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受到冰块袭击

李檀儿夫妇离开毅王府时已是月挂高空,路上已没有什么人了。

沈宇珩见她眉眼具笑,好奇的开口问道:“王妃何时如此开心,莫不是与哪家官眷谈了个大单,赚了一笔。”

李檀儿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比赚钱还让人开心。”

并把今日与宗佩珊之事告诉了他。当然社稷到李檀儿那些事被她忽略过去没有说。

此事若被他知晓,很难不联想到自己吧。

“果真不一般啊,连人家的新娘子仅仅与王妃见了一面。竟也成了好友。”

沈宇珩略显惊讶。

“都是女人嘛,总能相互理解的。对了与大王爷商议之事如何了?”

提到这,沈宇珩将折扇打开,轻轻扇动。嘴角带着明显的笑:“自是没有问题。只是本王低估了王兄的情谊。今日就算本王没有去。他日王兄也会上门拜访。”

李檀儿疑惑道:“可王爷与大王爷并不是从小亲近些,怎的这种杀头之事。他却如此爽快。莫不是有诈?”

“他自有他的考量,虽不亲近。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从前皇后在本王身上使得算计,换汤不换药甩在他的身上。他岂能忍下这口气。再者他始终有着舅舅家做靠山,即便母亲亡故。可曾经要登上后位的事实不假。”

淡定且从容的说出这些话,沈宇珩早已习惯。这就是他们皇家的处事风格。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李檀儿听完有明显的不适感:“这同父异母也是亲兄弟啊。不至于把利害算的这般清楚吧。那王爷我们有什么靠山吗?很厉害的那种。”

听了她的话,沈宇珩会心一笑,半认真的开口说道:“本王的靠山就是王妃你啊。”

“我?”

惊呼道,手指指向自己的脸。

“嗯。”

“王爷,您没搞错吧。我可不是靠山。我这是靠山吃山。”

可见后者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像在说假话。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王爷您不会是认真的吧,真靠我啊。不对应该是靠李家吧。”

沈宇珩见她当真了,顺着说道:“靠李家有何不妥吗?”

李檀儿直接无语了,没好气的说道:“王爷,您早说啊,我们手里若只有一个李家,小小吏部。我们还跟这与太子都什么呢?这不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嘛!”

越想越害怕,干脆说道:“这样,趁太子还未放出来,我们赶紧逃。还来得及。回去就收拾行礼。让大王爷自己斗吧。我们不玩了。”

见她这副模样,沈宇珩彻底逗笑了:“打不过就跑吗?”

李檀儿见他笑,并未怪他反而是心里松了口气:“我就知道,王爷有大招还未出手对吧。”

后者摆弄着手中的折扇:“本王的外公与舅舅的确都在,不过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便干预朝堂之事。本王也许久未见他们了。本王的确没开玩笑。李家的确是手中唯一的牌。”

李檀儿听着他这话说了与没说是一样的,更无奈了。明显的青铜挑战人家王者段位。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自己脑袋秀逗了才会听他的。

“可这没牌才更好出招,敌人认定你手中空空如也,才会掉以轻心。此事后手一出。比什么名牌都管用。”

这话沈宇珩说的气宇轩昂,颇有一种下棋着统领全局的风采。

可李檀儿已经不相信他的回话了,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认他吹。

沈宇珩见她这般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开口调侃道:“不知王妃好端端的为何从宴席中,跑到了新娘的房间呢?”

这话一出李檀儿明显有些不自在,毕竟说出来还挺让人不好意思。了若是不实话实说,自己有何理由呢?只好认命:“王爷吃的惯宴席上的菜品?我可吃不下。空有其表,真是让人食不知味。只得去后厨寻些东西吃。奈何人生地不熟,走错了路。”

说着才想起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只吃了几口菜。肚子饿的很。

“哈哈哈哈,不愧是王妃啊。”

这理由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意想不到啊。沈宇珩直接笑出声来。

李檀儿任他笑,自己坐在一旁黑着脸。

“回府本王让他们给王妃做些精致的吃。”

可另一边就没有如此欢脱的气氛了。

红烛燃半,沈宇毅踉跄着进门,早已过了及时。不过二人都心知肚明,今日这洞房怕是不能顺利了。

宗佩珊身上依旧身着婚服却扇遮面,未敢有一丝松懈。见人进门后,手不自觉握紧折扇。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不知是夏夜的天气热,还是内心的害怕。

沈宇毅终于走到了床边,压制住心底的一切想法。手指缓缓伸过去,把扇子拿开。对视间,他仿佛又见到了青儿的脸,也是这般清透白皙。带着娇羞的脸庞看着自己。轻声唤自己一声:“毅哥哥。”

宗佩珊见他望着自己许久不动,出声提醒道:“王爷,王爷?”

被这叫声从回忆中拉回,反应过后再次对上那双眸子已不是记忆中的那双。只是有些相似,相比之下多了些坚毅。之后把头转向一边,冷漠开口道:“今时本王身体不适,王妃自行歇着吧。”

即便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句话是宗佩珊还是心中一凉。待她想要说出挽留的话时。人已经不知所踪。门开着。

好在身边的丫鬟婆婆都被她支出去。这般难堪的场面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缓缓起身,关上门又坐到镜前。将头上的冠慢慢卸下来。看着它美丽金贵像是一副空有其表的万重枷锁。

可这些究竟该怪谁呢?打开窗看着月亮明亮挂在高空。耳边再次响起李檀儿的话:“做你自己!”

真的能做到吗?

带着满满的忧虑与化不开的思绪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

沈宇毅与宗佩珊一同共用早餐,饭桌上二人也是相顾无言。谁都没有再去提昨晚之事。

因这婚事由皇后亲自办理,夫妇二人新婚第二日该入宫去向皇后谢恩。马车上沈宇毅全程闭目养神,明显不想去宗佩珊有过多的交流。

宗佩珊却不甚在意,昨晚她已经想清楚,明知彼此有隔阂若自己还要执意看他脸色过日子,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干脆视而不见。

快到宫门口时,沈宇毅开口:“见了皇后娘娘,莫要多言。娘娘若问只管回答就是。”

这话很明显是要告诫宗佩珊莫要把昨日之事打小报告。

她会心一笑,开口道:“王爷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倒是觉得啊王爷也该变换神色。才不至于被人察觉出来了。”

说完指了指他冷着的脸,便起身下车了。

这意思也很明显,新婚夫妇怎会冷脸相待呢?

沈宇毅稍稍愣了一下,也跟着下了车。

二人来到皇后面前。

皇后姗姗而来,依旧是佯装的亲切热络:“真是难为你们小两口,昨日大婚今日该好好歇歇才是。一大早还要进宫来谢恩。”

沈宇毅自是毕恭毕敬回答道:“若没有娘娘惦念,毅儿还是个孤家寡人。如今成婚自是要带着新妇来谢娘娘隆恩。”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从小老实忠厚。本宫自是要多多想着你些。”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信手拈来。

沈宇毅只得再次谢恩。

皇后又假惺惺开口道:“如今你们都大了,你与老三老五都已成亲。眼下就剩下太子了。将太子婚事办完,你父皇与本宫才可以真正松口气啊。”

后者闻之有意说道:“太子确是到了成婚的年纪,也该张罗起来了。过两年再给您与皇阿玛添个皇孙,您与父皇也不能歇着了。”

此话正中皇后下怀,其余皇子的王妃都还没有动静,如若太子先生出个小皇孙,那可是上上荣宠。此后地位更加稳固了。

之后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皇后宫中。走在御花园中,回想起刚刚皇后那副得意的嘴脸,拳头不由的握紧。

这是拿他当傻子吗?算盘打的响亮,还在自己面前得了便宜卖乖。

一旁的宗佩珊注意到他的变化。回想起刚刚殿里的事情。瞬间明白了。没忍住出言提醒道:“王爷,宫中耳目众多。咱们回去吧。”

沈宇毅这才明白,自己失了分寸。看了一眼宗佩珊轻声道:“多谢。”

二人便快步离开了皇宫。

王府书房中

沈宇珩仔细思量着,今日王兄进宫找皇后谢恩,依皇后的性子自然会提到太子的婚事。如今大王爷成婚后很快就会轮到太子。

究竟如何才能在太子解禁前就把婚事破坏呢?必得是个强劲的理由,这话必定是要从父皇嘴里说出来的才可以。

虽说也想了些注意,可终归是由风险,一旦被皇后察觉到。此事就难上加难了。

冥思苦想之际,危什推门而入:“王爷,南方传来大事。”

沈宇珩隐约觉得这大事对他来说或许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仔细说。”

“半月前,南方一村落有一人染病。村中郎中只当是风寒医治。而没多久郎中也卧床不起。直至整个村子都已染病。”

沈宇珩眉头紧锁,不想是这种事忙问道:“眼下已扩散到哪里了?”

“原本只殃及到周围村落,可镇上官员派多名郎中前去,不仅无效,连镇上也没有幸免。眼下已封锁城门,将汪北县与世隔绝。”

“仅半月就已扩散到了汪北县中?!看来这瘟疫来势汹汹啊。此事已传到父皇那了?”

沈宇珩面色凝重。

“眼下还未送达,估摸着晌午圣上便可收到了。属下是从线人那里得知。有汪北县的亲戚。”

危什如实汇报。

沈宇珩转着折扇,仔细分析着其中曲折。大王爷估摸着眼下已出宫,而皇后收了他的点播后,相比急不可耐的找到父皇为太子赐婚。

要让皇后比消息先到兴许没有太大效果。最好是让父皇边看揍报边听皇后相劝。此事才会事半功倍。

“危什,无论想什么办法,拖住皇后。让她务必于揍报前后到父皇面前。”

危什明显犹豫:“可王爷,此事恐怕有些难。”

“去吧,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能拖住皇后。”

沈宇珩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危什领命出门。

皇后这面送走了大王爷,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静。早已挑选好了正一品督察院左督察御史伏茂学之女伏书涵为太子妃。

伏茂学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若是能够与之结成亲家。那他们母子在朝中地位更加稳固了。

吩咐身边侍女去看皇上在哪,她准备立刻去见皇上。

“娘娘皇上这会正准备用膳呢。”

丫鬟回答道。

“好,拿上本宫新做的小菜,拿与皇上尝尝鲜。”

说着起身离开了寝宫。

似乎是人逢喜事,皇后的脚步比从前快了许多。过了没多久就到了御花园。

眼看离正殿仅仅几步之遥。一排宫女路过皇后身边。手中端着送去各宫的冰块。

最后一位宫女路过皇后身边时,脚步踉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这还不算要紧,只是手中的冰块尽数洒在皇后的裙摆处。虽无大碍却有明显的痕迹。

宫女连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么看路的!?皇后娘娘在这也不长眼,蹭伤了娘娘你几条命够赔?”

侍女最先教训起宫女来。

宫女哭着求饶,皇后则有些不耐烦,颇大好心情被破坏之意。语气低沉:“走路不小心,如何当差?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给你长长记性。”

宫女连忙谢恩:“写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日后定加倍小心。”

一旁的侍女看着脏了的裙子,轻声说道:“娘娘此时面圣略有不妥,不如回宫换一件吧。”

皇后虽说面色不好看可也是没有办法,只得认命。回宫换衣服去。

那位宫女到了一处角落中,与一小太监密谋道:“事已办妥,还请三王爷放心。”

太监忙说道:“难为你硬生生挨二十板子了,我定向王爷请命记你大功。”

宫女忙说道:“这可不敢,若没有王爷当年在大雪中救我一命。恐怕我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二人各自回去。如此在沈宇珩的巧妙阻拦中,揍报与皇后一同进入了正殿。

危什收到消息后连忙禀报:“王爷事已成了。”

这是在沈宇珩意料之中,自是没什么好开心的。面色凝重开口道:“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吧,眼下要有一场恶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