，以及头顶火箭飙升的数据。
收视率：10%→11%→13%→17%
好评率：
队长：30%→33%→37%→40%→42%
子浩：25%→27%→30%→35%→37%
佳柔：18%→22%→25%→28%→32%
“疯了！疯了！涨疯了！好好好！！”
台下的导演抑制不住的狂喜。
“这收视率可能要破记录！即使是主人以前自己负责的节目，最高也不过是22%。
我有望！有望超过这个记录！奖赏！我会拿到丰厚的奖赏！”
不管是台上台下，台前还是台后，所有人都激动得要疯了。
“再加把劲！再加把劲！”
导演死死地盯着场上的形势，就连手里的场记板都被他掰成碎片。
“快......快，别停，我们快成功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男人浑身浴血，眼前血红一片，意识已经模糊，身体站在原控制不住地前后摇晃。
“队长......”
李子浩涕泗横流，带着哭腔恳求道。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队长你会死的！”
“卟管......我说了，要带你们出去的......男人，说到，就要做到！子浩你以后也要这样......知道吗！”
男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踉踉跄跄地朝两人走来。
“佳柔！佳柔！快！你快攻击我！它们喜欢的是看人受伤！队长已经快不行了，我来当那个对象！”
李子浩反应过来，用力抓住陈佳柔的手臂。
“别听他的！小孩不懂事！陈佳柔，这是命令！”
尽管男人摇摇欲坠，然而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佳柔！你在犹豫什么？！你要看着老队长死吗？！”
李子浩的怒吼传来！
陈佳柔感觉脑子好乱，今天经历的一切早已到达了她的承受极限。
她崩溃地双手抱头，针流朝李子浩疾射而去，将他扎成筛子。
“啊！”
李子浩痛苦倒地，惨叫响彻演播厅。
他颤抖着爬起。
“怎么样？！怎么样？！收视率到20%了吗？”
然而他顺着陈佳柔颤抖的指尖望去，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一幕。
那凌驾在所有人上方的鲜红数字，从“17”变成了“16”！
不升反降......
“哈哈......咳！咳！！”
男人的声音传来，声带在鲜血的浸泡下变得沙哑。
“年轻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只有在摔得头破血流后才会回想起老人说的话。
子浩，它们要的可不仅仅是受伤，他们要的是自相残杀的死亡。”
李子浩瘫倒在地，神情呆滞地看着后方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他从嘈杂的呓语中听出了讥笑，他仿佛看到了无形中一双双嘲弄的眼睛。
像是在看砧板上的鱼肉，像是在看不值钱又有点意思的玩具。
他宛如一块海绵，绝望与悲哀不断塞进他体内，将他填
满，令他窒息。
李子浩喘不上气，痉挛地趴在地上干呕。
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他肩膀上。
“站起来，孩子。”
李子浩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布满血污的中年男人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是我的失职，把你们带到了这个过于危险的地方。”
男人扯出个自认很帅气的笑容，但因为已经控制不住面部肌肉，而显得丑陋无比。
“起来，别跪着。”
男人将李子浩拉起。
“喂！在看的的都给我看好了，接下来我给你们表演个大的。”
男人朝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喊着。
中气十足。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就连一直嘈杂的呓语都罕见地消失，似乎都在期待男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只见男人岔开双腿站着，从军制上衣口袋中取出包红玫，手腕一抖，从香烟盒中弹出一根送到嘴里夹着。
血液侵染在白色香烟上，宛如绽放的玫瑰。
再从另一侧口袋掏出打火机，但因为满手血污，打了数次才将火点着。
将火机一扔，仰头重重吸一口，再从鼻里呼出。
男人转头看着同样惨兮兮的李子浩以及哭成泪人的陈佳柔，终于露出不轻易在属下露出的柔情。
“我从小就是孤儿，但是有你们这两个弟弟妹妹，是我的幸运。”
“秦哥，你在胡说什么？”
此时李子浩终于察觉到不对，瞬间慌了。
男人从腰间取下柄瑞士军刀，舞了手刀花，一手将李子浩推开。
“抱歉，小浩，我可能没机会参加你们俩的婚礼了。”
“不！！！！！！”
李子浩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不断后仰的视角中，男人笑着将军刀挂在脖子上，手臂一划，失去支撑的头颅重重落地。
鲜血如喷泉从大动脉喷出，舞台下起了血雨。
李子浩怔怔的看着男人无头的尸体倒下，失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连滚带爬地爬到尸体旁边，抱起那颗男人的头颅，试图重新接上。
但脑袋不是弦，断了就不能再连。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哥你说好帮我出谋划策追佳柔的，我还没告白，你还不能死。
还有，执行任务之前我们说好结束后一起回去吃烧烤的。
这些，这些都是你答应我的，你不是教我男人的承诺要一言九鼎吗？
哈哈，所以你自己就可以食言是吗？
呜呜......凭什么啊？
你凭什么可以替别人决定所有的事情啊？！
你这该死的爹味大叔，怪不得你死活都追不到黛红姐。
你活该！
呜呜......我都这么嘲讽你了，为什么你不起来啊？跟以前一样骂我。踹我一脚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