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彬看着他,一脸恐惧地问:“殷瑞,你愿不愿意去看看他啊?”
“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觉得他的情况很不正常,可能出什么问题了,你才跑出来,想叫我去看一看的?”殷瑞直截了当。
钟彬点点头,“是呀,我觉得他很可能出啥问题了,马上想到叫你来看一看。”
“那好吧,看看去。”
殷瑞其实对钟彬的说法挺不相信的,陈克兢真是这样子吗?会不会是他们两人唱的双簧,在骗他。
但这种骗有啥意思呢,殷瑞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骗他,如果这次发现他们联合起来搞恶作剧,那下次殷瑞绝不再相信他们任何人的任何话。
至少现在,他还不能当面戳破他们说谎,这次是一次验证。
但是刚进校园,迎面碰上一人。
教管长巩大肃。
巩大肃看到殷瑞似乎不相信他的眼睛,瞪着殷瑞问:“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跑回学校来?”
殷瑞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来看陈克兢的,因为钟彬和陈克兢相互指认对方是杀人凶手。
那不是要在学院掀起轩然大波吗?
巩大肃未必会相信这个说法,反而可能把你臭骂一顿,批你是无中生有,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
所以殷瑞就找个别的理由,说是忘了带走一件东西,返回来拿东西的。
巩大肃瞟了钟彬一眼,又朝殷瑞说:“那你去拿东西吧,你出来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然后就走了。
殷瑞有点蒙,巩大肃还要我去他办公室,会是什么事呢?
钟彬也感到好奇,悄声问道:“教管长让你一会儿去他办公室,你猜猜会是什么事?”
殷瑞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我也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他并没有说有什么事。”
“那你猜猜他叫你去是什么事?”
“何必猜呢,一会去了就知道了。”
“可是……本来他以为你是请假后不再回来,现在恰好碰上了,他马上就叫你一会儿去他办公室,看来他肯定想到了什么,他要说的话一定很重要吧。”
钟彬似乎很关心。
殷瑞嘴里说一句:“在我看来没啥重要的,一定又是批评我不该回来,老一套而已。”
见钟彬不走就先在前面走了。
本来是殷瑞跟着钟彬走的,现在轮到钟彬跟着殷瑞走了。
殷瑞快步走上宿舍楼。
就在要到达二楼时,钟彬赶紧就抢到前面。
在宿舍门口,钟彬先把殷瑞一拦说:“你先等一等,我进去看看,要是他有什么不堪的举动,我就警告他别作了,快点迎接你的来到。”
说着伸手把门推开一点,闪了进去再从里面把门合上。
殷瑞都来不及往里瞟一眼,门已经被关上,他伸手推推,钟彬在里面把门上了闩。
“钟彬,你搞什么名堂。什么叫他有不堪的举动?你还担心陈克兢见了我要打我?”殷瑞隔着门喊道。
吱地一声,门开了。
钟彬却一脸的震惊之色:“陈克兢可能……要死了……”
“怎么,你说他晕倒了,有这么严重?”
“刚才我认为他是晕倒了,但现在,他不见了。”
殷瑞喘了一口气,骂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看你简直像在做猴戏,一套一套的,把我引来,骗我说陈克兢晕倒了,不省人事,可现在说陈克兢要死了,又说他不见了,你脑袋还清醒的吧,不会又跟陈克兢合作起来作弄我吧?”
殷瑞装作要掉头就走的样子。
钟彬连忙叫住他:“啊呀,谁跟陈克兢合作,作弄你啦?我对你说的话,始终是真话,不信,你进来看看。”
“我进来看啥?陈克兢不在里面吧,无非他从宿舍走出去,在外面逛,或者躲在哪里看书,你们成功把我骗来,让我白跑一趟,现在开心了吧,我殷瑞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唤来唤去。“
“哎,你进来看吧,他还留了遗言的。”
这一句,让殷瑞吓一跳。
“什么,遗言……他写了遗书?”
“不是遗书是遗言。”
“拿给我看看。”
“可是拿不动啊,要你自己进来看的。”
“写在哪里了?”
“墙上。”
殷瑞这才觉得有点意思,难道陈克兢为了骗他进来,还故意在墙上留下遗言?
到底写的什么呢,不妨进去看看。
他这才跨进宿舍去。
果然,一眼瞥见墙上写着八个字:
“我将自绝,莫问地点!”
难怪殷瑞站在门口看不到,这面墙是在陈克兢铺位一侧,由于角度问题,你必须走到陈克兢铺位正面,才看得到的。
殷瑞紧紧地盯着这八个字。
他得好好研究研究。
这真是陈克兢的遗言吗?
先得确认是不是陈克兢的笔迹。
字是用毛笔写的,但所用并非墨,而是红色颜料。
“这用的是什么颜料?”殷瑞问钟彬。
“血!”
“什么,血?亏你想得到。”
钟彬有些小激动,“那你说是啥,红颜料?这是红颜料吗,明明就是血好吧。”
其实殷瑞也怀疑是蘸的血写的,只是他不敢相信有人会用血在宿舍里写字。
并且,他也并没有闻到明显的血腥气。
“那你说,这血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陈克兢用的自己的血吗?”殷瑞看着那字问道。
钟彬的声音挺恐怖的:“假如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是别人的。”
“是别人的?会是谁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叫你进来看的。”
殷瑞脑子里震了一下。
他飞快地用目光在宿舍里睃巡一番。
看不出任何异常。
“殷瑞,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钟彬似乎六神无主地问着。
“你问我,我问谁呀,这宿舍,是你和陈克兢的,当然是你作主。”殷瑞也学会了紧要时刻要装傻,踢皮球。
钟彬嚷道:“怎么是我跟他的宿舍,不是还有你吗,本来是四个人,加上平之路,平之路死后,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宿舍,你可不要撂挑子,甩手不管啊。”
“可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请假,刚才碰上教管长,他还质问我为什么请了假还返回来,这说明只要学生请假,这几天就不属于学院的人,当然就不属于宿舍的。”
“请假只是暂时的,假期结束你不还得回来吗,这宿舍还是有你一个床位,又不会换别人来住的。”
殷瑞却冷冷一笑,“我看未必吧。”
“什么意思?”钟彬似乎没听明白。
殷瑞指了指自己的床位,“这个床,原本属于殷瑞睡的,但是自从我请假后,恐怕学院方面早就安排新的人员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