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却抹了抹嘴,“我在想,说不定,案子已经发生了呐。”
“啊?已经发生了?在哪里发生?钟楼,还是另外的地方?”
“钟楼那边当然有可能,我还想到另外地方。”
“哪里?”
“你也能猜到的吧。”
“是不是西面树林?或者是东面工业区。”
殷瑞点点头,“这两处确实是有可能的,毕竟西面树林里很诡异,他们俩也在夜里去过了,颇有再次发生案子的可能性。东面工业区更危险,已经有米小蝶和乔玉死在那里。”
“那你认为,哪一处更有可能?他们为什么要去这两处呢,我觉得他们去东面工业区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去过西面树林,没去过工业区吧。”
殷瑞又说道:“其实,除了这两个地方,我还想着,是不是另一个地方,也有可能出事的?”
“还有一个地方是哪里?”
“客栈。”
“是哪家客栈?”
“具体是哪家客栈,我说不清楚,只是我感觉,下一个案子,有可能是发生在客栈的。”
筱丹不解了,“为什么你认为客栈会出事?”
“因为上次我住悦进客栈,曾经出过一个案子。”
“那是别的住客死了,跟咱们两家学院沾不上边吧,是不是你觉得你当时恰好住在悦进客栈,就认为这个案子跟你有关了?”
殷瑞分析道:“这个案子还是我给解析出来的,死者死于什么,是怎么个过程,杀他的是谁,又是哪种因果关联,都作了分析,而且是正确的。当时我就料到,有人极力动员我去住悦进客栈,是有目的的,后来发生了些案,我才恍然大悟,确实这个案子是跟我搭上点关系的。”
“难道也是人家想借此案来诬陷你吗?”
“不是,恰恰相反,这个案子,是人家用来考我的。”
“考你?那就是说,人家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等你去了,再动手的?”
殷瑞笑笑,“是的,本来此案早就酝酿好了,如果我不去,也是会发生的,杀人的还是要行动,被杀的还是要被杀,不会发生改变。”
筱丹越听越恐惧,“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恶意的布置,你蒙在鼓里,去住了客栈,结果人家就在这个时候杀人了,用这样一种手段来考你?”
“是的。”
“动员你去住客栈的人,就是我们的教管长岑里梅,难道她跟那个案子有关联?”
“肯定有的。”
“是什么关联呢?”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而且我想,要将这层关联搞清楚,会相当费时费力,我是耗不起的。关键是,人家只是想利用这个案子考考我,倒不是想把我拉进坑,所以,我对这件事要选择无视。”
筱丹似乎明白过来了,“人家考你,是想知道你对查案破案有了多大本事,会不会在那个案子前显一手。”
“是的,他们就想看看,我在面对这样一个案子时,会不会主动给以关注,会不会动脑筋,提出自己的见解。”
“那你认为,他们希望你开动脑筋,关注此案呢,还是不关注?”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他们究竟希望我怎样呢,是希望我爱动脑,爱管闲事,并且有能力说得头头是道,还是不希望我管闲事,最好是变个木头疙瘩?”
“但最终你管了此事,不只是关注了,还把谜底给揭穿了,你的水平摆了出来,你认为他们会觉得是好事,还是个坏事呢?”
“那要看这些人对我是什么态度了,如果是希望我倒楣的,那对他们来说,我能分析得出客栈杀人案的谜底就是个很不好的事,如果他们不希望我倒楣,只希望看看我的本事,那就不算什么坏事。”
“他们会希望你倒楣还是不倒楣?”
殷瑞叹口气,“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人心难测,我们对周围的人,很难一一进行甄别,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怀有怎样的心肠,就比如这个岑里梅,她极力动员我去住客栈,究竟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我真的说不准。”
筱丹分析道:“如果是好意,要看你有没有破案能力,那是不是证明她对你抱有期待的?”
“对,她的做法有两种可能,一是想试试我有没有真正查案的本领,她是希望我有这个本领的,那样接下来不仅能查清前面几桩案子的真相,还能在后面相继发生案子时,有个可以跟凶手抗衡的对手。”
“那就是说,她是希望你对查清学院的案子起作用?”
“对,这是好的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就是她试我有没有破案本事,是要对症下药,看情况对我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是一种阴险的计划。”
“如果她本来不希望你有破案本事,现在看到你有了,她会怎么样?”
“我想,下一步肯定还有不少陷阱在等着我,当然也在等着你,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和我是一伙的。”
筱丹有点担忧,“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殷瑞扬了扬手,“先不管他们,如果我们费劲去猜测他们的做法,我们就会陷于被动,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
“我们现在做什么?”
殷瑞就把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细细跟筱丹讲了一下。
“我现在要去相悦客栈,那里有人在等着我呢。”
筱丹很不放心,“会是谁在等你,有没有危险呀?”
“肯定有危险,是顾盼盼对我说,有人在相悦客栈等我,你想想,这事是由顾盼盼给我捎的信,能有好事吗?”
“那我……我跟你一块去行不行?”
“哎不行的,你跟我一块去,我敢肯定,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个没有?”
“就是碰不到人。”
“人呢?”
“躲起来了嘛,不见我。”
筱丹明白了,“人家要见的是你一个人,我要跟去,人家干脆不见了。”
“对,到时人家不露面,那我连什么人都不知道,不是白去了吗?还有,过后顾盼盼见了我,一定把我骂个狗血喷头,认为我是食言,没有严格遵照她的要求去做,又要骂我不像男子汉,是没蛋蛋……”
“什么什么,没蛋蛋……她居然这样骂你?”筱丹一下子急了。
殷瑞发现自己漏了嘴,连忙摇手,“其实这不是她的原话,是我想到了的,反正她要求我言而有信,一个人前去,如果你也去,她认为是我胆怯怕事,居然把你当成依靠,带着你半壮胆的,她自然会笑话我不像男人。”
筱丹只好同意由他一个人去。
殷瑞走到外面,已经天黑。
他匆匆进城去了相悦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