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朕没碰过她们

清风顿住,怔楞盯着云昭雪,半晌挤出两个字,“用剑。”

“好。”她并没有追问,只暗暗记下,微风吹拂着生出嫩芽的树杈,掉落两片叶子,她用掌心接住,“婶娘和叔伯都照顾得很好,安全着,你无须担心。婶娘的病疾有些重,需要调理些时日,我会尽心。”这三言两语便让清风单膝跪地,抱拳,八尺男儿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泪光,“多谢姑娘。”

清风,年幼时跟兄长在武馆和私塾随着先生们习武习文,想着要进京刚考、博得功名,想堂堂正正的光耀门楣,可偏偏家道中落。有地方官想要强行霸占他们的阿姊,逼迫他们家的酒楼荒废,居无定所。无奈之际,兄弟两人唯有到黑市靠着这身本事来换取些银两,瞒着家中爹娘。

身上刀剑的伤,都瞒着说是误打误撞而得。

说不出是幸亦或者是不幸,清风的兄长丢了条性命,却为他换来坦途。

“时也命也,你的兄长也随着婶娘患有重疾,他舍去性命来替你搏一搏,是他的选择。”云昭雪似乎看出他的煎熬和愧疚,用最为冷漠的言语来舒缓着他的情绪,“纵然是你争抢着,那日死在宋君繁的剑下。他也活不长久,若是真觉得有愧,就要带着他的命好好活下去。活得越是风光,越是对得起他。”

庭院内,微风拂过,清风挂在腰间的剑穗轻轻摆动,他低头摸着,这是兄长的。

那日,他替兄长收尸时,将剑穗取下来,算是种挂念,也算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如今是兄长换来的。

“是谁……”清风哪怕是深陷思虑中,也听得到脚步声,拔出利剑,跟那人对招起来,百招之内,他节节败退的喘着粗气,脚底不稳的划出两道痕迹,却仍旧拼命护在云昭雪的身前,用血肉之躯替她挡住可能受到的袭击。并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见血封喉,清风睁开眼,看着那日闺房里见过的身影,顿住。

墨尘珏把剑收起,淡淡道,“身手不错。”

“……”清风颔首,而云昭雪看着他,问,“天色尚早,今儿怎来了?”

墨尘珏看着她狡黠的双眸,感觉在皇城中的烦闷都清空,将怀中热腾腾的荷叶叫花鸡递给清风,说,“听闻有人打着我的幌子教训人,便来看看她受没受欺负,若是受了欺负,便哄哄她。可眼下看来,我是该把东西送到三小姐的院落里才对……”明知道她不可能让自己受委屈,他还是来了。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或许,只是想见他一面。

“呦,您倒是心疼了?那便去瞧瞧,哄哄云昭意可好?”云昭雪故作别扭的冷哼两声,清风也识时务的退离庭院,只留他们两人。越是位高权重的帝王,越是享受女子为他们争风吃醋的模样,这点小心思,她懂,所以也乐得做出样子来哄墨尘珏,“陛下的后宫三千佳丽,宠幸都宠不过来,要不,我想办法替您把三妹妹也娶了?让您坐享齐人之美?”

这般泛着酸味儿的话,让墨尘珏拧眉,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的眼眸。

云昭雪是半躺在藤椅上的,这般一来,她只能拱着身子凑近墨尘珏,以免拉伤身子,可这副模样在墨尘珏的眼里看起来,更增添着另一种味道,是索吻的媚态。

“唔……”墨尘珏想着,也俯身吻着她的唇。

唇齿相依,云昭雪感觉到他独有的龙涎香和清凛的味道,抬起手腕的搭住他的脖颈,向下拉扯,反客为主的回应着,这吻愈发热烈,而彼此都有些把持不住,墨尘珏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看着她的娇媚之态,平复着呼吸,伸出手把她的衣衫给整理好,淡淡道,“没有其他女子。”

“嗯?”云昭雪仍旧在回味着吻,有些愣。

墨尘珏并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此刻显得有些凶,却仍旧说,“嫔妃,都是前朝塞给朕的。朕给她们名分却并没有任何肌肤之亲……”这话既出,云昭雪却愣住,眨巴着眼眸来消化如此重要的信息量。

后宫三千,他都没碰过?

这怕不是身体有些问题吧?就算是她,都很难控制住吧!

再说,宋君繁难道能够让他这样做?或许是云昭雪眼底的狐疑太重,墨尘珏不耐烦的打横抱着她,踹开竹茗院的门扉,把她扔到卧榻上,将帘幔扯着垂落,俯身而上。这变化,让云昭雪下意识的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可不碰还好,一碰便感觉,墨尘珏浑身都是滚烫的。

那双手,柔弱无骨,触碰到的地方冰凉却又撩起另一层火。

墨尘珏恨不得将她立刻生吞活剥的吞入腹中,好好折腾一番,让她明白,自己并非是不行。

“等……等封后大典,否则落人口实,恐生事端。”云昭雪的声音软糯糯的,甚至是带着几分讨饶。墨尘珏拧着眉,思索片刻,像是惩罚般的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两下,坐直。可她却生出了些好奇来,整理着衣裙,却绕到他的肩头,用下巴轻轻抵着他的肩,问,“你真没碰过那些嫔妃?”

墨尘珏浑身僵直,“没有。”

“那……”云昭雪有些想不通,他不动声色的往左侧挪了半掌的距离,“宫中有人,等烛火熄灭,便是其他人替朕,她们不知。次日,宋君繁自然会送避子汤药过去……”

这还能偷梁换柱?那些嫔妃也有些可怜吧?

云昭雪皱着眉,迟迟都没有开口,墨尘珏误猜她的想法,只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从唇齿间挤出两句,“你莫要怕,迎娶皇后,龙凤烛是要彻夜点着的,以求恩爱长久之意。到时候,朕要你清清楚楚的看着,朕到底是如何的……”这番浑话,他说出来竟是带着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登徒子。”她羞怯的咬着唇,却不由得在脑海里幻想着豆腐渣的画面。

又不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女子,她……倒是有些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