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很简单的事情。”
蛋蛋抹把脏脏的脸蛋,略微勾起的唇角,带着讥讽的冷,“外边都传庆王爷细心,你身为王府世子,突然带我这么一个脏脏的小叫花子回府,王爷能不知道吗?”
依着庆王爷的狠,真要让他发现,那他的下场,不是死,就是残,要不,就是永远的人间蒸发!
“所以,我才不让你告诉王爷,免得到时候王爷怪罪于我,带坏了他的儿子,要把我杀了怎么办?我很怕的。”
淡淡的编个理由,蛋蛋一身的狼狈,肮脏,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像是个叫花子的口气。
那像是常年居于高位的人物,才能发出的睥睨之态。
只是,莫莫却不懂。
他只管听得蛋蛋给出的这个理由,连连点头,格外赞同,“蛋蛋你真聪明,我父王这人很厉害的,所以,你要被他发现的话,一定是乱棍打死的。”
说到这个可能,莫莫狠狠颤了下身子,看得出来,他也很怕。
这连他都害怕的人,蛋蛋也肯定是会害怕的。
所以,他对于蛋蛋给出的理由,毫不怀疑。
他甚至在想,他好不容易才交到这么一个朋友,纵然出身低微,真是个叫花子,他也是绝不允许他的父王将蛋蛋给杀掉的。
孤单很久的孩子,终于有了同龄伙伴的相伴,他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种,叫做“保护欲”的东西。
很单纯。
他的心里,也真的是欢喜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还是蛋蛋最厉害了。你可不知道,刚才的时候,父王就真的这么问我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告诉他喔!”
莫莫拍着手笑,稚嫩的脸上有着一抹淘气。
小小的孩子,他的快乐,很容易满足。
他有了一种,共同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
“那是,我蛋蛋也很仗义的,要不然,你不也白救我了是不是?不过,你家的狗洞,也真不错,要是没有它,没准就被你父王发现了。”
蛋蛋呶着嘴指着柴房里的一处墙角,眼里闪着冷。
从这里爬出去,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就是庆王府的的后山。
在后山的背后,紧贴着围墙的一个地方,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
从狗洞里出去,外面是一处静得不能再静的小巷,这里,也是庆王府的地盘,不过是专供府里的猫狗出入撒尿拉屎的地方。
平时是连只老鼠都见不着的。
他没有说,刚才庆王叫了莫莫去问话的时候,有人过来搜查。
他从狗洞躲出去,又从狗洞爬回来。
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何人,到了绝境,都会自救!
莫莫抓着头皮发愣,“蛋蛋,他们,真的来了?还让你钻狗洞了?”
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父王就这样不相信他么?
忽又想到,幸好蛋蛋聪明,否则要真让父王搜出来,不止蛋蛋没有命活,连他也要给揍个半死的。
顿时满身冷汗,小脸发白。
对自己父王的惧,更上一层楼。
“这有什么,莫莫,我小叫花子哪里都去得,有你这个朋友,什么麻烦都不是麻烦。”
拍着他的肩,蛋蛋安慰着。
人小鬼大,说得这个他。
“那倒也是!”
听蛋蛋这么一说,莫莫不好意思的心也放了下来,蛋蛋抿了抿唇,目光微眯。
身为庆王府的小王爷,却竟是如此的单纯,这对于他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不过,应该是虎毒不食子的吧?
蛋蛋想着,眼光越过莫莫的头顶,一直望到柴房外的蓝天上去了。
又过了几日,已是农历七月底。
清凉国的气候也是四季分明,一年划分为十二个月,每个月基本上是三十天左右,十二月则平均划为四个季度。
四季按顺序也为春夏秋冬,气候不错,跟若师师穿越之前所在时空的大陆历法基本上是一样的。
对于这一点,若师师非常高兴。
她一向是个懒人,这样四季分明的清凉国历法,倒也很省了她计算日子的麻烦了。
然后,在他休养身体的这几日,她已经是大概的从宫无命的口中,了解了一些清凉国的现状。
她也跟着大致总结了一下。
基本上,清凉国内气候是四季分明,景色怡人,国内武者盛行,习武之气很是浓厚。
当然了,在她翻遍了所有记忆中的历史知识之后,她十分的确定,这个清凉国,已经不在她所学的历史之内了。
这属于一个架空的年代。
清凉国现在的国情,是典型的一种君弱臣强的状况。
老皇新去,新皇登基,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娃子。
外面四郡王手握大权,内里庆王虎视眈眈,新皇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一想到庆王此人,若师师便狠得咬牙切齿。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安份的主儿,有他在,清凉国永远不会安稳。
“妈的,早晚有一天,姑奶奶要报这四狗之仇!”
狠狠的吐出声来,听得一旁的宫某人不住的皱眉。
“师师,做为一个有身份的大家小姐,是不能如此粗鲁的。”
张嘴闭嘴一堆粗口……这以后,怎么敢领回去见父母嘛!
“你叫我什么?小姐?你……好了好了!小姐就小姐吧,这个称呼真讨厌!”
被当头数落的若师师终于想起,在这个时代里,小姐一词是尊称,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的意思。
唉!
瞧人家古人,多可爱,小姐也曾经是个多么纯洁的词啊。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词会变成了绝对的侮辱之意呢?
“你讨厌当小姐?”
耳聪目明的宫某人面部不由抽搐了几下,小姐这个词,真有那么讨厌么?
那可是大家闺秀呢!
“嗯,不讨厌不讨厌,只是不习惯!对了,宫大公子,我若师师从来是有仇必报的,你看我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狗爪子印,我要报仇!”
尼玛不讨才有鬼!
气冲冲握拳,这小姐一事先放一边,她现在只要是一想起那个死白脸的短命鬼,就想活吞生吃了他!
啊呸!
就那样一个臭男人,她还怕吃了拉肚子呢,她要把他……撕烂了喂狗!
然后,她这边叫着,那边宫无命就觉得头皮发麻。
听她这一口牙咬的,咯吱吱乱响,这该得有多恨哪!
饶是他功力深厚,也觉得难以抵抗。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虽然他的药可比灵丹,也硬是让师师在床上呆了三四天才消得了肿,下得了这个床。
即便如此,她身上那一些或深或浅的狗爪子印,也不是三天五天便能去得了的。
对于这个仇,若师师要是不想报的话,他宫无命也不会答应。
更何况,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那种不想报仇的意思吗?
宫无命第一次觉得,其实要娶一个雷厉风行有仇必报的女人,当媳妇,也是不错的。
至少,很有共同语言。
“说到就要做,这个仇,我报定了!宫无命,我现在可是告诉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帮我的话,我也不怪你,只是到时候,你别扯我后腿就行了。”
话落,若师师灵巧的跳下床,穿着店小二送来的那套鹅黄色的女装,再配上她那虽说不上是天生丽质,但倒也清秀可人的小脸蛋,更是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光彩压目。
尤其是自她身上透出来的那样一种无法无天的自信与活力,更是让宫无命移不开眼睛。
他宫无命走南闯北也不知见过了多少形态各异的美人了。
恣意洒脱,美艳高傲,巾帼不让须眉,偷儿中的圣手,说的就是她吧?
但接下来,这个偷儿中圣手的巾帼美人正在做的动作,却令他差点膝盖一软,直想晕倒了。
“师师!”他叫,有些头疼。
“呃?干啥?”
努力的爬在床底下,若师师撅着一对圆滚滚的小屁股,正面直冲着宫无命瞎晃悠。
饱满的,滑润的,让人充满无限遐想的,柔美的臀部,顿时间直让某男人头冒冷汗,全身紧崩。
草!
这是在特地考虑他身为男人的各种定力与修养吗?
啊啊啊啊!
好想扑过去……
“唔!好了,宫无命,我终于找到了!”
片刻间,若师师手里拿着一个灰不溜丢的破布团,从床底下爬出来,高高举在宫无命的眼前炫耀着。
宫无命:“什么找到了?”
这熊孩子,那挺大一脑袋,还停留在人家刚刚的屁股上面。
幻想加YY,要不要活了?
真特么丢脸!
“耳环!我妈妈……呃,我娘留给我的耳环,被你用坏了变成球的那个。”
兴奋的女人,话说一半,就改口。
在这个时代中,说妈妈不太合适,就改叫娘吧!
可说到后来,却是越说越生气,唯一的遗物啊,居然就这么毁在了宫无命的手中,实在是太可气了!
连带着那眼刀子,就嗖嗖的直往某个男人的身上扎。
宫无命愣,傻傻的回神,这杀气……真厉害。
“你说的是星珠吧?你把它藏床底了?”
古怪的瞅一眼这个破得不能再破的破布团,宫无命想到了一个很玄幻的问题,“可是,我帮你治伤的时候,你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是什么时候藏的?”
难道是她受伤之前吗?
也不可能!
这当贼的都喜欢把宝贝随身带,尤其这东西,还是她娘的遗物,以他对这妞的理解,也绝不可能会提前藏床底的。
可是,不是提前藏的,那是什么时候?
宫无命百思不得其解。
“不告诉你!”
若师师哼一声,目光闪烁,小脸发红。
嗯!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