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还满意吗

王菲儿见安九歌这样大度,瞬间心情好了不少,心里跟安九歌又亲近了几分:“你说文启啊,他们家跟我们家有些交情,他的父亲在我父亲手下办事,他是文家的嫡长子,素来风评不错。”

随即又道:“本来我们家是打算跟他们家说亲事,只是提了提后来家里的长辈觉得不合适,也就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但是说到底曾经两家谈过的,还是不要惹出什么风波来比较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跟着王菲儿丫鬟眼睛里分明就是满满的不屑,就好像那个文家少爷是一个什么臭蟑螂一样。

忍不住自己那个火爆脾气的性子道:“他算什么温文尔雅的少爷,还读书人呢,我都替他臊得慌,他房间里那些事情谁不知道,竟然还痴心妄想的想要娶我们家小姐,真的是做梦,不过就是祖辈上风光,上面有些人脉罢了,就在这里打蛇随棍上的耍无赖。”

安九歌听的出神,她和这个直性子的知府嫡女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是不错。也不好详细的问人家姑娘议亲的话题,深深的看了那个丫头一眼,心里盘算着让思茶没事去打听打听。

一开始那个丫头还有点戒备,可是思茶一向是人情事故精明之人,有能说会道的,两人推心置腹的说了好一会子,那丫头才开口说文启的事情。

据那个丫头说,文家本身的家风就不好,他们不过是文家的旁支而已,可是文家现如今外放的这个老爷,之前也是大家族里揣摩过得,那一套子的事情很是明白。就算是外放了,也改不了当时心里的习气,就这样连带着外放生下的儿子也品行不端。

那丫头悄声说到:“你们别看着这文家面上光鲜亮丽的,其实底子里早就败空了,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上赶着求取我家小姐,不过是打算用我们家小姐来给他们谋进身之资罢了。”

“要说仅仅是想用一两个银钱,夫妻本来就是一体的,就算是小姐嫁给他们家,他们要是对小姐好也就罢了,可是这个文家公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花公子。”

“我们这些下人的知道的更多一些,当年跟我们一起来这里的被卖进他们家的人,前不久就有一个被拖去了乱葬岗,听说是怀了这文家公子的孩子了。”

这种事情被李氏打探的一清二楚,从此便断了和文家结亲的心思,这样的人家实在是不堪嫁,只怕是有命嫁没命活呀。

这些话思茶带回来的时候,安九歌感慨了好久:“这人长得还真的是不错,怎么底子这里竟然是这样的。”她一向是一个资深的颜控,总是对长相美艳的人多几分宽容,可是这人真的是渣到骨子里了。

思茶愤愤不平的符合道:“就是要不怎么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这样的人在我们乐坊里很是常见,大底这世间的男儿都是这样的凉薄吧。”

随即思茶像是陷入沉思一般,是呀自己当初不就是一个例子吗?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终身的依靠,谁曾想不过是黄粱一梦,他竟然想着要拿自己赚钱。

心里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恶心,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这边文启自从看到安九歌样貌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央小姐,这官宦人家里姓央的可不多,自己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女子的身份,可是想来也不应该是什么有权有势人家的姑娘才是,她那股高傲的样子,自己很喜欢。

他就是喜欢将这样高傲的女子折磨的什么都不剩,要看着她们从云端坠入污泥,这真的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随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身边的人就眼明心亮的上前:“少爷,那个央小姐的身世要不要奴才去摸一摸?”那样子比当时的王安还要下贱。

文启瞅了他一眼,手里的折扇轻摇:“那还不赶紧去?等着爷找你呢吗?”

那人立刻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是,小的这就去办,保您满意。”

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肠子都悔青了,刚才自己本来就打算跟主子说,要去查一查那个小姐的身份,结果一时犹豫就被这个狗东西抢了先。

可惜了安九歌的身份就连王菲儿都不清楚,只有王知府夫妇以及几个信得过的心腹知道一些,所以那个打了包票说能打听到安九歌身份的奴才几乎是无功而返。打听了一圈就只知道是前几天住进王知府家里的以为小姐,别的一概不知。

“哦,对了主子,听说那一行人真的是穷酸极了,连跟着的婆子都没有只有两个贴身丫鬟跟着。”

他家主子的耐心他是知道的,现如今知道这些还不把这些告诉自己主子,再过一点时间,自己主子就该不耐烦了。

“小的觉得不过是哪里来的穷亲戚罢了,主子不用放在心上。”

这个知府大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书香望族,不过是一个靠着农耕攻读出来的穷举子罢了,官能做到今天那真的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指望着这位知府大人能攀上什么有名望的人家,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文启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安九歌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小门小户人家养出来的姑娘。

只不过知府大人是泥腿子出身,族人亲戚都是乡下老农,那位姑娘怎么瞧也不像是村姑。倒是知府夫人娘家是县令,倒是还有可能。

既然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自己还怕什么?随即脸上漏出淡淡的得逞的笑容。央国公府里一片安宁,安九歌刚安顿下来就有人来请,说是央家老夫人想见一见这流落在外面的小孙女。

安九歌脸上划过一丝嘲弄,见见?好啊见见就见见。自己才刚到,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或者说他们一家人根本就没想藏。

央家正厅

家里可以说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到了,这些人虽然面上在围着央老夫人说笑,可是眼睛却时不时的望向门外。安九歌的认亲之路却没有这么顺利,所有人心里都默认安九歌不过是个庶女,就连央老太太也是一口一个的子瑜家的。

甚至还有人拿安九歌的母亲说事:“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竟然占了我们长房的嫡长孙女的名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这样的风言风语从认亲之后就没有断过,而认亲的第三天就有一个自称是央家嫡出小姐的人,来见了安九歌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让她不要肖想央家的财产,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安九歌向来不吃这一套,哪里会受一个小丫头的气,当场就把这个央家的小公主给气哭了,安九歌住的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听到安九歌是怎样的嘲弄央家小公主的,流言迅速在整个央家蔓延开来。

大约五天后,央大太太亲自上门以偷窃的名义将阿黎抓了起来,安九歌几乎是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无计可施,就在安九歌打算去求央子铭的时候,却看到被一种家丁抬着进来的阿黎的尸首。

安九歌进来的时候尹小伍他们就被强行的留在了央家外院,就连李胖子都没有给安九歌留下,此时安九歌的身边只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思茶陪着自己,进府之后所有的丫头都是央家人置办的。

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到底是小瞧了央家的实力,这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里竟然会武功的就不在少数,而且老太太身边更是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婢女日夜守护,不是说央家被抄家了吗?怎么还能这么富贵?

阿黎的死是梗在安九歌心间的一根刺,虽然阿黎陪着安九歌的时间不算久,可是在安九歌的心里已经将阿黎看做是自己的人,安九歌的性子是极其护短的,大太太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给安九歌送来了一个帖子,上面写着一个男人的生辰八字。

“这个阿黎不过是给你一点教训,你以为摆脱了庶女的身份就可以在央家为所欲为了?奉劝你一句央家远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生辰八字是当朝将军陈安岭的,你好好考虑一下,下周我等你的答复,对了乐人这样的贱籍是不可以留在央家小姐身边的,你说是不是?”大太太晃了晃手里的契纸。

附在安九歌的耳边道:“这样的乐人央家碾死一个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