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里后,我就将看到的事对身边其他的人说了,大家听了都心有惶惶。
趁着一日深夜,我们几个用打碎的碗碟绑架了看守的人。
许是认为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只派了两个婆子看守,这才给了我们逃脱的机会。
待逃出来,我想联动逃脱的姐妹同去官府报案,只是大家都害怕名节不保,宁愿忍气吞身。
但我不想平白被辱,更不想作恶者逍遥法外,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说着,她弓下腰,朝着上首“明镜高悬”地牌匾重重地磕了个头。
钱元同看了眼下首,见那两人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接着问道:“王春花,你如何断定辱你的人是叶煦?”
王春华大声哽咽道:“民女看见了。”
这时,叶汐突然发声道:“大人,既然有人状告叶家三公子,那不能只有原告,被告也理应到场才是。”
钱元同心道:这箫少夫人是想大义灭亲不成?
稍稍犹豫,他还是朝外道:“传叶家三公子叶煦上堂来。”
几个衙役忙道了声“是,大人。”就赶往叶府带人去了。
坐在不远处的师爷则急坏了,钱知府这要真将人叫来,那日后怎么跟叶家交代啊,自己可是跟叶家一条线上的。
他事先没将这案子放在眼里,知府都压下来了,他就更不会在意了。
谁知这箫家夫妇居然会参合进来,且看这箫夫人,似完全没有要替叶家遮掩的意思,尽然要将自家弟弟招到公堂来审讯?
这,她难不成跟叶家有仇?
叶汐跟叶家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是看他们家人不顺眼而已。
谁知这家人比她想象得还要丑恶,居然藐视律法,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是个人都要义愤填膺,更何况叶汐这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接受人人平等思想的现代人。
遇到这种事,恨不能亲自将这人渣送进大牢。
叶家人并不知晓叶汐对他们的鄙视又更进了一步,他们只是不敢相信,有一天衙役居然会公然来叶府抓他们的三少爷。
叶煦对拉着他的衙役吼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凭什么抓本少爷,快放开我,否则我爹不会轻饶了你们。”
叶鹤拦住衙役问道:“钱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我儿怎么会绑架良家女子?”
衙役头子道:“抱歉叶老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大人要请叶少爷上堂问话,还请你们配合。”
说着,朝后挥了挥手,道:“把人带走。”
叶芸扶着哭哭啼啼的柳书兰,泪眼迷蒙地对着叶鹤道:“爹爹,您快救救小弟,定是有人诬陷他,他怎么可能做下这等事呢?”
叶鹤皱眉,道:“先去知府衙门看看。”
待叶家众人来到来到知府大堂,钱元同用力拍了下惊堂木,道:“叶煦,有人状告你虏掠良家女子,并对其实施强辱,你可知罪?”
叶煦大咧咧站着,直接嚷道:“我没做过,为何要认罪?不认。”
叶鹤道:“大人,小儿定是被冤枉的,他不会做出此种事。还望大人明察。”
柳书兰哭道:“大人,你不能乱抓好人啊,我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钱元同心里很生气,作为犯人,见了本官居然不跪?
做儿子的嚣张之极,公然藐视本官,这父母的在堂上哭哭啼啼大声喧哗,还公然威胁本官。
他真想一个个都拖下去打个二十大板再审。
但他没底气这么做,在湘城,四大家族就是土皇帝,而他仅是代表朝廷的一个摆设而已,不能公然和他们叫板,想想都憋屈。
想到这里,他故意转头瞧了瞧下首的箫家夫妇。
果然战火成功被转移,叶家众人怒目瞪视着安然坐在知府堂上的叶汐二人。
箫清他们不敢针对,叶鹤遂将怒火对着叶汐道:
“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何会在此?
既然在此,为何还允许他们将你兄弟带过来?
带过来了,也不替他说话,你这是做姐姐该有的样子吗?”
叶汐扫了眼钱元同,随后对着叶鹤幽幽道:“父亲大人这么多问题,是想我先回答哪个?这里是公堂,除了原告和被告,外人怎么能随意喧哗?”
说着又转头对着上首道:“钱大人,民妇说得可在理?”
叶鹤语塞:“你......”
钱元同看了眼叶汐,又见一旁的箫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于是咳了声,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冷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叶煦,堂下所跪之女王春花,你可认识?”
叶煦背手站在堂上,怒目瞪着叶汐,闻言看都不看,随口道:“什么王春花李春花,本少爷没听说过。”
钱元同道:“王春花,这可是你要状告的人?”
王春花看着叶煦,满脸恨意道:“回禀大人,正是此人将民女掳去,还绑架多名良家女子,对我们作出野兽不如的事,还请大人彻查,还我们公道。”
叶煦猛然听到这些话,这才正眼看着跪在堂上的女人,眼中阴霾一闪而过,道:“知府大人,我并不认识此女,不知她为何诬陷我。”
随后转身拉住柳书兰,撒娇道:“娘,娘这女人我不认识,你替我问问她为何要诬陷我,是不是想进我叶府?”
柳书兰忙把人护在身后,冷声对着王春花道:“我儿是湘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有的是女人想进我叶家的门,但还未遇到如你这般不计后果霍得出去的。
真是不要脸之极。”
王春花哭着大声道:“就算你儿子是黄金打造的我也不要,这种人渣,就该送进大牢。”
柳书兰立刻道:“你这样的贱人我见多了,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进我叶家,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人家根本没说要进叶家,人家只想你儿子坐牢。”叶汐幽幽道。
她真是听不下去了,这叶家母子真是够自恋的,合着是个女人就会想嫁给她儿子是吧?
她相信这王春花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哪个好好的良家女子会轻易拿自己的清白公之于众来开玩笑。
可到了叶家母子嘴里,就变成“千方百计想进叶家的门”?
一个巨婴纨绔,居然也能成“湘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这门槛是有多低?