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这个安九歌可得意坏了,自己是那种看脸的人?那必然不是,自己看的是故事,看的是那双饱经沧桑,满满故事的双眼,就冲这眼睛哪能不好看?
果然是摆脱不了颜控的本质。
每次酒一开封人就来了,准的像是个装了监控一样。可是有的时候又好几个月都没有人影,来了也不说话,也不看安九歌,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喝酒。高兴了呢会随口教安九歌点功夫。
要说这人绝对是个大佬,随口指点的这两句每次都能让安九歌大有收获。一来二去的熟了之后安九歌喊他酒鬼,他也不在意。
私下里安九歌也是好奇过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拿着当年看小说的劲,愣是给老酒鬼编了N个身份,到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人之前指定很厉害。
抬眼看了看天,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收拾收拾睡了。要说安九歌这里什么最重要一是银子,二就是睡觉了。
什么都不没有睡觉重要,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主子,这边可比不上上京城,这气候实在是不好,您这身子又,再养养吧。”
离明对着上赶着去找安九歌的主子止不住的劝。
养了这么几天好不容易才好了,要是被那姑奶奶气一气,万一再病了,可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离安也是满肚子的担心“您有什么事,小的们指定给您办好了,您吩咐一声就行,实在没有必要亲自去。”
“这事还得我亲自来。”
央子铭一点没有迟疑地往外走,也不是不相信离明他们,实在是安九歌给央子铭的印象太差了,安九歌把他这个长辈都不当一回事,怎么会把离明这些下人放在眼里。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的病已经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表示他身体好着呢。再说了已经没完了的在床上躺了几天了,就算是骨头架子不累,面子都扛不住了。
眼看着就要开春了,自己却还在这偏僻的大漠里,明年的春闱自己说什么都要赶回去,这件事实在是不能拖了。
央子铭心里盘算着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这丫头的长辈,她就算在没教养,还真的敢忤逆自己?再说了就算是她有这心,自己绑也得给她绑回去。
央子铭决定的事轻易是不会改变的,随从们出了跟着实在是无可奈何。
安九歌这会子可不在客栈里,央子铭走到安九歌住的小院子门前,随从便很是有脸力见的上前叫门。
很快便有人应答,央子铭听着声音像是自己这个便宜侄女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尹晓月的。
“谁呀,大早上的…”尹晓月打开门开到外面的一行人,表情僵了僵,结结巴巴的道“央,央,央公子。”
心里却到,这不是那个赶上门来认亲的叔叔吗?这大早上的带着这些个人想干什么?这是来抢人的?这可不行!
下意识的喊“姑娘”手上一点没慢的随手关门,转身就要回去。
央子铭手下见状一左一右连忙拉住门。
央子铭看了尹晓月一眼:“我找你家姑娘。”便看也不看的走了进去。
安九歌这会正舒舒服服的靠在走廊的垫子上晒着太阳,舒服惬意,不过那个姿势落在央子铭的眼里却也实在是没规矩。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窝在那里像是骨头架子散了似的,软的像一滩烂肉一般。
忍不住的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说教一番,就听到眼前人极其慵懒的道:“朋友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一边说还一边挥了挥手,那样子像是赶苍蝇一般。
央子铭愣在了原地,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安九歌看着楞在哪一点没打算挪开的央子铭,语气瞬间就差了许多:“劳驾,您挡着我晒太阳了。”顺带又加了个白眼,多大的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央子铭这一次可是把安九歌语气里的不耐烦接受了个十成十,瞬间燃起的愤怒差点让央子铭失去理智,转瞬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沉着脸挪了挪。
重新感受到阳光的安九歌舒服的眯着眼,斜了斜身子,像极了冬天躲在玻璃后面晒太阳的小猫。
央子铭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眯着眼就差哼哼的女孩子可爱,习惯了被礼遇的他从来没被这么无理对待过,更何况眼前的人论辈分还是自己的小辈。
央子铭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常年在这种荒蛮之地把性子长野了才会这样,本性不坏本性不坏。
可终究是憋不住的道:“没有人教过你怎么对待客人吗?”
安九歌笑了笑,客人?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是破门擅闯的客人呢?
安九歌都懒得搭理央子铭,直接将央子铭晾在了一边,大声的喊道:“晓月,给这位闯进来的客人拿个凳子。”
央子铭脸都被气白了,看着尹晓月搬过来的凳子,恨不能把眼前的凳子给拆了。
“安九歌这就是你娘教你的规矩?你娘没跟你说……”
“央公子!”安九歌猛然间出声,冰冷刺骨满眼寒意,宛如那日刮在央子铭脸上的寒风一般“您难道不知道死者为大吗?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您大可以冲着我来,您要是折辱家母,就休怪我无理了。”
央子铭被安九歌看的没来由的心里一凉,刚才那个眼神就好像有一把刀抵在他的脖间一般,让他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忌惮。
回过神来的央子铭瞬间清醒,刚才被安九歌激怒的理智也瞬间回笼,自己也有言语不当的地方,却又实在不知要怎么开口。
安九歌看着有点局促不安的央子铭,心里淡淡的嘲弄,长长的睫毛下满满的不屑,冷冷的哼了一声。
央子铭难堪极了,原本被刚才失言压下去的愤怒再一次占领高地,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现在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自己给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赔礼道歉?想让他给她认错不成?
再说了她现在这个德行还不是她母亲没有好好教养她,难道还是自己这个做长辈的错了?
现在的央子铭实在是没有心情计较这个,既然能来找安九歌,就是已经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调整好心情坐下来,语气里透着几分长辈的威势:“我是你的长辈,是你父亲的兄弟。”
安九歌压根就不想搭理央子铭,认个什么亲,想都没想:“不好意思央公子您认错人了,我爹没有兄弟,别说我爹了,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都没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