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沈时墨感到惊诧,连对面小船上的情侣也感到惊讶。男孩还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女孩,问:“她哭什么啊?我们不是都借给她了吗?”
“我男朋友要对我这么好,我也哭!”女孩说。
“你意思是我对你不好?”
“……”
沈时墨把吉他给了她,“试试看!”
对于吉他,她并不陌生,也曾经给他弹过几次。
她接了过来,拨弄琴弦,一串流畅而悠扬的音符从她指间跳跃出来,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清爽,干净,带着淡淡的忧伤。
很快的,湖面上有一只只的船向他们划过来了,被她的音乐吸引了,还有一些女孩子,一边很有节奏的拍打着手,一边跟着曲子轻轻的唱了起来: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个山丘
那样的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样的回忆那么足够
足够我天天都品尝着寂寞
……
动人的旋律,忧伤的曲调,触痛了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只是,始终都是无声的。
沈时墨一直望着她,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何而流。
一直到最后,身边的歌声逐渐淡下去了,她才唱起来:“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如果你快乐再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沈时墨知道,她是为他而唱,唱出了她的心声。只是最后一句,她唱不下去了,晚风吹起了她飘逸的长发,而她的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着。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定,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起身,她把吉他还给了人家:“谢谢!”
“不客气!”
湖面上的船陆续的散了。
沈时墨看她一直在掉眼泪,他把浆放进了船里,把她揽进怀里。
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怎么这么多的眼泪,也许是因为他纵容了它们,最后,她趴在他的腿上,哭的不声不响。
而他,也始终没有问她到底为什么哭。
后来,他们上了岸,他带她去吃了一些东西,傍晚的时候,他带着她来到了一栋高级豪华的别墅前。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我家。”
“你家?”
她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住的地方。以前他们相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家人,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家里都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有几个兄弟姐妹,他更没有带她来过他的家。
现在,他却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
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进到客厅里面,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女孩子聊天,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而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任倾心……
“时墨,你回来了?”任倾心立刻迎上来,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
“倾心,说过多少次了,要叫哥哥。”老人说道。
“我已经叫习惯了嘛!”
云起对这个女孩子的身份更好奇了,看样子,她应该是沈家的人,但是她不肯叫哥哥,而且还说叫名字叫习惯了。
光从年龄上看来,她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比沈时墨小了五六岁,如果她真的是沈时墨的妹妹,为什么不肯叫哥哥?
老爷子看她疑惑的神情,笑了笑:“时墨,这位小姐是?”
“一个朋友!”沈时墨淡淡的道。
“我看是女朋友吧?!”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盘水果笑吟吟的从厨房那边走来。
从表面看来,她应该是沈家的佣人。
时墨挽着云起走到老爷子面前,“云起,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爷爷,他身边的这个小女孩是你见过的,任倾心,也是我妹妹,还有这位,是我们家的管家,你叫她方婶就可以了。”
“时墨,人家都不是小女孩了!”任倾心刻意加重了小这个字。
“不是小女孩,就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了。”
“你怎么这样说嘛?还是你觉得,你身边这位夏小姐比较不幼稚?”任倾心很不高兴的说。
云起很讶异的朝她看去,不知道她说这话,到底是善意还是有意,不过,出于女人的一种直觉,她能感觉出来,这个任倾心对于自己蕴藏着一种浓浓的醋意。
妹妹对哥哥的醋意吗?
云起觉得没那么简单,更何况这一对兄妹,一个姓沈,一个姓任。
“倾心,不要任性,人家夏小姐第一次到我们家来,你不要吓到人家了!”沈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
“爷爷,人家没有恶意的。”任倾心赖在他身边撒娇。
“不管你有没有恶意,你都应该有礼貌。”
“爷爷——”
沈老爷子不再理她了,面向云起微微笑:“夏小姐是吗?快坐吧,别一直站着了。”
“就是就是,夏小姐快请坐,要吃什么水果?苹果还是梨,或者吃个柚子……”方婶热情的招待着,恨不得把一盘子水果都让人家吃下去。
“不用了方婶,您不要这么客气。”云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行,时墨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当然要好好招待了!”方婶很自然的就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云起顿时一愣,很讶异的朝沈时墨看去,他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任倾心突然又插了一句:“方婶,你是不是记错了?时墨怎么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呢?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