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已抱了满怀,孟祁岳浑身一怔,有那么一刻,大脑停滞。
待他回过神来,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开。
“啊……”
丁晨夕扑到在床,愕然回头,还未看清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薄被已经盖住了她。
孟祁岳的眼睛盯着墙面,锐利得似乎能看穿一个洞。
他失控的一声爆吼:“丁晨夕,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衣服穿上马上给我滚……”
孟祁岳的手狠狠的指着门的方向,他的自制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该死的女人,分明是在考验他的耐性!
他额上青筋凸显,俊朗的面容透出还未燃尽的怒火,涨得发红。
丁晨夕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如此伤人的话。
她的计划是否已经宣告失败了?
孟祁岳愤然甩手,走出丁晨夕的视线,消失在帘子后。
“你是我见过最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衣服穿上马上给我滚……”
萦绕在耳边的是他满含厌恶的声音,丁晨夕的心如针刺一般的痛着。
滚?
呵,她确实该滚了!
丁晨夕施施然披上他的睡袍,她悄无声息的踏在木地板上。
走到哪儿,泪洒到哪儿,点点滴滴,都是她绝望的爱恋。
丁晨夕从烘干机里取出裙子,穿戴整齐,拿着提包手机,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大床,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楚,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氤氲的眼底闪过最卑微的爱慕。
走到床边,她将散乱的薄被整齐的叠好,拍了拍边缘的褶皱。
唉……
一声叹息,一滴伤心泪。
仇报不了了!
丁晨夕将头埋得很低,从孟祁岳的旁边走过时,也没敢再抬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心也狂跳不停歇。
她一步步走得艰难,到了玄关处,听到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把伞拿上。”
门口的黑色格子伞,湿了大理石的地面,还在滴着水。
喉咙堵得紧,她没应声,拿了伞离开。
雨很大,倾盆而出。
走出电梯才发现根本没办法离开,水已经漫到了门厅里,一波又一波的涌着。
试着走下楼梯,还未到最后一级,水就已经漫到了大腿处,若不是手拉着裙子,过膝的裙摆就已经湿了。
不能再往下走了,丁晨夕又退回到门厅,坐在长椅上,看着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大雨,静静的等待。
这天气和她的心情倒是很相符。
下吧下吧,尽情的下吧,将能带走的尘埃统统带走,还大地一片洁净。
泪水干在眼睛里,酸涩得想挤出点儿什么来,手一抹,什么也没有。
大雨之后,将迎来晴空万里,阳光会更加的明媚。
丁晨夕的嘴角是粲然的笑,凄美得让人心寒。
夏天的暴雨说停就停,丁晨夕等了半个小时坐上了出租车,二十分钟以后,回到学校的宿舍,夜更深了。
丁晨夕扑到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滚了几圈,呼吸间似乎还有孟祁岳的味道。
他的味道……
手无意识的摸着嘴唇,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现在一定很讨厌她。
在他眼中,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孟祁岳冲了个澡,听到微弱的手机铃声,是陆霏霏的专属铃声。
剑眉微蹙,他慢慢的挪动脚步,摸出手机,想也不想直接挂断,关了机,往床头一扔,慵懒的躺下。
翻了个身,一根长长的黑发就在他的鼻子尖儿,光滑柔亮,似乎还带着淡淡的幽香直往鼻子里钻。
捻起来随手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他在床上扫视一圈,又发现了两根。
丁晨夕的头发黝亮柔顺,没有经过烫染,自然健康,质感很好,而陆霏霏的头发因为太过频繁的烫染成了一把枯草。
手指穿过发丝,再也体会不到垂坠的感觉,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没有任何的生气,黯淡无光。
他还是比较喜欢自然的黑发披过肩头,温婉柔美。
丁晨夕,丁晨夕……默念着这个名字,孟祁岳苦笑了一下。
想起她的所作所为,真是个大胆的女人。
手臂一展,身边空空如也,她一走,他又开始寂寞了。
也许他不该说那么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