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暗流涌动

周胜利自幼学武,又得到智愚大师的真传,加上多年来他习武能够持之一恒,体格远强于他人。

但练武之人也是人。

他潜入约十米深的深渊子里救出了女记者,出水后又背着个成人停地巅,现在又得以快于人心跳的速度不停地做心肺复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担心复苏的速度慢了影响救人,问身前的几个人,“你们谁会心肺复苏,像我这样按压?”

人命关天,尽管按压的部位是女记者凶器位置,但没有人敢说“我会”。

做了几分钟的复苏,他又嘴对嘴对她作人工呼吸。

一口、两口、三口……

给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做人中呼吸,哪怕她俊美如天仙,心里也没有半点美好、浪漫的感觉。

第三口吸到嘴里的是带着腥味和感味的泥水,让周胜利差点呕了出来。

他转头吐出了嘴里的泥沙,第四次人口呼吸,这次感觉到她的嘴唇不再那么冰冷,似乎有了些许的shi热。

看来有希望,他第五次伏下了身子。

这次他的嘴唇还没有贴到她的嘴唇上,就发现了她的眼皮在抖动。

他知道她醒了,可能是面对这么多人不好意思睁开眼睛,没有再给她做人口呼吸,而是将她扶起来,把她卷起的上衣拉了下来,在她脊柱位置做了几下按摩,对一直关切地看着这边的人们说:“她没有危险了。”

这时,男记者等人都围了过来,喊着女记者的名字。

女记者缓缓地睁开眼睛,傻傻地问:“我没死?”

男记者说:“是市长把你从水里救出来的。”

她这才转过头对周胜利说:“谢谢市长救我。”

周胜利对她说:“先别说谢,你到车那边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再穿身上好受一些。”

门乐乐配合地喊道:“所有男土都到车的这一边,不准到车上,也不准到那边去。”

女记者到车的另一边拧湿衣服上的水去了,县长说:“市长下水有两、三分钟不见人上来,把我们这些人急坏了,没有想到市长的水性这么好。”

八仙镇的书记也说:“市长万一有个什么,我这小窄肩膀扛不住呀。”

周胜利说:“放心,我就是在下面上不来了,也与你这个镇委书记没有关系,你丢不了官。”

门乐乐说:“我这是第二次跟着你做副市长了,第一次知道你有那么多的农业科技成果,没有当过农艺师,直接当了高级农艺师;前几天刚发现你的武功厉害,今天又发现你在水里的功夫也不差。”

周胜利说:“我是有师门的,我师门主要的功夫是水里,今天我害怕的不是水,是怕在水下耽误时间长了救不出人来。”

门乐乐的车回来了,返回的时候衣服被水湿得近乎全透明的女记者与门乐乐和她的女秘书坐着门乐乐的车返回。

周胜利把镇委书记和农技站长招乎到自己的车上,途中农技站长把周胜利提议在水淹地里种水稻的事情向镇委书记作了汇报。

镇委书记说:“我只知道南方种水稻北方种小麦,不知道北方种水稻会不会冻死。”

农技站长说:“周市长二十年前当农技站长时就成功地推广了水稻种植,气温没有问题。”

周胜利说:“现在东北地区有水浇条件的地方也种水稻。北方的水稻碾出的大米比南方相比南方的口感好,主要是因为北方的水稻生长周期长,光照足,昼夜湿差大。”

电视台的女记者是出镜记者,很注意形象,回到镇驻地便买了一身衣服换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领导桌上只有周胜利和秘书、门乐乐和秘书、县长、镇委书记、镇长,十二个人桌子只有七个人,后来县长提议把两个记者、三个小车驾驶员加上才满桌。

他说:“我知道乡镇政府食堂的菜是按桌收费,咱们桌上人多了让食堂的承包人少挣点。”

女记者的落水让饭桌上又多了一个话题。记者们又善于玩文字游戏,男记者说女记者:“你在八仙湖采访期间湿(失)了身是小事,害得市领导也湿(失)了身可就是大事了。”

女记者也是有孩子的人,说话也放得开,“你应当说我与市领导同一时间在同一地方湿了身,这样更有受众。”

酒桌上基本上都有带颜色的故事,现在是本酒桌的人亲身经历,是难得的酒桌有色故事素材,两个记者岂能轻易放过?

其他人也不断给故事加料,使之内容不断丰富。

周胜利也知道这些都是当成酒桌上的笑话讲,也没有在意。

他发现镇长整顿饭时好像是有心事,一会儿出去一会又进来,从镇党委书记嘴里得知,镇长的妻侄因为收购大烟葫芦卖给吕爱芳家老头子,今天上午被公安局给带走了,他一上午忙着往外扒拉人。

周胜利想起曹八一昨天刚说了他们曹家洼村的书记的儿子贩卖罂粟果,镇长是村书记的妹婿,问:“他妻子家是不是曹家洼村?”

镇书记说:“就是,曹家洼村的党支部书记是他大舅子。”

周胜利说:“你抽时间做做镇长的工作,千万不要袒护他妻侄把自己陷进去了。”

书记摇着头说:“不是我说搭档的坏话,怕是他早就陷进去了。”

没有证据的事,周胜利装作没有听见。但是他心里早就觉得没有地方干部的保护,贩卖罂粟果的问题不会多少年禁不了。

送走了周胜利和门乐乐,镇长就打电话把派出所长黄一林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询问吕家犯罪团伙案件办到什么程度了。

黄一林说:“吕家的案子市里当成了大案来办,主导是市局的武局长,县局也不能全掌握,我们派出所只起个跑腿、领着人上门找人的作用。”

镇长说:“吕家人拐卖妇女、贩卖毒品,罪大恶极,我听说他们家到处乱咬,搞得八仙镇上下人人自危。”

黄一林说:“这些年来他们一家人也太过分了,毒品这一项在全镇发展了十多个代收员,这十多个人全都被他们家给害了,全进去了。”

镇长说:“我给你探讨一个问题:吕家不用说知道大烟葫芦是做什么的,那十多个人未必都知道。比如曹家洼村的一个青年人,他平常就是个到山上挖中草药卖的,人所共知,大烟葫芦也是中草药,他只是当成了中草药卖,你们也把他抓起来了,这是不是有些扩大化了?”

黄一林听出了镇长想保这个人,说道:“以这个理由保他恐怕说不过去,案子不是派出所办的,我恐怕也使不上劲。”

镇长冷哼道:“有个小品说得好,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别给我说什么聊斋。你们派出所这些年吃喝都在罂粟上,缺钱花了,抓几个种罂粟的、贩罂粟果的,罚完款放人,你们的吃喝都有了,临到我让你办事了又给我讲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