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笑得贼兮兮的:“诶老秦,你说这秘密会不会跟什么宝藏有关?俺猜肯定是一座疙瘩山,全是金疙瘩!”
“这边建议您洗洗睡呢,梦里什么都有。”
我懒得理会这被疙瘩迷了心窍的家伙,扒拉着从尸身上把它的佩刀解了下来,拔开一看,嚯,刀光雪亮。
几十年过去,刀钢依旧铮亮,锋芒毕露。
靠近刀柄的地方,还有一个日文字,看着像是‘晴’。
“这刀可是个好东西,拿着防身。”
说着,我把刀鞘合上丢给了包子。
我自己有剔骨刀,但包子只有那把破旧的老猎枪,打远程是随缘,被近了身更是捉襟见肘。
包子接过军刀,来回扒拉着,爱不释手。
我继续在鬼子身上翻找,又从他的军大衣口袋里翻出来一个牛皮小簿子。
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文,还批注这一些符号。
可惜,我对日语除了知道一句‘亚麻嘚’,其他一概不知。
包子就更没指望了。
粗略翻了翻,上面除了日文,还有阿拉伯数字。
1946。
看起来像是个年份。
如果这鬼子是1946年进来的,那岂不是都已经七十多年了?!
刚才我还推测他的死亡时间不低于30年,现在看来,恐怕还要更早!
不过紧接着我又发现,除了1946,上面还记载着另外几组数字。
1871、1943、1958等。
看起来都像是公元纪年。
而且看到这个1958,立马我就想起老爷子总挂在嘴边儿的秦岭铁路,可不就是从1958年开始动工的。
我跟包子说了我的想法,包子听得一脸惊诧。
憋了老半天,突然来了一句:“我去老秦!你家老爷子祖上,该不会是鬼子吧!”
神他么鬼子!
我翻了包子一个大白眼儿:“我在想1958年那会儿,老爷子他们开山挖岭,真的是修铁路这么简单吗?”
我这么一说,包子也想起来一茬儿:“老秦你记不记得,老爷子一喝醉就老吹嘘的秦岭秘藏?”
“老爷子还说1913年,袁世凯还打着修铁路的名号进来开过山。”
“你说他们这一拨又一拨的,不会就是冲着秦岭秘藏来的吧?!”
包子这分析,还真有那么点逻辑。
我也没跟着搭话,只是在脑海里回想着,试着把那些看似不相干的信息都联系起来。
“俺现在特别怀疑,那秦岭秘藏没准儿就在这座地下工事里头!”
“老爷子失踪,黑袍下来找他,还有这鬼子本子上的1958,这不就全联系起来了?”
包子越说越带劲,我知道他是对那秘藏来了兴趣。
不过我还是要给他浇一盆冷水。
“话可别说这么满啊,老爷子失踪是不假,在不在这地下工事还两说呢?”
“更别提那黑袍,咱们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王婶儿看到的那个,咱也没法儿确定。”
“再者,他下来的目底,那可就更不好说了。”
包子全当做耳旁风,又接着说道:“还有个事儿,老爷子那晚上还说过一伙盗墓贼,冒充科考队还胁迫着他们去迷魂凼,一个月后跑回来一个,结果不是疯了?当时手里还拿着一个金闪闪的东西,径直奔这口井来,嘎嘣一声就跳下来了。”
“俺就反复琢磨着,他跳下来一定不是意外,更不是偶然。”
“老秦,你说俺们要是找到这秦岭秘藏,那得值多少钱啊?”
我拍了拍他的腿:“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多少钱了?这边建议您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包子给我拍的龇牙咧嘴,要不是腿上有伤,估摸着跳起来就得跟我干一仗。
“话谁都能说,那你倒是认认往哪边走呗。”
包子杵着军刀站起来,老猎枪背到身后。
我挠了挠脑门儿,左右看着也犯了难。
着实两面看着都一样。
不过现在相对比较,右边似乎更具危险性。
就这具鬼子尸体来说,他原本是坐着靠墙的,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丢到水渠里。
而且,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也就意味着,这边的通道里,一定还存在着除了我和包子以外的‘第三者’。
左边的话,更趋于未知。
我把两边的判断一并告诉包子,让他来抉择。
两相商量,干脆还是沿着右边继续走下去。
过都过来了,游回去也麻烦。而且走左边也不见得就比这边更安全。
右边出现这具鬼子尸体,又被丢进水渠,这事件要反过来说,也未尝不能看作是线索。
不管前面是出口还是秘藏,都总比在毫无区别的通道里乱窜来得明了。
打定主意,我便收起牛皮簿子,扶着包子往前走去。
这地下通道看似左穿右拐,其实总体方向都是斜向下的。
我还有一种直觉。
而且越往前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我们下来的弃井,往西就是山岭。
这地下工事,极大可能是从地底延伸到山岭下方,再将山体内部挖空相通。
往前走了大概两百米,通道又呈现一个‘X’形的岔道。
我们是从左下角过来的,面对前面三个岔口,算是彻底的懵了。
水渠直通向前,倒是没有分叉。
用矿灯扫了扫,左上角和右下角两边,通进去都不远,里面各自有着一道大石门,就和先前遇到的那扇铁门一样大,门上的浮雕脱落的不成样子。
直走的话,前面倒是没有门,只不过幽深的看不见尽头。
稍作商量,我们决定继续右拐,开门看看!
先前见过那黑袍操作,我和包子暂不至于束手无策。
在右边墙壁上摸索到一块机关石,按下去,墙体里就传来机括传动声。
咔咔咔的,大石门轰隆隆的就往上升起,露出一个巨大的石室来。
我和包子扇着扑簌簌落下来的灰尘,待到石门彻底打开,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震惊。
这石室过于巨大,一时间我都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倒是包子来的直接,当即就是一声惊呼。
“我去!这也忒大了吧!”
包子杵着军刀,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我又扇了扇灰尘,也跟了上去。
走进石室,一眼便望见许许多多的、类似培养皿一样的玻璃器具,比成人还要大上一圈。
全部都竖立着,整齐摆放,一眼扫过去,怕是不下百个。
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种绿油油的液体,装的满满当当,矿灯照在上面,透出一片青绿光斑。
灯光扫过,就像是一根根巨大的玻璃竖管,幽绿一片。
“老秦,这些个又是啥玩意儿?”
我摇头,慢慢走近一根竖管前。
隔着玻璃,隐约看见里面的液体中,似乎泡着一具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