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午夜女子在楼外惊叫3.9.2

筱丹有些不放心,“气质是虚的吧,长相才是实的,你们男人不是最在意女人的外表吗?看到漂亮的就两眼放光满脑子的想法,看到长得丑的就摆过脸气,啥想法也没了。”

殷瑞表示认同,大多数男的确实容易以貌取人,漂亮女人的吸引力无法抗拒,这是事实不必讳言。

然后又强调,自己可不是这样啊,不会被女人的外表迷惑,比如对米小蝶,他们宿舍四个人,有三个说起她会津津乐道,而他却不以为然。

这并不是自视清高,而是早先他就觉得,米小蝶身上多了一些东西,也少了一些东西。

筱丹问是多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殷瑞说米小蝶多了一些肤浅和浮躁,少了一些内敛和厚道。

“你的看法,她有些轻飘?”

“有点。”

“那是因为她长得好,受到众星捧月般的优待,换了别的女生也会这样吧。”

“反正,我觉得正是她的这种性格,招来了不利后果。”

筱丹忙问:“你认为她的死,跟她的性格有关?她被人所杀,是性格造成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不过在我的感觉中,她的死跟她的性格应该有关的,也可能部分地有关。”

筱丹要殷瑞说得具体点。

殷瑞就举了自己同宿舍的两个人为例。

这两个人对米小蝶迷得不要不要了,一天到晚只要空下来,就谈论米小蝶。

从他们引申开去,跟他们一样迷恋米小蝶的,大有人在,这里面就蕴含着巨大的危机。

米小蝶会不会因为太受人关注,太受人迷恋,招来杀身之祸的呢?

这种可能性肯定存在。

筱丹问:“你是觉得,大批迷恋她的人里,会有那种偏执的人,因太过迷恋而疯狂,对她动了杀机?”

“对,这种状况可不是没有过,由于迷恋过甚,又无法得到,难以自拔,终致疯狂,向她举起了屠刀。”

“屠刀?难道米小蝶是被刀杀死的?”

“这是个比喻,反正是爱之深,恨之切,走向极端而杀人。”

筱丹点点头,“说的也是,有些人爱花爱得太执着,就把花给摘下来,一瓣一瓣地扯掉,爱花过甚就毁花。”

那么杀死米小蝶的,就一定是男人?

对此,殷瑞又提到第二个看法。

“上面说的是男人,但也不能排除,女人杀了米小蝶,因为嫉恨米小蝶美貌的,并非只有男人,也会有女人的,同样是女人,有些女的看见某个女的被男的所喜爱,就会充满嫉妒,嫉妒多了会转化为憎恨,恨不得这个漂亮的女人直接消失,于是就起杀心了。”

“那你认为杀米小蝶的,究竟男的概率大一些,还是女的大一些呢?”

“相对来说,男的概率大一点,但也不能排除女的。”

筱丹问起他的同舍,那两个人,品质如何?你们现在关系怎样,一定很差吧?

殷瑞就提到刚才出校碰上钟彬,钟彬还请他去喝酒呢。

筱丹有点意外。

“你不是说,你受到他们的监督,他们对你不友好吗,怎么那个钟彬还要请你去喝酒?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殷瑞将喝酒之事讲了一下。

“怎么,上次我们夜里去西面树林,他们也在那里?是不是他们跟踪去的?”

“是的,为了监督我嘛。”

“原来我们在树林里听到的救命声,是他们发出的?你当时应该听出来了对吧?”

“对,听出来。”

“那为什么不理不睬,还对我说不要去管别人的事,只顾我们就行了,难道你当时一点不关心他们是不是遭困了?”

殷瑞淡淡一笑说:

“我当然想到他们为什么喊救命,肯定遇上灵诡之物了,吓得魂都要掉了,以为这下子完蛋,要死在那里,他们本来是监视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喊的,毕竟还想在我面前扮圣人,装豪杰,岂能轻易喊救命,那不是面子丢大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受到惊吓,又不得不喊了吧,面子都不要了。”

殷瑞笑道:“是呀,面子哪有性命重要,恐怖到了顶点,要是看得到我,连下跪都可能的。”

筱丹皱着眉头,“他们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男生也那么怂吗,连我这个女生都不及?”

“不分男生女生,性格有好有坏,有真诚的,也有奸诈的,有顽强的,也有虚弱的。”

“这两人,既缺乏真诚,也难言顽强啊,你说他们真看到那些东西了么?会不会钟彬在你面前编造?”

“这正是我需要注意的地方。”

殷瑞也更关心那个劳世晖,到底是怎么个人,既然好像见到筱丹就心旌大动,那筱丹可得小心了。

筱丹有些疑惑地问:“你叫我小心,难道你认为他会对我有所不利?”

“不得不防。”

“但我没感觉出他对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他只是见到我,挺热情,也许他真的是个热情的人吧。”

殷瑞站起身,两手抱在胸前,在宿舍里走来走去,显得心神不宁。

筱丹问他想什么。

殷瑞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现在我看身边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

“看我都这样吗?”

“那肯定不是,你是我唯一可信任的人了。”

筱丹很高兴,但又不无忧虑地点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这样,觉得身边没有可靠的人,唯一可信赖的是你。可能我们都受到冤枉,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诬蔑我们。”

殷瑞提醒道:“那些在背后诬蔑我们的人,其实并不有多可怕,更可怕的,不是这种类型。”

“那是什么类型?”

“就是躲在暗处,正酝酿着新案的。”

筱丹打了个寒噤。

她提议,我们能不能分析一下,下一宗案子会是什么,下一个被杀的会是谁?

这样分析固然很残酷,但我们也不得不好好作个预测吧。

殷瑞说,预测下一宗案子是很难的,不过从以前发生过的案子,以及各种各样的人的表现,结合现有的层层信息,作一些推测还是有条件的。

“那么你说说,在什么人身上发生案子的可能性最大,是不是我和你,危险性最大?”

对筱丹来说,没有比自身受着各种威胁更叫人恐惧了。

殷瑞却扬起一只手,作了否的姿态。

“不,恰恰相反,你和我,并非处在最危险的位置上。”

“可你被咬成杀平之路或丛知的凶手,我被举报成杀米小蝶的凶手,我们就像两只靶子被竖着,不知有多少个枪口在对准我们,随时会向我们扣扳机的吧。”

“不错,你和我,确实都被冤枉成凶手,我们就像靶子一样被矗在空旷的尖峰上,显得突兀,谁都可以对着靶子开火。但有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我们目标太明显,反倒不会太危险。”

筱丹略放心些,问道:“那你认为,谁才最危险?”

“有些人看上去好像挺安全,不会受到威胁,但可能恰恰处在危险当中,我倒替两个人担忧。”

“谁跟谁?”

“钟彬和陈克兢。”

“何以见得?你的两名同室怎么会有危险呢?是不是你受到他们监督,心有怨气,希望他们倒点楣,才把他们列入?但那只代表你个人的心愿,不能代表事实吧。”

殷瑞摆了摆理由:

“本来我也不会想到他们头上的,虽然我对他们有怨气,也确实希望他们倒点楣,但充其量希望他们摔个跤,碰个壁啥的,或者因为监督我太入心,把功课都忽略,考试弄个不及格让教授猛批一顿,以后毕不了业。但在西面树林那夜以后,我现在是真的替他们担心了。”

“你认为他们有性命危险吗?”

“是。”

“谁会杀他们?”

“很难说,主要是他们自己都说撞了鬼,实际上是个非常凶险的征兆。”

筱丹感到毛骨悚然:“你真相信有鬼,是鬼会向他们索命?或者是无常勾他们的魂?”

“也许正是如此,但也许,会是另一种状况,反正,我只是怀疑,他们面临着很大凶险,如果哪天突然听到他们出事了,我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两人又谈了一阵,到点吃饭。

当天晚上,殷瑞继续歇在筱丹宿舍里,倒是没人来打扰。

半夜起风,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雷雨。

两个人都被惊醒。

筱丹轻声叫着殷瑞:“你听到外面有声音吗?”

“刮风,打雷,下雨,当然听到了呀。”

“不,我不是说打雷刮风下雨。”

“那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好像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殷瑞一下子坐起来,没开灯,在黑暗中凝神细听。

确实,有一个人的叫声,穿透风雨声,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殷瑞连忙跳下床,摸着黑走到窗前。

窗玻璃朝外那面被雨打了很多点子,外面虽有路灯但也没法看得清。殷瑞只好将窗子打开一扇,轰地一下风挟裹着大雨就往里喷。

他赶紧把窗户合上,但还是接收到,那个比较清晰的叫声。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叫着:“殷瑞,你不要来杀我,不要啊……”

“你听到了吗?”筱丹在床里问。

“听到了。”

“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对,在叫我的名字,还在嚷嚷,不要杀她。”

筱丹跳下床来到殷瑞身边,恼火地说:

“这个神经病太可恶了,白天当着你的面喊着救救她,夜里却跑到宿舍楼外边喊着你的名字,说什么不要去杀他,宿舍楼里的人都被惊醒,她们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