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讨好

姜绾不由得好笑,这也才看向李秀花,道:“那你便平日里多向秀花学习。莫要学得什么都说,什么都问。”

“平日里你到处‘包打听’,小姐我觉得还算有用处,便原谅你一二。可这多嘴的毛病,是得改改。”

“噗嗤”一笑,姜绾起身,带着人便朝着前厅而去。

此事,姜堰与老夫人,还有苏氏,早已经坐在了膳桌上,等着姜绾到来。

苏氏一直都陪着笑脸儿,吩咐下人,特别给老夫人准备了血燕粥,还为姜堰准备了鱼肉羹。

这些,都是平时两人最喜欢的食物。苏氏今儿这般讨好,自然,也是为了被罚了禁足的苏砚心。

老夫人看在血燕的面子上,总算是肯说句话:“近几日,闻院子中,二丫头似乎好了不少。也不哭不闹了。苏姨娘,你费心了。”

苏氏忙点头赔笑脸道:“让老夫人操心了。砚心那丫头还小,到底不懂事。妾身想着,既然人已经想通透了,不若今儿便解了那禁足令,刚好,听闻今儿集市上来了一伙杂耍的外乡人。表演的功夫倒是不错。妾身想着,不若,就趁着今儿这日头大好,带着砚心那丫头出门去散散心,也好让她早点认清现实,能为府上做些什么,自是再好不过呢。老爷,您说这样如何?”

苏氏的话才刚刚落下,姜绾人已经走了进来,恰巧,听到了苏氏为苏砚心求情。

姜绾默默的挽唇一笑,眼底的冷光依旧潋滟着,并未表现在脸上。

“老祖宗,爹爹万安。”

苏氏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般变化,直瞧的老夫人都不齿的挽了下嘴角,似看好戏一般,对姜绾道:“起来吧,过来做吧。”

姜堰也点点头,很快,苏氏的事情,已经被二人给抛到脑后。

下人将早膳端上桌,姜堰竟然亲自将面前的鱼肉羹,推到了姜绾的面前,笑言:“绾绾多吃些,最近身子好了不少,定要好生养着。女儿家,就该多吃一些营养丰富的,才不至于瞧着瘦骨如柴。”

姜绾看到苏氏被两人一噎,整个的面色都糗了下去,再瞧着姜堰主动将面前的鱼肉羹推给自己,想也明白,这东西,定然是苏氏亲自命人给姜堰准备的。

姜绾坐在座位上,当下舀起一勺那鱼肉羹,鲜香嫩滑,享受的露出一抹笑,故意在苏氏的面前谢过姜堰。

“多谢爹爹关怀。大鄞皆以女子丰硕为美。女儿的确是瘦了些,亏得爹爹观望,给女儿提了个醒。否则,万一这日后嫁人嫁不出去可怎生好。”

老夫人听到姜绾这话,再看看苏氏那面色,早已经铁青,当时又冷哼一声,瞧着姜绾,心中依旧不待见。

“伶牙俐齿,似乎也不是大鄞男子喜欢的闺阁女子。你这丫头若想要高嫁,怕是还要些火候。”

老夫人不屑的瞧着姜绾,面前的血燕粥,早已经喝下大半。这句话,听着,倒也算是承了那苏氏的情。

苏氏难堪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姜堰的面色却立刻沉了下来。

只可惜,这话是老夫人说的,便也没了下文。

姜绾无所谓的将面前的鱼肉羹都吃了下去,早膳桌上,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

姜绾正起身,想要离开,姜堰这才梗着脖子,红着老脸,主动对姜绾开口:“近日,俊王府那边,可有联络?”

姜绾摇头,微微一揖道:“回爹爹,不曾。”

“王妃姐姐掌管府里中馈,平日里定是忙的。不可日日召见绾绾。绾绾便是想要去瞧瞧王妃姐姐,也是要提前通传的。”

“的确如此。”

姜堰瞧着姜绾眼底的几分疏离,脸上的神色忽而变得几分尴尬,僵硬的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将缘由讲出来,值得起身,讨好的让管事的亲自送姜绾回去西院,顺便告知:“平日里缺什么,你便直接告诉管事的便可。无需去东院那边请示。如今,你也已经及笄,并非小孩子,一概吃穿用度,理应由府里供给。如若有欣喜的男子,也可与爹爹说说,看是否能让媒婆说上一二。”

姜堰只怕是现在已经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姜绾马上嫁个高门大户。如此一来,他姜家上下,也能跟着沾沾光,暂时除却前些时日得罪了皇室的晦气。

姜绾但笑不语,只是弯身一揖,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不赞同,转身离开了前厅,回去了自个儿的西院。

苏氏见人走了,眯眼,着实将心底的那份不满给敛下,这才又陪着笑脸看向姜堰道:“老爷,那砚心那边……”

姜堰当时便起身,冷哼:“随便她吧。如今,她如何安排,也是你说了算,只要不与姜府为难,不在外丢了我姜家的颜面,我便一概不会过问,好自为之。”

说完,甩袖离去。

苏氏被甩了一脸的冷漠。

整个人都在打晃。

老夫人瞧见,擦了擦嘴,将之前吃的那血燕的残渣拭掉,这才起身,对苏氏冷眼提醒:“近些日子,你们母女最好便不要老是在堰儿的面前晃荡,待过了这段时日,砚心丫头的事情稍缓,再言其他不迟。”

苏氏听闻,也只好收了脸上的难堪神色,对着老夫人弯身一揖,表面上动容的望着:“多谢老夫人提醒。”

老夫人没再多说话,直接命婧禅扶着她回了福康苑。

苏氏满眼都是恨意,命下人将膳桌收拾了,回去了东院苏砚心的院子,不知两人在密谋些什么。

只是晌午的时候,苏砚心从院子里面由着丫鬟莲儿陪着走了出来,浑身都罩在一件深色的大氅里,出府,便由着马车给送走了,不知去向。

姜绾得知苏砚心出府,不知作何,倒也没有多在意,听到柳儿回来报,说是今儿京城里面来了一伙杂耍的游人,表演的相当精彩。前几天便在集市上聚集了不少人,今儿正想着带姜绾一同去瞧瞧。

姜绾命柳儿帮忙梳发,却想着,绣坊那边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便默默的叹气,对柳儿笑道:“待会儿,去了绣坊,若无事,你便带着秀花一起去看看吧。我便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