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集中在抽屉里，一直等待着那只眼睛再次出现，但一直到了下课，我都没有任何新发现。
下课之后，我揉了揉生疼的眼睛，站起身，准备去找李晴晴商量一下刚才的情况，但是才站起身，我就感觉边上的人拽了我一把。
“走，跟我出去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都没多问，就跟着走出了门。
我跟着一路走到了外面，之前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男生也跟着围了上来。
“到底什么事儿？”就算再愚钝，被针对三次，也能看出来他们来者不善，我说话语气情不自禁重了不少。
他双手插兜，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我边上，问道：“你叫陈余唤海？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陈家？”
看来他以为我是和他们一样的富家子弟。
“我就是个普通人，农村来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着就打算往一边离开，这种人多说话也没有用。
他对这回答显然不满意。
“农村来的能和李家大小姐混在一起？她在退学之前科室咱们这儿的校花！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本来就没和这种人接触过，不知道怎么对付，只能实话实说：“我们只是来帮王老师办事儿。”
他们几人听见王老师三个字，互相对视了对方一眼。
“王老师……那好，就算是王老师让你来办事儿，你盯着张娟娟干嘛？”
我有些疑惑，这红毛怎么好像对那个女生有些过于关注了？
“我说过了，她身上有点不一样。”
我看见红毛脸色明显变了几下，欲言又止，但他旁边的小弟明显读不懂空气，上前一步直接对我骂道：“什么狗屁理由！咱们班上谁不知道咱们金哥看上张娟娟了？你还敢盯着人家看！”
我顿时明白过来，面前这个红毛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金哥，他原来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霎时间，我有种直觉，这个红毛说不定和那只眼睛有点关系。
红毛立马给了旁边他小弟一巴掌：“闭嘴！让你说这些了吗？滚一边去，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
他那个小弟被抽得一下子脸就红了一片，但是捂着又不敢说话，偷偷瞪了我一眼，然后才离开。
他们一走，红毛就立马上前，偷偷把我往边上拽。
“喂，你真的是王老师找来帮忙的人？你办的事儿和张娟娟有关系？”他现在脸上写着一丝焦急，丝毫没有了桀骜。
我点了点头：“不错，只不过王老师还没告诉我是要干什么……怎么，打扰到你泡妞了？”
他摆却摆手：“别瞎说，我对那小妮子没意思！但是我也觉得不对头。王老师向来对我们班很好，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不会看不起那些没钱的，也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成绩差的，但是……”
说到一半，忽然，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女生走了过来，她留着齐刘海，个子娇小，面容说不上好看或者难看，普普通通但是也干干净净。
红毛立刻闭嘴了，乖乖站在一边。
“金磊，今天的试卷你又写错了一大半，我帮你改了一下，回去好好记得好好看看。”女生走到他面前说道。
她就是张娟娟。
“好，谢谢娟娟组长。”红毛在他面前居然笑得一副憨厚的样子，着实给了我不小的惊吓。
张娟娟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离开了。
我看向一边的红毛，他眼神一直粘在张娟娟身上，没换过方向。
我心中大概有了判断，在张娟娟走后，凑到红毛边上小声道：“她挺好的。”
红毛霎时间涨红了脸，瞪了我一眼：“我说了我没那个意思！哎，算了，你中午放学来楼顶天台，我和你说清楚这事儿。”
说完他就直接扭头走开了。
距离中午午休只有一节课，很快。这一节课我因为刚刚课间的事儿，也不敢明目张胆盯着张娟娟那边看了，只能假装倒头大睡。
到了中午，铃声一响，我立马“睡醒”，和红毛对了一下眼神，而后一起上楼去。
学校总共高度是五层，天台风景还不错，但4周都有高高的铁网拦住，铁网的边上甚至都带刺，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之前想说王老师怎么了？”我们俩人一站定，我就先问道。
“我觉得王老师的身份肯定不止如此，你是他叫来的，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我当然能感觉到王老师有些不对劲，正常人谁和提灯的一副熟络的样子？但我又不能说出来，这些下九流的事儿不到台面上来。
“这些不重要，你先说说看，你是不是也觉得张娟娟有问题，和我讲讲她的事儿吧。”我转移了话题。
他看起来愣了一下，随即鬼鬼祟祟看了一遍周围，神神秘秘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怕被人听见。
“你信世界上有鬼吗？”
我打量了他一番，没什么异样的地方，也不像是最近接触过阴物。
我点了点头：“稍微有点研究。”
“那你见过真正的鬼吗？”
我思考了一下：“那得看你说的是哪种了……”
他看见我一副镇定的样子，仿佛心中确定了什么事情，立马拉着我坐到一边，比划起来。
“就是那种，黑色的，全身上下和烟雾一样，但是有个人形，而且还身上长满了眼睛，时不时发出奇怪声音的那种。”
他描述得太具体，看来是真的见过那玩意儿。但是这些脏东西，就算是我也只有借了胖子的眼睛才能看个明白，他是怎么看得那么清楚的？
“你说的这个应该就是个普通冤魂，而且死因估计还和眼睛有关系。你是不是在张娟娟周围看见的这玩意儿？”
红毛一听见我说出冤魂两个字，顿时脸都吓得煞白。
“不……我都不是在他周围看见的，但你是不是在怀疑那玩意儿出现的原因就是张娟娟？”
“我也只是猜测，你别这么慌张，先把具体怎么回事儿说清楚。听你的意思，是不是王老师也知道这件事儿？”
“他知道……就是我告诉他这件事儿之后，他才在最近偷偷找了不少人来看的，加上你的话，大概是第三批人了。”
第三批，我忽然心里开始有些发怵，按照王老师和我老鬼鼠能否勾肩搭背的样子，看来也是个老江湖了，他找了三批人都没解决的东西，放到我手上能好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