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季昕然略有些惊讶也有些奇怪,惊讶是因为泠珩之的思维缜密,奇怪是有些不懂那具尸体怎么会无端跑到了府尹门前。
她确实知道,那荷包明显是赃物,至于为什么取走,一是不想让季昕心这么快就入大狱,而且还能小小的吓唬季昕心一下,二是知道在这个年代,凭着季铮元的财力和人脉,季昕心即便是被抓走,也不会怎么样,最多浪费些时间,还会让季昕心有所顾忌,还不如自己报复来的舒服。
看着季昕心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她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怎么活这么大的。
“四妹妹,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害怕吗?”
好死不死的插话,仿佛是扼住了季昕心的喉咙,微一用力,便被箍得难受,脑海中一片空白,闪过辩解的理由瞬间溃不成军烟消云散。
季昕然本着做戏就要演全套的准则,也不坐着了,跑到了季昕心前面两手张开挡着身后的人,眼镜直直的瞪着泠珩之:“你是个坏人!你欺负我四妹妹!你坏!”
看着季昕然站在比她还高出半头的季昕心前面,这老母鸡护崽的动作尤为滑稽,泠珩之好笑的哄着:“然儿姑娘,我可没有欺负你的四妹妹,只不过她有心事瞒着我,所以心虚了。”
“心虚?”季昕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让开,“你要问什么事可以问然儿,然儿都知道哟!”
“然儿!”
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季昕然一跳,季铮元实在离得太近了,声音振聋发聩,她只觉自己耳朵嗡嗡的,有些不灵光了。
泠珩之缩一缩眸子,周遭的温度骤降:“在下在问话,又何故一而再的插嘴打断?这便是季府的礼节?”
“爹爹……爹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不、不知……无罪,然儿知道,然儿可以告诉你的!”
是不知者无罪吧!这丫头自己话都说不明白,还为别人求情。
“然儿姑娘,可要好好想想!”
季昕然使劲点了点头,两股眼泪挂到了两边啜泣:“那荷包是四妹妹的!然儿那天偷偷拿走的……然儿太饿了想吃东西……呜呜呜……珩之哥哥你抓然儿吧!然儿是个坏小孩,然儿偷东西!”
安静的暖阁门口只剩下季昕然哭诉的声音,泠珩之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挑了挑眉心里完全不信却没说什么,季铮元和季昕心同时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然儿姑娘,我就先走了,府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若有缘再相见!”说完之后再也没有看其他人,转身领着自己的下属离开了。
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群人干瞪眼。
季昕然撇了撇嘴,看着这像闹剧一般的收场,转钱又抱住了季铮元的小腿:“爹爹,然儿没有银子只能去偷,还说谎骗人,爹爹罚然儿吧!”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虽然有了计较却没挑明:“现在你三弟弟当家,没有银子去找他要就行……季昕心回去继续禁闭。”
还只是禁闭吗?
季昕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抹了抹还挂在眼角的眼泪,她还以为这次的事情可以给他们一个敲打,但现在看来,结论还是下的太早了……求着工具人小雪将太妃椅又搬了回去,安静的进了暖阁。
一处不显眼的角落走出来一个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暖阁的门口,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