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瑞火大,但他知道这是顾盼盼的诡计,他压下火,进一步和颜悦色地问:“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你在怀疑自己这方面不行。”
“这方面是哪方面?”
“就是……”穆芯芯的手向殷瑞身上某个地方指了一下。
殷瑞那个气呀。
“她说我这方面不行,叫你给我治?”
“对。”
“怎么治?”
穆芯芯突然就解她衣服的钮扣。
殷瑞大惊:“芯芯,你要干什么?”
可是穆芯芯三下两下,就把外衣外裤脱了,只穿个红褂子。
她指了指床,“你可以躺上去。”
“啊?你这是干什么呀?”
芯芯似乎不再含羞,挺认真地说:“殷哥你不要着急,我家原本三代都是郎中,虽然我是女儿没有开诊所,但我也学了医的,我可以给你看看的,要是你这方面真不行,我有办法给你治好的。”
殷瑞哭笑不得。
他摇着手说:“你真以为我是有病呀,那是顾盼盼作贱我,故意这么说我的,我好好的,哪来的什么不行?”
穆芯芯有点发怔,呆呆地问:“是不是,男人都这样,明明这里不行,嘴上却不承认的?”
“可我好好的,怎么承认不行?我再跟你讲一遍,我什么都正常,说我不正常是顾盼盼,她在污蔑我,你呀,别听她的屁话了。”
“她料到你会不承认,所以特别关照我,好好地安慰你,殷哥,你还是把衣服和裤褪了,我给你看看吧。”
殷瑞突然怀疑起来,目光变得冷峻了。
“芯芯,你说实话吧,你不是顾盼盼的什么秘书,你是青楼里的人吧?”
“啊……你为什么骂我呀?”穆芯芯立刻显得很委屈。
“那你进巡捕署,是不是已经跟男人有过这种事了?你平时就是这样经常跟男人搞所谓看病的?”
穆芯芯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跺着脚,“你在说什么呀,我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哪会跟男人胡来。”
“那你怎么在男人面前这么胆大,要脱就脱,还要叫我脱,还让我躺上床,要给我看病,我感觉你怎么那么熟练?”
穆芯芯转身就把衣服穿起来,嘴里嘟囔道:“我这是任务,是长官命令我这么做的,你不想让我给你治,那就正好,我还懒得管你呢。”
穿好衣服,拉开门就想走。
殷瑞赶紧叫住她,“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有一些话要问你呢。”
穆芯芯折回来,把门关上,“好,你想问我什么,尽管问。”
殷瑞看着穆芯芯漂亮的身姿,心里确实有些痒痒,但他不会去戏耍她。
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这几个问题是严肃的。
“芯芯,我看你也不像是青楼里的卖笑人,我相信你是清清白白的,正因为这样,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顾盼盼在你面前说我这方面不信,你就愿意来给我治病,你真懂医吗?”
“当然懂医。”
“可如果你是真的郎中,我找你看病,你起码要向我问一问病症的内容,作一个判断,可为什么你直接脱你自己的衣服,还叫我躺上床去?这是一个郎中该有的治病方式吗?”
穆芯芯的脸有些红,忸怩一下才说:“这是我们长官吩咐的,他说你这个男人比较要面子,如果我不脱自己的衣服,要给你检查,你会拒绝的。”
又是顾盼盼说的。
“她是说,除非你也把衣脱了,我才肯心甘情愿让你看病?”
“对,她就是这样说的。”
“难道这种病,就是需要脱衣的吗?”
穆芯芯肯定地点点头,“那确实是需要的,因为,空说无凭,一定要看到真实的情况,才能判断是哪种不正常。”
“不正常就是不正常,还分几种?”
“当然要分几种,根据医理有阴虚,阳虚,气虚,血虚等,还有就是包,裂,垢,潮,干等几种。”
其实殷瑞也看过不少医书,他故意这么问穆芯芯,就是想考考她,是不是个冒牌货。
看来她真的懂得这些医理,说得一点不差。
这样殷瑞才放心了。
然后就轻轻拍拍她的肩,“你回去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穆芯芯走出门去,又回来,不放心地问:“明天我去上班,长官问起来,你叫我怎么回答?”
“你就对她说你给我看过了?”
“看过了?可是没有看呀。”
“哎,她要是问了,你就说给我看过了。”
“那她要问,看过了,有没有毛病,我怎么说?”
“你就说我没有毛病,吃得下睡得着。”
“可是……她要问的不是你吃和睡,而是……”
殷瑞刮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傻瓜,你就这么回答嘛,反正你说我一切正常。”
穆芯芯点点头,却有点心思重重地走了。
殷瑞把门关上。
又关上灯,然后就往床里一躺。
过了不一会,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声。
然后看见门轻轻被推开,一个人影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了。
那个人影来到床边,殷瑞突然蹦起来,一把拖住那人,就往身边按。
“哎呀,你干啥呀。”那人反抗着。
殷瑞吓了一大跳,赶紧开了灯。
“啊,怎么是你?”
原来是顾盼盼。
顾盼盼并没有穿巡捕服,而是换了一身短袖和短裙,头发披散,如同瀑布般顺滑。
膝盖以下光了小腿,皮肤白而细,脚上还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殷瑞从床的另一头跳下,张口结舌。
顾盼盼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皮包,她一边用手梳一梳头发,一边喘着气骂:
“搞什么嘛,用这么大力气。”
“可是……我不知道是你来了。”殷瑞的心怦怦乱跳。
没穿巡捕服的顾盼盼,简直是天仙降临,实在美得让人眩目。
可是这绝对是殷瑞不敢相象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一个荒唐的梦。
顾盼盼把小包往床里一扔,一屁股在床沿坐下,问道:
“你没想到我来,但你还是想着有个人来的,对不对?”
“不……没有。”
“别抵赖了,你明明没关门,就是认为她会再来的,你在等芯芯再来是吧?”
殷瑞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顾盼盼却脸一沉,十分不乐,“怎么,真的看上她了?刚才你还在她面前扮正人君子,不让她看你的身子,道貌岸然的,你还把她撵走,显得你光明正大,不近女,不近色,是个柳下惠式的好男人,可是,心里有个鬼,就是不关门,把灯关了,等她再来,到时你就可以堂而皇之跟她玩一块儿了,是不是?”
殷瑞只好承认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没关门,关着灯,的确想着她会不会再来。但我不是为了跟她玩儿,我只是想检验一下她的心思。”
“你想检验她什么心思?”
“她是不是真心想给我看病。”
“难道她再返回来,才是真心想给你看病吗?”
“不,相反,她如果再返回来,那是她不为了真给我看病,而是别有用心,只有她走了,不再回来,才是有这个心的。”
顾盼盼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呢,再返回来,倒反而不真心给你看病,她走了倒成了真心给你看病了,听起来挺矛盾的。”
殷瑞笑了笑,“她是你主使来的,其实她并不是真想给我治什么病,但迫于你的威力只好来了,一旦听我说我没病,让她走,她不是正好吗,趁机走了,不再回来,到你面前一说,你也不能怪她,因为是我不需要她看,她有啥办法。但如果她折回来,说明她要给我看病的说法是哄鬼的,她另有企图,或者是另有任务,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势必要返回来再缠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