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恒在几天后替她办妥了这件事,他回来告诉她,湛王在三日后回来棠府。
棠梨自然高兴地准备着这件事。只是,她不知棠恒在与湛王说这件事时,提到了棠梨想见湛王。
棠梨谢过哥哥后,在回房的途中,路过棠夫人的院落。
忽然她想起件事,需要棠夫人去帮她办。
“阿梨见过母亲。”棠梨规矩的进去给棠夫人请了个安。
棠夫人此时正在殿前焚香礼佛。见她来了,笑道,“阿梨怎么这个时辰来见我,往日晌午过后你可不知去哪疯玩了。”
棠梨也不拘谨遮掩,在棠夫人身侧坐下,靠在她身上黏糯了几分。。
“娘亲,阿梨有件事相求。”
“你又想和你哥哥出去闯什么祸?”棠夫人一听棠梨有事求她,便紧张了几分,又想到棠恒也回府了,依他俩的性子凑在一起后闹出些什么事都不奇怪。
府里这才安静了几天,若放任他们出去闲闹,棠老太爷说不定又要怪罪下来。
“娘亲!”棠梨摇了摇棠夫人的臂膀,似有些委屈,“你女儿我乖巧得很,怎会像哥哥一样让你担忧。”
棠夫人有些无奈,笑着将头转过去,自然是不信她这话。
“既然不是要去闯祸,那就说说是什么事想求我吧。”
棠梨跪在棠夫人身后,替她捏肩,“娘亲,三日后,你可以带高书玉去城外的祈乐寺礼佛吗?”
棠夫人一顿,面色微佯,“怎么?高书玉又为难你了?”
“她哪有那本事为难我。”棠梨见棠夫人居然担心她被欺负,心慰而笑。
本来她并不在意高书玉要做什么,但想到她之前几番以大哥为借口提起湛王,就恐她误事。
只要高书玉在府内发现湛王来到棠府,定会想法设法在湛王跟前露面,到时候她哪还有什么机会对湛王提起朝中之事。
最好的办法还是一早将她支开。高书玉在棠夫人面前一向乖巧,一直指望着棠夫人带她出去多参加下达官贵人的宴会,这次让娘亲主动邀约她肯定不会拒绝。
“娘亲,你就答应我吧。我只是有些事想在家中和哥哥商讨,不想让她知道。”
棠夫人默不作声,稍静了片刻后,点了下头
“好,我带她去庙里上香。你们兄妹二人在家中可不要惹事。”
棠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三日后棠老太爷和棠正都有外事要办理,本来家中只有棠夫人一个长辈管束着,现在棠梨又要棠夫人离家。
但她见儿女这些时日都有不小的长进,也打算信任下他们。
定下这事后,棠梨觉得心下甚是明朗,只盼望着早日能将心中规划的事付诸现实。
三日后。
一早,高书玉就随着棠夫人离开棠府去祈乐寺上香。她心里还挺高兴,毕竟棠夫人只带了她没带棠梨。她心中还道定是棠梨那个毛躁不懂规矩的性子让姨母不快了。
所以,姨母才打算培养下自己吧?
高书玉打算借着二人独处的机会好生表现一番。
她们都离家后,棠恒也催促着棠梨去前厅做些准备。棠梨开始还有些拒绝,不解自己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候自己找个借口露面就是。
但棠恒却说她就在此和他一起等候就可,让棠梨愈加有些奇怪。
湛王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用一辆小轿来到棠府门前。晌午时,棠恒将湛王接到正厅里,引上了主位。
棠梨在廊柱下站着,正踌躇着,忽见湛王来了,忙利落规矩地行了个礼。
“臣女见过殿下。”
待湛王坐定后,棠梨给棠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控制下局面。
这两兄妹,虽不曾纨绔,但也都未挑大梁做过事。家中大局,外有父亲主持,内有棠夫人把持。他们二人,平时见了宴,是能躲就躲。
但如今,人是他们自己请来的,总不能干晾着。
棠恒见棠梨抛来一个眼神后,也不理会他为难的目光,眼神就自顾往外瞟。棠恒见她一副不打算处理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先问了一句。
“湛王,你...想吃点什么甜点吗?”
憋了半晌,就问出这句来。但棠梨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嘲笑哥哥,毕竟大哥可是在替她厚脸皮去和湛王套近乎。
“棠姑娘,你对兵法有何见解?”
东方湛在观察了下两人后,并未理棠恒,而是问出了句让两人都不明白的话。
“啊?”棠梨不解其意,但好在终于有个正经话题能让她接下,“臣女,不通兵法,自然也没什么高见。”
这下换东方湛陷入了片刻的思索,他右手食指抵颚,眉眼不移地颇为认真的凝视着棠梨,在认真思考她那句话。
“既然你不通兵法,那请本王来为何意?”
棠梨一个激灵。她看向一旁的哥哥,眼中尽是询问之意。
你告诉湛王是我让你请他来的?
棠恒也没回避,直直对上妹妹的目光。
这麻烦事本来就是棠梨扔给他的,他想了想,按湛王那深沉的心思,找什么借口都会被湛王一眼戳中。不如半真半假的告诉湛王。
只是,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刚开口表明来意时,湛王还不答应,但当自己说出是妹妹有问题请教时,湛王倒是利索的答应了。
东方湛自那日在府内与棠梨一面之缘后,便记住了那位春风暖意的姑娘,想过会再见,却没想到,再会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当棠恒刚来他府上表明想要请他去棠府一会,表明谢意时,东方湛还奇怪,这个一向愣头青的小子怎么突然这般客套了。
棠恒再提到棠梨时,他便知道出这个主意的人是棠梨。
东方湛原以为,棠梨身为将门之女,平常耳濡目染对兵法应当有些了解。既然是请他来询问些事,应该就是借棠恒之名,来讨教些兵法。
但,棠梨的反应却告诉他,事实并不如他所料。
“湛王殿下,我还是传些糕点上来吧。我们棠府的后厨虽不必王府的精致,但也有拿手的民间小食。”
棠梨不想让人怀疑,也想早点缓解尴尬。只能学哥哥提起这家常小事来转移话题。
东方湛点头,承应。
他既然来了,难道还怕这两个人设什么鸿门宴吗?倒是更好奇这两个顽灵的人到底要问些什么。
棠梨吩咐了下人去准备茶点后,转过身来眼珠一转,还是凑上前说道:“臣女虽不通兵法,但一直有慕学之心。”
“现下哥哥请殿下来棠府做客,不如趁此机会谈谈孙武之法,让臣女长些见识吧。”
如今要再找点话,只能就这个话题而入了。
棠恒倒是没有负担,谈兵法他可以,只要妹妹不再让他去做些什么不擅长的的事骗湛王就行
东方湛也不拒绝,便就本朝一本兵书开始讲起。
棠梨坐到棠恒身侧虚听了一会儿,也打算从武将家问起,就听到。
“公子,小姐,府外有位沈公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