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姜绾,早已经不再是上一世那个有些任性,又有些胆怯,事事都先想着别人,很是天真的姜绾。
想到马上进攻,前些时候又见到了秦峥嵘的马车上另坐着其他的女子。姜绾还是有些担心,决定走之前,亲自再去一趟秦府,探望姜妩。
柳儿麻利的吩咐门房备轿,用过早膳,姜绾带着柳儿,去看了眼精神已经大好的李秀花,二人便启程,去了秦府。
秦府如今,上上下下都很喜庆,却唯独府上少夫人的院子,一片冷清,无人问津。
姜绾到的时候,府上的下人似乎都不太热情,直接带着二人,来到了姜妩的院子,却瞧见,姜妩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依旧站在那颗桂花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如今这没了少爷的宠爱,这夫人的名头,只怕是没多久也要换人坐坐了。”
“胡桃,你说,下一个被招进少爷房中的人,会不会是我呀?”
耳边是那府上边走,边八卦的奴婢乱嚼舌根,甚至还开始意淫起了自己当这少夫人的画面。
简直无耻。
“嘴上没个把门的,难不成,你们少爷平日就这般叫你们胡言乱语?”转身,一巴掌甩在了那正要走过她身边下人的脸上,姜绾完全没留情面。
“你……”
“你什么你?见到了我们姜府的嫡小姐,你们几个小丫头,还不赶紧的行礼?秦府原来竟是这般不堪,连点规矩都不懂?”
柳儿也有些来气。
这些人,说那话,明摆着就是要糗着姜妩的。柳儿陪着姜绾来之前,也完全没想过,姜妩如今在秦府,已经是这般境地。
“奴……是奴婢们错了,还望姜小姐原谅。”
那面前的两个小丫鬟,瞧着姜绾的脸色已经冰寒至极,像是要活剐了她们一般,忙捂着脸,道过谦之后,立马离开了院子,再不敢久留。
姜绾很生气,她一进来,看到姜妩的神色,就知道,她分明就听得见,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为何?
走上前,姜绾站在姜妩面前,看着她似乎才刚刚落泪的样子,忍不住瞧了其身后的燕儿一眼。
燕儿似乎一脸有口难言的模样,直到姜妩主动起身,稍微有些摇晃的抓住了姜绾的手,牵强一笑:“来了,绾绾,快坐下,陪我说说话。”
“燕儿,你去将昨儿府上才采买的枣糕拿来一些。我还记得,绾绾喜欢吃甜的。”姜妩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拉着姜绾,二人一同坐在了那桂花树下。
姜绾却抿抿嘴,还是憋不住的问了:“姐姐,你跟姐夫……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姐夫之前那般疼你……”
姜绾蹙眉,想说,秦峥嵘瞧着,也不像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此前一言一行,也皆的当体面,好像也没听说过,他喜欢那等烟花之地。
可近日来,秦峥嵘非但没有陪在姜妩身边,甚至,还独宠一妾侍。这不明摆着宠妾灭妻?
“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姜绾指的,自然是之前因为苏砚心而滑掉的胎儿。
姜妩却苍白者面色,无比憔悴。听到姜绾又提起那个孩子,眼瞳内,忍不住便积蓄了许多的泪水,强忍着,才不至于在姜绾的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对不起,姐姐,我……”
“绾绾不是有意的。”
见此,姜绾赶忙安抚。
姜妩却别过头,连忙擦掉了自己眼中的泪,这才冲着姜绾虚弱的一笑,同她说起了最近在府上侍弄花草之事。
姜绾心中揪痛,却也只能任由姜妩同她说些有的没的扯开话题。
最终,姜绾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看着姜妩很累的样子,只好暂时带着柳儿告辞离去。
出府前,瞧着燕儿眼眶通红,姜绾眯了眯眼,面色阴沉,临上马车前,也才又抓住了燕儿问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这……”
姜妩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透露半分。
可眼前的姜绾,那面容,也实在是阴沉的恐怖。吓得燕儿忙低下头,使劲摇,眼角泪水滑落下来。
柳儿见此,赶忙上前,帮着说话道:“燕儿,你我都忠心护主。我知道你为难之处,你只告诉我们小姐,妩儿小姐这般伤心,究竟是为何?可是因为你们家少爷?”
燕儿瞧着二人都已经猜出来了,抿抿唇,正犹豫。姜绾微微垂眸,却已经将此前看到的事实说出来。
“你们家少爷,可是已经有了妾侍?”
燕儿当时一惊,目光开始闪躲。
姜绾有些没耐心逼问:“究竟如何,你现在马上告诉我。你知道,我不会害了妩儿姐姐。”
燕儿这才哭出声来,一抽一噎回答:“奴婢……奴婢若是说了,还望绾小姐千万别告诉我们家小姐是奴婢所言。”
见姜绾点头,燕儿这才把秦峥嵘最近去军营,竟然还不忘带着那妾侍的事情,一一讲述给姜绾听。
姜绾得知,登时气恨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表情瞬间狰狞,恨不得撕了秦峥嵘,转身,上了马车便肃着一张脸吩咐:“去皇宫,我现在就要见哥哥。”
“小姐,您还是……”
“是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柳儿,你难道方才没看到妩姐姐究竟有多伤心?她整个人都瘦了,不似从前那般……”
姜绾的眼眶子都红透了,抬起眼瞳的瞬间,那眼底的恨意,怎么掩饰都掩不住。
脑海中闪过的,是上一世姜妩凄惨的下场。
不!
这一世,她决不能放过任何背叛了妩姐姐的人。哪怕那个人是秦峥嵘。
马车轱辘着,很快也赶到了皇宫。姜绾想也未想,直接用此前俊王妃赠予的令牌,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姜清怀。
校场外,当姜清怀看到了一脸焦虑不安,又含恨的姜绾,察觉出她很不对劲,姜清怀立马跟校尉官打了声招呼,放下剑,直接来寻姜绾。
看到她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姜清怀吓了一跳,忙拿出绢帕,为她擦拭,而后立马询问:“可是姜府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