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汐不知道自己有多命大,方才侥幸逃过一劫。
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声音真是吵死人了,她嘟囔道:“霸霸,快来帮我赶苍蝇,吵死了,我都不好睡觉了。”
许是她的抱怨起到了作用,那些苍蝇终于飞走了,她可以睡个好觉了。
叶汐翻了个身,闭着眼笑道:“霸霸真好,波一个。”
“少夫人,少夫人......”小小叫了几声,见人没反应,就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照看着。
方才进门的时候,见众人围着少夫人的一幕,莫名让她有点心慌慌,此刻就打定主意寸步不离,只待少夫人醒来。
王雯跟着钱湘林他们往宴会地方走,走到半路的时候,钱湘林忽然停下来,对王雯说:“王姑娘且先行一步,我想起来有些事要去小厨房交代下。”
王雯正在气恼中,听到了也没当回事,就听从对方的话,先走了。往前走了一段路,待拐过走廊,她停了下来,躲在廊下,偷偷往回看。
只见那个男人正握住了钱湘林的双手,而后者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王雯撇了撇嘴:难怪钱大小姐那么维护那个男人,感情这两人才是相好。她真是枉作小人了。
堂堂一个知府千金,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男人私扯,就不怕伤了她爹的颜面?
钱湘林才不管王雯怎么想得呢,她此刻只想跟她的情郎好好说道说道:“你为何独自一人去别的女人的屋子?”
“我先前不是解释过了吗,我是一时不忿,没来得及顾及太多。”余鱼生忙解释道。
“那也不行,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钱湘林撅着嘴撒娇。
“好好好,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发誓。在我心里,你才是真正让我着迷的女人,引得我一刻看不见就想的慌,这才偷偷跑来找你。”
钱湘林娇羞道:“嘴巴抹蜜啦,说得这么好听。”那翘起的嘴角却收也收不住。
余鱼生见状,接着道:“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的。当日我在东街书局,正瞧见你从对面胭脂铺出来,你当时穿着一件桃粉色烟罗裙,简直如仙女下凡一般。
我对你一见倾心,回去后茶饭不思,日夜想念。只是苦于我只是个穷书生,而见你奴仆成群,猜测定是个大家小姐。
我自觉配不上你,就只能把一腔相思埋在心底。想着待他日金榜提名,再去寻你,把你娶回家来好好疼爱。”
钱湘林仰起红红的脸蛋,盈盈美目里满满都是男人的影子,柔柔地问道:“那要是你找不到我,或者我已经出嫁了呢,你当如何?”
余鱼生似凄苦一笑:“如若上天不给我的痴心一个回报,那我定会终身不娶,孤独终老。只等来世再和你做夫妻。”
听了这般深情的话,钱湘林眼睛似隐隐湿润,忙出声安慰道:“余郎不必伤怀,我们定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待我说服爹爹,你就来提亲可好?
不必等到来世,我们今生就可做夫妻。”
余鱼生眼神闪了闪,没有直接承诺,只是把人搂在怀里,低头寻着那樱桃似的唇瓣,吻了下去。
王雯坐在前院,与旁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见钱湘林脸蛋红红地走了进来,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热情道:
“钱姐姐快来这边坐。怎么我看钱姐姐出去一趟,这脸上娇、嫩地倒能滴出水来了。难不成吃了什么好东西,快跟我们讲讲。待我们回去也让人试着做来吃。”
钱湘林微笑着看着王雯,心里明白她这是意有所指。方才在花园里的情景定是被她给看了去。
看到就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知府千金,料她王雯也没胆子乱说。
想到这里,她越发淡定了,正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底下人进来禀报说,门口箫府的马车到了,箫大少爷来接箫夫人回去。
箫清居然亲自来接人?看来他很在意他这位妻子。
边上王雯一听箫清来了,有些激动,立马跑出去,见箫清正被人领着往叶汐方才歇息的小院里去了,于是她抬腿跟了上去。
才到小院门口,就见箫清抱着个女人走了出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连个眼神没有给一个,绕过她就往大门口走了。
“清哥哥.......”一
声轻呼卡在喉咙里,王雯愣愣地看着人走远,一颗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下来,“滴答”一声,在地上砸出的声响,仿佛把她的耳朵都给震聋了,耳边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箫清这么自我的人,当然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思。但如今他却又很在意怀里某人的状态。
叶汐似乎感觉被抱着不太舒服,她踢了踢脚,又挥了挥手,好巧不巧一下挥在箫清的脸上,还无知无觉得砸吧砸吧嘴,不知在嘟囔什么东西。
箫清抱着这不安分的女人,微皱着眉头,加快脚步走到马车旁。
小小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见少爷停了下来,马上有眼色的上前掀起帘子,待少爷上了马车,才小心放下帘子,嘱咐车夫放慢速度,别惊扰了少夫人。
夏雨在一旁听了,抽了抽嘴角,少夫人这醉态,怕是地龙翻身都惊扰不到她去。
宁玉从钱知府书房出来的时候,被告知叶汐喝醉了,她本来挺着急,又听说箫清来把人接走了,就放下心来,和钱府的人道了别,独自回去了。
她完全没想到,她就离开了一会儿,钱府就排了好几出戏,她的好姐妹差点就名节不保。
马车停在了箫府门口,箫清抱着叶汐,一路穿过大门、游廊、花园,来到他们住的小院,直到到了房里,他都没有假手他人,只有在进门的时候叫人去打盆水来。
他将叶汐小心地放在床上,就着下人打来的水,将干净的帕子打湿,然后拧干,替睡着的人擦了擦脸,接着是手。
看到那开着扣子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箫清犹豫了下,干脆把领口开得更大些,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擦完给那人盖上了被子。
待做完这一切,感觉身上有些汗意,脸有些烧,比打了一套拳还累人。
想到今日夏风回来禀报所见到的事,他冷了脸色,正准备出去,不想手忽然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