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歌说完还不忘挑衅的看一眼央子铭,仿佛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的央子铭已经完全冷静了:“不管说什么,你娘是安景芯,那么你爹就是太祥央公央子瑜。”
对上安九歌毫不在意的神情,央子瑜再接再厉道:“你的身世你外祖家就没有对你说过一星半点?”
安九歌嗤笑:“不好意思,还真没有,我两岁的时候娘就去世了,您觉得她说了什么我知道吗?至于我外祖家,真是好笑,那个害死自己女儿的额女婿有什么好惦记的吗?”
安九歌嘲讽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央子铭的眼。
现在的央子铭十分的有耐心,忍着火气道:“作为长辈我自然不会跟你一个小辈一般见识,事情到底如何总有人知道,虽说事情过了很久,但是认真寻一寻,总是还能找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你承不承认你都是央家的女儿。
安九歌一开始故意刺激央子铭,就是为了激怒他,看着眼前冷静异常的人,心里不免有几分失望。
浅浅一笑:“那又怎样呢?怎么这么多年了你们想起我这个女儿了?十几年不闻不问这会子来寻我做什么?”
说完眼珠子转了转“您别说是来补偿我的,这话您自己信吗?”
央子铭被安九歌堵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再加上府中的计划,他实在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话。
只好顿了一会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央家的女儿,总是要回归家族的。”舔了舔嘴唇继续道:“这么多年大家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也别埋怨你父亲,他实在是活的不容易”
安九歌不由得斜睨了他一眼:“他不容易?他有什么不容易的,不过就是当年嫌弃我母亲出身,抛弃我母亲,还是说他当年上京城里跟自己夫人没法交代呢?这么想来他可真不容易。”
央子铭瞬间不自在起来,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下去,嘴里含混不清的道:“当年的事各自有各自的不得已,可是你爹爹对你和你娘的心是真的,有了好的时机便立马央告我来寻你们。”
安九歌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笑过后脸色更冷了几分,冷冷的道:“想让我回去,做梦!”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央子铭,在听到安九歌直截了当的拒绝后,依旧是被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愣愣的问:“为什么?上京城里是你在这里想都想不到的荣华,你只要愿意就不再是这里的野丫头,而是侯府里的千金小姐。”
安九歌实在觉得眼前的人不识趣,不耐烦的到:“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我都不去。这里才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我凭什么因为你们的一句话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上京城啊。”
“十几年漠不关心,怎么我长大了,倒是想接我回去了?是看我不吃你家饭了呗。你真的以为你们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吗?”说完安九歌深深地看着央子铭
“能想什么,不过是觉得你是央家的女儿,不忍心你流落在外罢了。”央子铭心虚的不敢看安九歌的眼睛。
安九歌冷冷得挪开眼睛:“那当然是拿我笼络人的好买卖了,如今我已经到了可以为家族联姻的年纪了不是吗?便宜来的十几年不闻不问的女儿不是刚好拿来笼络人心吗?你们一家子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么会,你们怎么不去经商啊。”
“休,休要胡说。”央子铭自己都没又发现,明明是训斥安九歌的话,却没有一点威严。
越发坚定了安九歌的猜测,勾起嘴角讽刺的笑着:“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当真是高门大户,心思肮脏龌龊,你们十几年不闻不问的如今就想这么便宜的捡个联姻的女儿?别做梦了。”
讽刺一句接这一句,生生把央子铭说的脸色铁青,作为晚辈怎可因为长辈一时疏忽便心有怨怼,孝道都哪里去了?
央子铭坚定地道:“无论如何你都得跟我回上京去。”
安九歌毫不畏惧的回敬道:“不去,有本事你就把我带回去。”
“我们走着瞧。”央子铭走的时候气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脑子坏了才会跟这个假仁假义的叔叔回去!
走着瞧就走着瞧,她倒要看看这个央子铭有什么本事,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不成?
迎着暖阳软垫上的安九歌满脸讥讽。
尹晓月忧心不已:“姑娘这……”
刚开口就被安九歌清冷的声音打断:“没事你就去忙吧,别瞎操心。”
看着安九歌的态度,尹晓月心下了然,自家姑娘这是有打算了,这才嬉皮笑脸的道:“得嘞。”
接连好几天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央子铭了就是他身边的两个随从都没来过,等了两天安九歌着实无趣起来。就听到尹晓月说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她的身世,那两个小厮还到处说央家来人要将安九歌接回去。
安九歌人刚进客栈,这些看着她长大的人乌压压的围上来,问消息是不是真的,大家只想到了上京城侯府里的富贵,真以为央子铭是来接安九歌回去享福的,一个劲的劝她。这荒凉的大漠有什么好的,上京城的繁华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可是这里来往的人不少,他们嘴里的上京城哪里是这里比得了的。
更何况是侯府里的小姐,那就是贵人。
安九歌也不争论,笑嘻嘻的将众人送出门,转身冷意悄然爬上俏脸,好手段啊,不惜毁了自己在这里的名声都要逼自己回去,好手段好决心!
不过他们还是小瞧了安九歌,还以为有什么更厉害的呢,不过说不定这央家少爷还有其他的手段也不一定。
又过了几天安九歌还是没等到央子铭的下一步动作,反倒是得到消息自家的盐城的粮车被扣了。
压不住心里的疑虑,这几年没少给盐城送钱,关系不说顶好也不至于扣下她的粮车才是。要说他们也都不是什么蠢人,这次的粮车也没有多少东西,哪里比得上自己一茬一茬送去的银子呢?细水长流的道理怎么会不懂?
尹小伍点点头:“刚收到的消息,说是粮车进城的时候一切正常,掌柜的孝敬也照实收了,按理说不应该,可是当晚便有人以通匪的名义把这批粮抄了。”
“摆明了就是寻了个由头。”尹小伍很是生气:“掌柜的没了办法,说是只要半数粮食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摆明了是看我们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