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沈夫人拾起一块大石头，就扔了过去。
被沈晏清躲了过去。
“你要是敢在外面留宿，就先去祠堂给祖宗们磕个头，上个香。毕竟再回来，你就会被族谱上除了名，不是沈家子孙了。”
沈晏清摇了摇头：“知道了！”
潇洒地扇着扇子离开了。
他走到醉花楼前，一群环肥燕瘦的姑娘围了上来。
沈家小侯爷，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洛阳城多少小娘子对他芳心暗许。
可他一直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距离，眼角眉梢时常吊着笑意。
那笑却从未到过眼底。
几句就哄得姑娘们开心，他走进了醉花楼，直接上了二楼，挂着十三月秋花名的房间。
房间里香烟袅袅，绸缎舞动着，让人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拂开一层层的纱布绸缎，走到最里面。
十三月秋坐在木质的浴缸里，背对着他，露出纤细白净的脖颈和手臂。
察觉到有人，她不疾不徐道：“沈小侯爷，奴家的名声不重要，可您的名声……”
玉指夹住白色浴巾的一脚，扔了过去，刚好盖住沈晏清的整张脸。
他顺势倒在了身后的床上：“让我溺死在温柔乡里吧！”
一句话的功夫，十三月秋已经穿好了衣服，趴在沈晏清的身边，一只手抚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上。
手腕突然被他抓住，十三月秋媚眼如丝地看着已经坐起身的沈晏清。
“好了，月秋。”
说收就收，十三月秋在他旁边坐好，眼角噙着一抹笑意。
“沈小侯爷是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吧？”
他来了兴致，笑问道：“从何见得？”
“我的手触到您的时候，您可是浑身都在抗拒啊。”
“就凭这个？”沈晏清笑着，玩世不恭。
“就凭这个，和我是十三月秋。”
沈晏清手撑着床，仰了仰头：“情报卫的毒蛇，名不虚传”
“让我猜猜，能入得了沈小侯爷眼的，是哪位姑娘。”
她的美眸一转，就得出了答案。
刚要说出口，就被沈晏清打断了：“月秋，不要说出口。”
“是。”十三月秋颔首，行了个极为漂亮的礼，“奴家明白了。”
“沈小侯爷今日来，是为了小郡主的事情吧？”
沈晏清实在好奇，她的洞察力为何如此敏锐。
还没等他开口问，十三月秋已经开口答了：“沈小侯爷是想问我，从何得知？”
“刚才靠近小侯爷时，可是有栀子花的香味。”她笑着，打量手上鲜艳的丹寇。
“说来，小郡主身上的栀子花香当真不太一样，香味能维持好久，下次再见到她，我定要问问是哪家店里的香膏。”
“这重要吗？”沈晏清嗅了嗅自己身上，根本就闻不到半点栀子花的味道。
果然十三月秋就是为了情报卫而生的。
“沈小侯爷还是半点女人心都不懂，醉花楼里，被你迷倒的那些姑娘，难不成都是看上了你的这张脸？”
十三月秋开着玩笑，抬起了头：“主子要追查的人已经找到了，最近的几起事件，都由黑袍军师而起不错。”
“他们组织名为黑袍，因都穿黑袍得名。黑袍军师，应该就是他们的最高首领。”
“真正在这个组织内的人手极少，大多是抓些老弱妇孺，以此威胁家中的壮年男子，为他们所用。他们暂时还不敢在洛阳城动手，大都活动在陇右雍梁二州。至于为什么，想想那里的官员是什么货色，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沈晏清点点头，说起正事，脸上的笑也收了些。
“可查到黑袍军师的身份了？”
“主子策划这般多，连他自己都算计在内，就为这一个结果，我怎么敢说不？”
说到这个，十三月秋叹了口气：“小郡主也是因此事才找到你的吧。”
“让我猜猜，她说了些什么？”
“她到沈家求了回心草，沈家没有，小郡主只得了一个与沈家派出的人马，一同寻找的机会？”
“你是如何得知？”如果说刚才那些，靠着观察一些细微的，平常人观察不到的东西，可以得出结论。
那么她现在说得这些，可是观察不到的。
十三月秋笑着眯起了眸子：“奴家只是个凡间最普通的女子罢了。这些还未得知因果的事情，自然是月冬告知了我回心草的事情。”
她这么说，完全是自谦了。
月冬只告诉了她回心草的事情，她就能猜到这件事的因果始末，这种能力，实在是让人恐惧。
“千万要让珏儿把你藏好了，若是有你这样的对上，一定会非常头疼的。”
“只是头疼吗？”十三月秋嫣然一笑，种在房间里娇艳欲滴的牡丹，都要黯然失色。
沈晏清连忙摇头：“不，你的能力是九分，外貌就是十分，你这样的人，岂止会让我们头疼？”
话题总是被打岔，十三月秋正了正神色，继续说了下去：“黑袍军师其实是两个人，那夜刺杀陛下时，出现的，是名男子。而用了失魂香的，是名女子。”
“女子的身份我查不到，但男子的身份说出来，你定知晓。”
“何人？”
“当年的宣平侯。”
……
梨落阁里，秦姝收拾完自己的小包袱。
跑到了东宫，去看容珏一眼，毕竟就要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一路小跑进内殿，就看到了瑶九正在给他擦拭着手腕。
这场景落到秦姝眼里，就是莫名地扎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瑶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她脸上挂了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
瑶九看了躺在床上的容珏一眼，放下手巾，站起身行了个礼。
“瑶九见过永宁郡主。”
“此次进宫，本就是为了照顾太子殿下，陛下便安排瑶九在东宫偏殿住下了。不知郡主前来，所谓何事？”
“没什么事，我来看看容珏。”秦姝往前走了一步。
却被瑶九拦住了：“瑶九知道您和太子殿下是朋友，可毕竟男女有别，再过两年，郡主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为了郡主的名声，还是注意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