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忙碌

钱范有时候会回过头来说些冷笑话,逗得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其实他也不是坏人,虽然开学前,那个请求看起来有点……不过他也一定是开玩笑吧,自己不必在意,陈欣怡这样想。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敌对的,相信爱还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最近,陈欣怡很少见到金思贤,倒是王御寒常常给她送点零食,借笔记什么,她当上了代理班长,班里的大小事务全都是她一个操手,有点忙不过来,倒是秃顶老师时不时请她去办公室喝茶,聊人生。即使是代理,班里也有些人不服气,但是这是秃顶老师钦点的,不服也没有办法。慢慢的也没有人再异议,陈欣怡强劲的适应力总让人相信她的可靠度不低。

忙碌的一个礼拜又很快就过去了。周末学校好像要有重大事项,决定清校,不能住人。陈欣怡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心情有点小低落,另一方面,她还是有点想那个女人的,再也没有每天早上她在厨房的竭斯底里,和每晚她的高歌几区,说是练嗓子。那么大了,她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她倒是也不勉强,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她也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喊她妈妈了,那么久了,原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

走在石桥上,后面一吹口哨的家伙骑着车在她眼前停下,“上来!'”陈欣怡一抬头只见金思贤穿着运动衫,一副拦路虎的样子,单肩包斜背在瘦弱的后背。

“干嘛,?”陈欣怡警惕着。

“上来!”金思贤重复了一边。

“不要!”陈欣怡说着就想绕着过去。

金思贤一把抱着她,把她放在车子的横杠上。她来不及挣扎,金思贤就已经加速骑车了。陈欣怡刚想推他,“你不要乱动哦。不然我们会一起掉进湖里的。'”金思贤威胁着说。

“哇……那不是金思贤嘛.."好帅啊”边上的一女生尖叫。

“是啊,骑车的样子帅呆了。”另一个女的两眼冒爱心。

“咦。那个女的是谁啊”第三个人说

“不知道吖,真不要脸。对金思贤投怀送抱的。”女生一醋意浓浓的说

陈欣怡再也不敢乱动,缩在金思贤的臂弯里,用手遮着脸。她很明白成为女生公敌的下场多么悲剧。

一些陌生的风景快速后退,当金思贤满头大汗的停下的时候,陈欣怡看到一株很高很高的白玉兰。关键是此时正开着花,白色的花瓣,散发着浓郁的味道。有些场景似乎有些熟悉,白玉兰树下放了一个秋千。童年的一些记忆涌上脑海。

那是陈欣怡才6岁,一个人被妈妈放在这里,那时是个春天,这颗白玉兰正值花季。妈妈说然她不要离开,然后她就一直一直等,太阳已经西斜。昏黄的阳光,洒在白色的玉兰花瓣上变成金色的,陈欣怡坐在秋千上唱着妈妈教的儿歌:

你曾经让

我那么地纯真

好人有好报

…………

歌声久久回荡在空气里,小男孩躲在树后,偷偷看着还是小女孩的陈欣怡,那时他们那么近,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他警惕着陈欣怡,却又很渴望和她说话,毕竟他们年纪差不多。那个小男孩穿着黑色小皮鞋,一件小西装外套,在衬衫还系打了一个蝴蝶结,自从他妈妈去世以后,他常常一个人,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可是今天却还有一个人。歌声围绕着,小男孩听着入神,不知不觉就从树后走了出来。

“你,你唱得真好。”小男孩腼腆的看着小女孩,说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两只手不能的在后面交叉摆弄。

“呵呵,谢谢。”陈欣怡开心的说。

“你还不回家么。?”小男孩很诧异在自己的秘密基地,居然会有个小女孩,她长得真可爱,是天使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果是,那么此时天使正和他说话,他兴奋着说不出话。

“我……在等人。”陈欣怡有点失落的说。

“那我陪你吧,一起。”小男孩说着就帮他推秋千。

“你也一起坐上来吧。”小女孩天真的说。

两个孩子,坐在秋千,笑声传到很远很远。

白玉兰花瓣从高处飘落,落在陈欣怡的脑袋上,小男孩看的有点傻。

天色已经接近晚了,一轮残月从东方升起挂在一边。

“我得走了,给你糖。”小男孩稚气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快融化的棒棒糖,塞在小女孩的手里。“你还要再来玩哦,我会等你来的。”然后飞快的跑远了。

那个晚上,妈妈最终还是来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见到依然在原地等待的陈欣怡哭着抱住她。也许妈妈是想念了她,那天回家的路上,小陈欣怡告诉妈妈,今天有个小男孩和她一起玩秋千,妈妈一定不知道,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曾经想舍弃小陈欣怡的她还是不忍心,终究她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是不是那个时候之后,她便不再喊她妈妈了?往事如潮,令陈欣怡不由得凝重起来,她皱着眉头。可是,一朵白玉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把她拉回现实。

微风轻轻的吹在脸上,混合着玉兰花的香味,陈欣怡绕着白玉兰走了一圈,在树下坐下,小时候的那个秋千似乎也已经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今年的玉兰花居然还开着。”陈欣怡有点诧异。

金思贤笑着说,“小时候,我常常在这里玩。曾经这里有个秋千,后来老旧失修被别人拆掉了,原先的那棵白玉兰早已经死掉了,这是后来移植上去的。”

“我曾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我的妈妈想把我扔在这里,我在这里碰到一个小男孩,他给我一根棒棒糖,我教他唱歌,……”陈欣怡有点失落,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今天有点话唠。”陈欣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金思贤低着头没说话,就像当年的那个男孩一样。

“还是得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想起来以前的一些往事。”陈欣怡十分感激的说。

阳光在挥洒最后的辉煌,西方的云霞被照得通红通红,就像当年的那个春日的傍晚。

风吹得已经有点凉意,金思贤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欣怡身上,“其实你还是挺体贴的。”

“不要夸我,不然我会使坏哦。”金思贤贴着陈欣怡的耳边坏坏的说。

“你……”陈欣怡把要说的话吞回去,心里打着小九九,刚刚才觉得他是个好人,却又耍无赖,得小心提防着,果然是恶魔系的。她防备性的后退了一步,和金思贤保持者距离。

“回家吧。我送你。”金思贤对她发号施令。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吧。"”金思贤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陈欣怡瑟瑟的听话站在后面的自行车火箭筒上。“丫头,怎么不愿意坐在前面了。”

“不愿意。”陈欣怡一百八个不情愿,要是回去路上被人发现的话,估计明天她就要成为全校知名人物了,谁叫这个家伙那么帅气。咦?帅气?陈欣怡不禁被自己条件反射出来的这两个字,有点惊愕。自己居然会本能认为他很帅?

“抓好了,我要加快了。”话刚落,车已经向前飞去,陈欣怡只得抓着他的肩膀,金思贤嘴角微微上翘,不由的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陈欣怡似乎已经注意到,今天他的心情不错。

“没什么。”金思贤恢复到一个臭脸。

“。。。。。。”陈欣怡又再次陷入沉默。

“我其实想说,你该减减肥了,有点重。'”金思贤贼贼的说,打破这个尴尬的平静。

阳光少年,骑车带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夕阳暧昧的照在他们的身上,画面很美,时间要是能在这一刻停下,我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带着你。金思贤这样想。

家里没有人,灯也暗着,陈欣怡疲惫着打开开关,昏黄的灯光,在屋里闪了闪,不情愿的亮着。家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碎渣子,还有酒瓶子,屋里散发着一股臭味,沙发也肮脏,各种零食,茶几上洒落了一桌子的烟灰和烟屁股,厨房里没有洗过的碗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还有一些碗的碎片躺在厨房冰凉的地上。

她都不知道如何收拾这样的残局,这是世界大战的后的战场,牺牲了那些可怜的玻璃碗,最近一段时间,家里面几乎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仅剩的几口碗和锅。

她拿起扫把,开始收拾起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讨厌回家,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和理由吵架,最后的矛头都会指向她,这十几年她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今天又是这样吧,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做饭,学会怎样乖,尽量做到最好不去招惹他们,过的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现在她长大了,没有朋友,一直是她一个人挺过来的,过去是,现在是,要是未来也是话,不!她要改变这种可怕的将来。

等全部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她虚弱的地躺在沙发上。天花板上那盏橘黄的小灯,安静而孤独的亮着。

夜,静悄悄,月亮高悬在天空,城市里,马路两旁的路灯延续到遥远,消失在地球的那一头。

陈欣怡突然想唱歌,她轻轻地哼着,屋里回荡着她动听的声音,久久不能散去,这是心灵之歌,即使物质再贫乏,但是精神还是值得追求的。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到房间里,陈欣怡睁开眼睛。

新的一天的开始,心情也应该是愉快的,她这样想。突然楼下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抬着头,朝着陈欣怡做了一个下楼的手势。那是?是金思贤?她披了件衣服就跑下楼,穿着背心的金思贤露着两胳膊,很性感的样子。

“你这是?”陈欣怡上下打量着阳光蓬勃的金思贤。“刚路过,我有晨跑的习惯。'”金思贤解释道。

“你家这是住哪?在这晨跑?”

“对面啊,新搬过来的。”金思贤指着对面的楼房,眼睛瞄回陈欣怡的奶牛装睡衣。

“你的睡衣还是挺可爱的。”

“'你这是夸奖还是什么的?”陈欣怡白了他一眼。

“中午能赏脸吃个饭吗?”金思贤突然绅士起来。

“……”

“沉默就是答应咯,我过会来接你。”金思贤没给她反驳的权利,转身就走。

再次看着金思贤消瘦的背影离去,陈欣怡突然想起来,那天在石桥上的事情,“难道那天是他?”

吃过午饭以后,陈欣怡摸着饱饱的肚子,一脸满足的样子,心情巨爽。“哎呦,太饱了。”

“你能吃得饱就好,我还怕你不够吃呢。”金思贤突然温柔起来,让她很不习惯。

“既然吃了你的饭,你是不是有事情想拜托我吖,现在说吧,要是能帮的,一定帮你。”陈欣怡摆出一脸大将军的度量。

“嘿,我还真有事想拜托你呢。”

“你说吧。”

金思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陈欣怡的面前。

“这是?”陈欣怡看着桌上放着的礼盒。

“你打开看看。”

陈欣怡打开盒子,一个崭新的iPhone4S安静的躺在精品的礼盒子里。

“什么意思?”

“我以后找你,你一定得出来。我打的电话必须得接。”金思贤霸道的说。

“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这是拜托人家的态度吗?”陈欣怡有点不太高兴。“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不能收啊。”说着她把礼盒盖子盖上,把礼物重新推回给金思贤。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小事包在你身上的。”金思贤可爱的撅起嘴。

“可是……”陈欣怡有些为难。

“你要是不收,我就把这个扔到马路上。就当你已经接了我的礼物了。“说着就抓起礼盒就想往门口甩。

“嘿,你干嘛干嘛呢,耍无赖还是怎么。”陈欣怡忙阻止金思贤。

“随便你怎么想呗。”

“大哥,我认输。”陈欣怡举起双手投降。

金思贤把iPhone4S放在陈欣怡的手里。“记得人在机在,机亡人亡。”金思贤用严肃的口吻警告陈欣怡,反而把她逗乐了。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本来金思贤还想带她开车兜风的,陈欣怡看着他那开车技术,有点不靠谱。其实,她还是很担心他的驾照是怎么考出来的,她一坐上去就狂飙车。她的小心脏还真受不了惊吓。

家里还是没有人,她躺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一看,是金思贤的微信,一段语音。

“今天还开心么?”然后他发过来自己的一张萌图。

“你真臭美。”陈欣怡回复。

“只对你臭美。”

看着金思贤的头像,她突然很是感动。该是多久没有那么笑过了,以前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整天的关心过她,陪着她,现在他会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么。

金思贤就是那样突然出现,突然就闯进她的生活,然后慢慢的融入生活,融进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占据她小小的心灵,也许会是一辈子,一辈子像是诅咒,有时候却也是幸福的标语。

陈欣怡被吵架声吵醒。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客厅里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

“你怎么就那么窝囊啊,你是个男人吗?”一个女高音充满怨恨。

“我怎么就不是男人,我要不是男人,你就不是一女人,一泼妇,知道吗?”男人竭斯底里。

“你就不是男人,一畜生,畜生都不如。'”女高音充满恶毒的语气。

“你别逼我动手,我告诉你。”陈欣怡拉开门的缝隙,探头出去,看见男人的脸气的通红正贴着女人的脸,手指着她的鼻子质问。

“你倒是有种来啊,我告诉你,老娘今天我还真和你杠上了。”女人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和你这泼妇离了。”男人稍冷静了一点。

“嘿,你为了孩子,她长那么大,你倒是有惦念过吗。”女人的分贝又高了不少。

“我怎么没惦记了。”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要不是因为怡怡,我早和你离了。”又是这种结束词。

“既然大家意见统一那就离吧,明早就去民政局。”男人义正言辞。

“我说你是不是外头有女人啊?那么急着和我离。”女人质疑的问。

“神经病!”男人转身就想走。

“你说你一窝囊废,除了喝酒打麻将能干什么正经事啊。我们娘俩跟着你,你有给我生活费么,是不都是我那点厂里的那点工资维持家用吗?”女人开始不停抱怨和数落。

“我和你说,我这些年受够你了。”男人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你就知道喝,你喝你喝,你怎么不喝死啊。”女人一下子夺过酒瓶子,摔在地上,泡沫在地上四溅,呛人的酒精味一下子在屋里散开。

“你X女马的得理不饶人,老子混了那么多年,还真没在女人上面吃过亏。”男人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火山爆发。男人一个巴掌打在妈妈的脸上,更打在陈欣怡的心里。女人也毫不示弱,拿起烟灰缸就往男人的头上砸。男人抓住女人的手,夺过烟灰缸,摔在地上。玻璃烟灰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另一只手一个大嘴巴甩在女人的另一边脸上,女人嘴角流出血丝。男人抬高了手,陈欣怡冲上去挡在女人的前面,男人又一个巴掌过来甩在陈欣怡的脸上,顿时她雪白的皮肤立马出来一个红色五指山。

“你不好好睡觉,你干嘛,走开。”男人把陈欣怡揪到边上。

“不,别打她了,我求你了。”陈欣怡哭着说。

“行,合着你娘俩都对着和我干是吧。”男人说着捡起地上一把扫把,就往两可怜的女人身上去。

“我错了。”女人突然跪下,让男人停下手中挥舞的扫把棍子。

男人恶狠狠的诅咒了一句,“砰”门被狠狠的甩上。屋里重新恢复平静,不同的是,又是一片狼藉。

“欣怡,妈对不住你。”女人愧疚的摸着陈欣怡脸上的五指山。

“别说了。”陈欣怡开始默默打扫起来。

“我出去买点东西。”陈欣怡走进卧室,女人已经睡着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轻轻的合上门。

她想在家里找点药水什么的,结果柜子里空空如也。一看时间也还早,才十点四十分的样子。

她背上个小包就出门了。她还真没那么晚出过家门。夏天天气热,即使快十一点了,路上也有不少人散步。她们家离24小时药店不远,就拐个弯,过个红绿灯就到了。陈欣怡边走边想着个人,不知道金思贤现在在干嘛,怎么又不自觉地出现这家伙的样子了,真是可恶。

一辆黄色跑车在陈欣怡身边停下,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探出头来,“班长大人,大晚上去哪呢?”王御寒笑脸相迎。

“去前面买点东西。”陈欣怡没打算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王御寒缓缓挪动车,“顺路,我带你一程吧。”王御寒盛情邀请,陈欣怡不为所动。

王御寒等在药店门口,亮丽的黄色敞篷跑车吸引了不少大妈大爷的观点。

陈欣怡从药店出来,看到王御寒还等在那里。

王御寒上去搭讪,“喝一杯不,班长大人,那么晚了都,我们碰到算是缘分吗。”

“我说,王大少爷,你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陈欣怡也早对王御寒的事迹在胡佳那里有所耳闻,阔绰少爷,花花公子。说白了就是一头狼,胡佳的建议是近而远之。虽然老是在学校里对她献殷勤,她也在金思贤的强食豪夺下,没少收过王御寒的零食,不由的有点愧疚。

“是不是你没有胆量啊。班长大人,还是说,你连酒都没喝过。”王御寒冲着陈欣怡的背影一阵嘲讽。似乎是王御寒的话戳中了陈欣怡的痛点。

她后退几步,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王御寒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模样。

黄色的闪电穿梭在街道上,一眨眼的功夫,车稳稳的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王御寒帮陈欣怡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反而让陈欣怡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王御寒也算是绅士,可是他绅士关自己什么事,对吧。

一进门就有几个染着黄色头发的人和王御寒打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要是按照秃顶老师和教导主任的意思,这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非拉出去枪毙不成。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正是人多的时候,王御寒捏着陈欣怡的手,往前走,在视角最好位置的包间坐下。几个个漂亮姐姐马上端上了各色的酒,把桌子排的满满的。对面的舞池上许多短裙和长腿姐姐们在舞池的灯光下扭动。陈欣怡抬起头,一张未成年禁止入内的标语,就在她脑袋上方三寸处。她指了指那个告示牌,想转身就走,王御寒拉住她,表示不必在意,想想自己一直守法遵法的好公民,会不会被警察叔叔抓去啊,陈欣怡又开始发挥她那个充满无限危机感的想象力。王御寒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走神对她说,

“各种口味,你随便挑吧。”说着自己拿起一杯红颜色的酒抿了一口,上面插了一把小雨伞和红色的樱桃。

“这个或许适合你。”说着另外一只手拿起边上的小杯子,透明的酒杯里面有几片绿色的小薄荷叶。陈欣怡看着挺好看的,一口就下去了。之后感觉喉咙燃烧得厉害,脸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泛起红晕起来。王御寒笑着看着陈欣怡一口气喝酒的样子,“还真是大肚量呢,班长大人,喝酒都和别人不一样。”

“来来来,再来一杯吧。”他递过来一杯牛奶样子的洋酒。

陈欣怡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拿起另外一杯乳白色的酒杯也往下灌,喝点酒似乎把心中最近的苦闷都发泄出来了。王御寒色咪咪的盯着陈欣怡,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往下灌,收敛起来他的口水,不过自己最近的品味是不是有点重,怎么会喜欢她这种的,王御寒心里打着算盘。

恍惚间,陈欣怡似乎看到了金思贤,她的身体似乎不受脑袋支配,开始摇头晃脑。酒精常常能给一些人打开心扉,释放不曾拥有的一面,就像此时的陈欣怡。她爬上桌子,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身体,她本来身材就好,跳起舞蹈来,相当动人。王御寒马上就露出坏坏的狐狸表情,他招呼了一下正在对面吧台的朱建义。就在那时,陈欣怡一个重心不稳,从桌子上摔下来,王御寒眼疾手快一把抱在怀里。陈欣怡已经完全犯晕乎,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王御寒怀里抱着陈欣怡,快步穿过舞池,舞池里各种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纷纷向王御寒抛来媚眼。王御寒不理会那些姑娘们,今晚算是有佳人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